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宁争居然是天宫的人。天宫和府山之间的矛盾他也很清楚,所以回过神来后脸上就挂起了一抹轻蔑,讥讽道;“宁争,你是天宫的人?呵呵,你在跟着哪位大哥混社会呐?我大伯是梁奕,你应该听过吧。我们这算什么,冤家路窄?你是刚才一早就知道我是府山的人,所以才故意找事的吧。”
他自以为是的将所谓的正确答案猜了出来,随后欲图借机嘲笑宁争。梁奕在府山的地位那可是相当的不低,放到新县社会上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一流的社会大哥,随便拿出来都能吓死人。就宁争一个小马仔,百分百是要被吓坏了。
是的,他不认识天宫的宁争,想当然的以为只是个小马仔而已。说起这个,其实也不怪他无知。
因为宁争接二连三的让府山的人吃瘪,所以府山的人都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就连梁奕,他也不是很不喜当着别人的面谈起宁争的事。因为一旦说起宁争,就算你说他再多的坏话,可府山的罗勇、王皓广不可否认的还是被宁争弄趴下了。你要是继续贬低宁争,那连带着罗勇、王皓广两人也不可避免的就要被沦为嘲笑的谈资。杀敌八百、自损两千的蠢事,正常人都不会去做。
再加上梁宽平时接触的都是些小人物,他们在听过宁争的名头和事迹后也不太会主动去和他说。当着梁宽的面夸宁争,他们还没有那么傻。骂宁争的话,他们也不敢。所以,可能有人在酒席上趁着酒意和他说过些宁争的事情,但他当时喝的七荤八素也就没有听进去。
综上所诉,到了现在,梁宽是知道天宫出了一个新窜起来的二代年轻混子大哥,可他却并不知道那人是宁争。
宁争用有些看智障的眼神扫了梁奕一眼,随即淡淡道;“我大哥叫薛工天。”
“薛工天?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耳熟?”梁宽想了一下还是没能想出来,毕竟他还没有跟着梁奕彻底的混社会,对于社会上很多事很多大哥的名字还是不清楚。
不同于梁宽的懵懂无知,力哥那可是在酒店混迹多年的老资深,社会上很多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薛工天,这三个在新县就是一块金字招牌,也是一根定海神针。在混子界,是需要崇拜、敬畏的大人物。
而他今晚,却跟着梁宽这个二百五一起得罪了薛工天下面的直系小弟宁争。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早知道梁宽给他带来一个这么大的麻烦,他压根就不上来了。他之所以帮梁宽的忙,那也是看在梁奕的面子上而已。本还想着能够借此和梁宽打好关系从而搭上府山,现在好了,能够平安度过今晚都是一个疑问句了。
“争哥,今晚就是个误会,我没想到是你。我在这里跟你陪个不是,你看这事能不能揭过?”力哥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降低了自己的姿态说道。
这一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愣住了。先前气势汹汹准备动手的魁梧汉子转眼间就变成了低三下四的软绵怂蛋,变故太快,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其中最难接受的就是梁宽了,他还想着力哥教训宁争一顿,怎么力哥被人甩了一巴掌后居然还要求着宁争淡化这件事?所以,他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力哥,你别被他吓到,他是在骗你。薛工天算什么玩意,我压根就没有听我大伯说起过。他是天宫的没错,可我还是府山的。有我在,今晚你弄出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挡着。我大伯是梁奕,你没什么好怕的。”
如果说力哥的话只是让众人有些懵逼了而已,那么梁宽此时说出的话就被他们完全当成了傻逼。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哪里还用脑子去想。那个叫薛工天的人,很明显比梁奕强,不然的话,力哥在明知道梁奕是梁宽大伯的情况下何必还压着被甩巴掌的屈辱忍气吞声的向宁争道歉。
走后门的,脑子就是不大好使。也对,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又何必需要走后门?这一刻,梁奕在大部分同学心里被打上了蠢蛋的标签。
力哥真的是快要崩溃了,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梁宽居然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形势变化。他知道梁宽是有点小蠢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蠢到姥姥家了。要不是看在梁宽是梁奕的侄子,他是真的都不愿意去搭理这种蠢人。现在好了,被猪队友坑了,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他知道,自己要是在不做点什么。等孙南龙待会进来了,那他今晚就真的要完蛋了。
啪!
力哥毫不犹豫的当着众人的面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他问的;“争哥,你满意吗?”
宁争没有去搭理力哥,摆出了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力哥见状,二话没说又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力哥,你疯了?”梁宽在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都凌乱了。
力哥没疯,他只是不想在继续被梁宽坑害了,纯属的自救手段而已。至于梁宽,他自身难保哪里还会去管。
就在这时,名都大酒店的老板孙南龙进来了。他在接到宁争的电话后本是满心欢喜,可宁争最后的一句话却让他很是不满。不满归不满,谁叫人家宁争手下有敢拿枪崩死人的魄力,他一个生意人又何必去招惹这种大混子。所以,他和吃饭的朋友说了几句就一个人走了出来。不是他不想找朋友出来一起解决,主要是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贸然带朋友过来就怕激化双方矛盾,到时候能够解决的小事情变成了难以缓和的大争端就麻烦了。
孙南龙一进来就看到了力哥在抽自己耳光,又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宁争,顿时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直接冷淡道;“韩力,现在出去结算工资,你明天不用来了。”
力哥刚欲抬起的手就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上,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心瞬间就拔凉拔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