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來冲到嘴边的好,又临时改了口,因为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金虹长风在给她下套,让她自己往里面钻。?当下正是多事之秋,他怎么可能有时间陪她去狐族?
金虹长风神色不改,夹起一块貌似鸡块的东西极为优雅地放入口中,一下又吐出來,原來那是一块姜片……
看看球球淡然的双眸,看看那红光耀眼的烛龙锦……紫夜终于还是应了声好。
青丘
再次踏上青丘,宛若隔世重來,当那载满回忆的房屋出现在眼帘时,紫夜紧紧抓住金虹长风的手臂。眼睛热热的,似乎有什么要摆脱控制流出來。狐后不喜欢住宽阔的宫殿,说房子太宽显得空寂,所以他们一直住在狐王特意建造的那一排房屋里,,那里,有紫夜童年的欢乐和美好的回忆。
泪眼迷蒙中,云头慢慢落下。
“紫儿,别激动。”金虹长风轻轻拍着那紧拽着他臂膀的小手,语气轻柔。
一人黑衣如墨发白胜雪,飞奔而來的姿势急促而狂喜,神色间的等待完全不加掩饰,“紫儿,你终于回來了!”他展开双臂,做出随时把紫夜揽入怀中的准备。紫夜双眼一亮,飞扑过去……却怎么也到不了他的怀里。
“师傅,你干嘛扯我的后领?”看看那个一手提着她的后衣领,神色冷冷的男子,紫夜不满地嘟起了嘴,“师傅这样……徒儿会觉得师傅在吃醋哦!”她故意眨眨眼,做出一副挤眉弄眼的模样。
“唔,”不置可否的回答,金虹长风顺便把紫夜拽到怀中,看着那容颜妖魅的男子,黑眉一挑,“络一凡在哪里?”本來想确认的事,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了。这个念头让他一愣,他这一生,还从未后悔过任何决定。
正是为了不让她跟着他后悔,他才决定走这一趟。当下,紫夜的皮肤固然难看,但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如果她一直这般下去,他也是不介意的,或许还是好事。然而,她才十六岁,有些东西,他若是决定了,就不会更改。但,却莫名的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意。
他爱她,所以给她选择的机会。
挣扎了一会,紫夜发觉他的手臂宛如铁圈,她根本就别想挣开。她眼珠一转,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只拿一双黑白分明明净如上好琉璃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金虹长风看。
“我父王……在竹屋。”络翌看着紫夜在金虹长风怀里由拼命折腾到楚楚可怜,眼底的紫色渐渐变深,声音却依旧是喜悦轻快的,“东帝莫非……想这样去?”他看看紫夜和金虹长风的姿势,脸上很明显写着,放开她。
紫夜语气无奈地态度真诚地恳求道:“师傅,放开我,你这样……有点不妥啊。”在东岳他为所欲为也就算了,这可是在青丘,在她的青丘啊!给点自由行不行啊,紫夜心里为着失去的自由狂啸。
她想去看看神绣巧手和后山的竹子精是不是生儿育女了;想去看看那个一直说要等她长大娶她做老婆的红毛狐狸是不是还依然呆憨;想去看看吉神是不是还拿着鸡毛弹子追玉面狐狸……想去看看,狐后,在哪里?
邪魅一笑,金虹长风低头在紫夜耳边吹一口气,一双凤眸懒洋洋地看了络翌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这样?有何不妥?”
“……”紫夜被他温热的气息吹起了一阵战栗,瞬间无语,这,这还是金虹长风么?他这是在光明正大的调戏她?
