顾砚书的脸一白，好在助理已经先进了总裁办公室，没有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被陆子烟这么下了台子，脸上不禁多了几分尴尬，可是想着缓和关系，目光也不禁柔了几分。
“你有什么气，对着我来就好……”顾砚书轻声道，曾经风光霁月的少年如今因为岁月成熟了几分，可是在陆子烟的眼底越发的陌生。
这个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陆子烟看着顾砚书在这张脸，双拳紧了又松，如果不是因为在乔氏集团，她肯定忍不住动手。
可是这一副表情在顾砚书的眼里却是被说中的恼羞成怒。
“子烟，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过去里面不能走出来，子晴和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陈姨也希望，她是为了你好的……”
顾砚书这一副不食烟火的态度彻底的惹怒了陆子烟，难不成他是觉得受害人只要过了几年就能自我调节和被害人做朋友粉饰太平？
韩家欺人太甚，顾砚书也欺人太甚！
就在陆子烟忍不住正欲发怒的时候，一道戏谑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啧啧啧，挖墙脚都挖到了我们乔氏集团来了，是不是过了，顾家的？”
吊儿郎当的语气，在乔氏集团除了乔恒山乔三少没有别人。
陆子烟循声望去便看到乔恒山挎着肩走来，西装领带都歪在了一边，可是却有一种别样的倦怠感。
他摸了摸下巴的青胡茬，看起来像是故意走着一种颓废风，可是只有陆子烟知道，乔恒山这一副模样，肯定是昨晚上去哪个酒吧厮混，大清早没工夫收拾自己。
可是有些人就是天生长得帅。
她不得不承认，乔恒山无论什么打扮，都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哪怕是在顾砚书的面前也完全不逊色。
“乔经理。”顾砚书看到乔恒山，眼底划过一道深邃，微微颔首，倒是没有特地恭维。
毕竟顾家在A市也有自己的事业，不需要特地把自己的态度摆的太低。
“嗯，顾总。”
乔恒山咧唇一笑，直接坐在了陆子烟的位置上，抬起下巴，努了努嘴：“我哥办公室在里面呢。”
顾砚书闻言目光一顿，眼底划过一道复杂。
“我只是和陆……陆秘书叙叙旧。”
一句话，让陆子烟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侧眸打量了他一眼，不自觉翻了一个白眼，嘀咕道：“别乱攀关系，和你不熟。”
这一句话虽然不大，可是却被乔恒山和顾砚书听了进去。
顾砚书的脸上一白，一时间有些尴尬。
而乔恒山倒是不着痕迹的扫了顾砚书一眼，眯起眼，随即笑了起来。
“不熟啊？”
他意味深长的打量了顾砚书一眼，兴致勃勃道：“我们家秘书确实和顾氏集团没什么交集，我听说顾家的人都是求贤若渴，难不成是想要挖我们乔氏集团的墙角？”
三言两语，直接将高度上升到两个集团之间。
乔恒山佯装为难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摸着下巴叹气道：“我们陆秘书真的能力不错，我哥从我这里抢人，你就要从我哥手里抢人？”
明明是讽刺，可是从乔恒山的嘴巴里说出来却没有一点违和感，或许是他不正经惯了，说出来倒是有一种莫名的戏谑。
顾砚书的笑容越发的绷不住，上次乔凫寒说自己抢人，现在乔恒山也说自己抢人，好像他多和陆子烟多说两句话都会被有涉嫌挖墙脚的嫌疑。
以后，他哪怕是来了乔氏集团，恐怕都要为了避嫌离陆子烟远远地。
“顾总不会真的想要来挖人吧？”乔恒山故意道，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摇头道：“不地道啊！”
这话说的陆子烟都害臊。
“虽然我们这位陆秘书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可是毕竟还是我们乔氏集团的顶梁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你要是跟割韭菜一样割了茬，乔氏集团可是吃大亏了！不行不行……”
乔恒山一边说一边摇头，那眼神满是戒备，看的顾砚书都不好意思了。
陆子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偏偏也只能干瞪眼，默默咬牙。
顾砚书毕竟不是乔恒山这种在风月场混迹的，被这么一说，立刻脸红起来，尴尬的找了一个话茬便仓皇走进乔凫寒的办公室。
而等顾砚书离开，乔恒山便立刻跟谄媚一般凑到了陆子烟的面前，嘿嘿一笑：“怎么样？我还是很够朋友吧？三两句话就让你讨厌的人离开了。”
“呸！”陆子烟鼓起腮帮子瞪着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道：“你才没胸没屁股！”
她还是很有料的，虽然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是陆子烟还是很注意保养。
“有吗？”乔恒山以专业的目光巡视了眼前的女人一眼，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估计也只有我哥看得上了……”
“什么？”
陆子烟没有听清楚乔恒山的话，忍不住反问。
乔恒山话音刚落便后悔了，立刻打哈哈道：“我是说我也这么觉得。”
呸！
陆子烟瞪了他一眼，其实心里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乔恒山，她估计真的会动手，到时候在乔氏集团闹开，自己也就出名了。
陆子烟舒了一口气，左右打量着乔恒山，终于忍不住将心里压抑已久的问题问出声：“乔三少，问你一个问题……”
乔恒山看着陆子烟一脸讳莫如深，莫名看了她一眼。
“你哥哥……”陆子烟顿了顿，想着这么说算不算暴露别人隐私，可是心里总是压抑着一个秘密熬得难受，顿了顿，还是开口道：“乔总，是不是有什么梦游症……”
梦游症？
那货睡着了哪怕是风吹动都能知道，还有梦游？
乔恒山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还是有眼色的没有开口，反问道：“例如？”
“例如睡着了，会抱人，亲人……”
陆子烟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问道，眼神满是探究。
“咳咳……”
乔恒山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张脸拧成了一团麻花，眸间一闪，忙不迭接腔道：“可不是吗，我哥每次睡觉都是这习惯，所以没人愿意进他房间……嗯，是这样的！”
他生怕陆子烟不相信还特地强调了语气。
“是这样啊？”陆子烟拧了拧眉，撇了撇唇，下意识道：“有什么办法……控制一下吗？”
“没办法，习惯就好，他也就亲亲抱抱，一会儿就没事了。”
乔恒山一本正经道，完全没有出卖陆子烟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