见她脸红的居然连蓝色肌肤都浮上红晕,金虹长风轻轻笑了,用指肚摩挲着紫夜的嘴唇,语气透着可疑的暧昧:“有何不妥?亲都亲过了……”顿了一下,看一眼脸色奇怪的络翌,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补充道:“做也都做过了。”
看到那容颜俊逸的男子气的白雪似得肌肤青筋暴凸,金虹长风满意地放开紫夜,凤眼往某处冒着缕缕光芒的看了一会,又淡淡一瞥,“络一凡,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东帝光临,寒所生辉,请移驾一叙。”一道洪亮的声音在青丘上空想起,一听便知是狐王灌注了灵力传來的。
摸了摸紫夜的脸颊,他的语气宠溺而依恋:“紫儿,在这儿等为师一会。”
紫夜连连点头,生怕他改变主意又把自己困在他身边。
竹屋悬浮在盛开着白莲的池塘上,万莲烘托。狐王静坐在竹桌前,敞开的窗扇旁,一朵紫色昙花俏然婷立。
见到金虹长风缓步而來,狐王笑了,那摸样比哭还难看。
桌上有小小茶炉滋滋冒着水汽,似是主人家知道有客从远方來,早早备好了茶水恭候。
金虹长风进來,坐下,看也不看狐王,执起狐王为他倒好的茶,轻抿一口,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静默良久,狐王苦笑,道:“东帝來意,我皆知晓,只是……”
金虹长风淡淡看他一眼,不带情绪。
“紫儿身上的毒药,我确实有解药,”狐王不紧不慢地品一口茶,“五岳神门富甲一方,素闻东帝更是博才,可知此茶为何略带涩味。”
金虹长风又抿一口茶,淡淡道:“此茶本极为平凡,但因为加入了经过挑拣加工的雪昙花籽,故而略带苦涩,但能让喝过此茶的人,嘴留余香,回味无穷,最独特的该是这茶对凡人而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故而有名回魂,据闻世上有幸喝过的人不过尔尔。”
狐王轻叹一口气,抚着那朵紫色昙花,答非所问,神情间有一丝凄然,道:“紫儿是被天命白莲包在莲心里的,但王母雪夕也想不到的是,天命莲花到了青丘,就变成了这满池的普通白莲。而这朵紫昙,是清婉以万年灵力从雪山老祖那里换來的,为的是保住紫儿,能顺利成长到足以自保的时刻。”
“本來雪夕是安排紫儿在天命莲里成长到十六岁的,然而,紫昙虽也是仙界极品,灵力却不及天命莲的十分之一,故而,紫儿才两岁的时候就从花中诞生,她的來临,让清婉想要带着她远离,我为了留下她,便提议让紫儿成为我们的女儿,这样,一來可掩人耳目,二來又不会拆散我俩。”
“可,还是被轩辕无痕知道了紫儿的存在,他以狐族要挟我,让紫儿在十六岁生辰那天和翌儿结婚,但和紫儿洞房的人是他。”
“在紫儿身上下美人煞,是为了对付轩辕无痕,经过和他的几次接触,我发觉轩辕无痕常年用龙衍香,于是我针对龙衍香,研制了美人煞,美人煞必须以人体为盅滋养其毒。只要他碰触紫儿的肌肤超过一刻种或是龙衍香的香味被紫儿呼吸一点点进去,紫儿的肌肤便会分泌出一种几乎闻不到的剧毒。就是说他只要碰紫儿,便会身中剧毒,全身瘫软无力。”
“然而,他非常狡猾,因此我下在紫儿身上的药种,须得早早埋好……当然,我也为紫儿配置了解药。”
听到轩辕无痕想要和紫夜洞房的时候,金虹长风喝茶的杯子悄无声息地在他手中碎裂成粉,脸色依旧淡淡,“那给紫儿服下。”他端详着掌心,似乎漫不经心的姿态,说不出的刺骨冰冷。
狐王闻言,垂眸不敢看金虹长风,神情略带谦卑之色,“东帝,可知这解药是什么?”他虽是敛眸低眉,然而,语气里又有一种叫做嚣张得意的味道。金虹长风,一向是傲气十足,别人在他面前一向是谦卑恭瑾的。哪里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跋扈……若是在平时,狐王只怕话都不能说完,就去冥府报到了。
金虹长风冷冷对看着自己的掌心,依旧不说话。
“翌儿深爱紫儿,这个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为了紫儿,我相信他连性命都不要掉也是可以做到的。和美人煞一样,解药用的药须得是人体做滋养……”
“不要讲了,”不知金虹长风是想起什么,出声打断了狐王的话,不耐烦地道:“直接说,紫儿的解药是什么?”
“翌儿就是紫儿的解药!我在他身上一也种下药草,”狐王极为温雅地举起茶杯隔空敬了金虹长风一杯,单刀直入:“紫儿只要和翌儿成婚圆房即可解去美人煞毒的附带作用。”他一语双光,意味明显。
金虹长风拂袖起身,留下一个透着一股萧瑟孤寂的背影,望着他尖锐如一只受了伤的苍鹰,仓促远去,狐王嘴角勾起了一个微笑。
不要小看一颗螺丝钉的作用,它能让一辆贵重的马车在短时间坏掉或是出事故,螺丝钉自有螺丝钉的妙处。。
……
一个红色如火的身影,在紫夜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地绕來绕去。“红毛,你怎么一点都沒变。”紫夜轻斥懊恼的声音传來,实在是后悔死了,虽然有点好奇心,想知道他成婚了沒。
“为什么要改变?我就是喜欢你啊,喜欢看到你的笑。”憨厚老实的红毛,努力想揭去隔在他和她之间的隔膜。
“……红儿,你知道成婚恋爱是什么阶段么,是爱情最完美的延续。”紫夜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扯下自己的袖子盖住身体裸露在外的肌肤,“对我而言,我希望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让爱在彼此相爱的人之间做最完美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