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冷介炎揍了青默一拳之后,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特别是在他们三人坐在桌边吃中饭的时候。身边两个人不说话,都低着头吃饭,压抑的很,这让喜欢在吃饭的时候也要讲笑话的上官爵非常不适应,可他又不敢去招惹此时的冷介炎。
只要一个人的神经不是很粗条,相信一定可以分得出什么是不生气,什么是十分生气。
平日里虽然冷介炎对上官爵的态度不咋地,即使被这人的愚蠢行为气得失去淡定,也没真把人怎么样,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有点‘气中带甜’的感觉。
比如小孩子做了无伤大雅,甚至还很可爱的错误后,这时家长便会象征性的责骂几句,其中的宠爱成分更多一些。就好比平时上官爵做了丢人的事情,冷介炎说几句或发火,这些上官爵都不怕,因为他知道这时的冷介炎也就是说说而已,哪怕是拧自己的脸,也不是很痛。
当冷介炎面无表情盯着自己,不发一言的时候,上官爵知道面前人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了,他甚至可以看见冷介炎的影子正在磨刀,准备刮了自己。
虽然冷介炎此时的样子很可怕,影响了自己的食欲,更让他有极大的可能会消化不良,可上官爵心中还是有一点甜滋滋的,毕竟这说明人家关心自己。不过上官爵还是认为使用暴力是不好的,这不是一个文明人应该做的,特别是在他‘毁了’青默的帅脸之后。
端着饭碗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上官爵嚼着嘴里塞满食物,一手端着‘囤满粮’的饭碗,一手微抬凳子,蹭到青默的身边,偷偷看了一眼吃饭的冷介炎,侧身摸摸青默有些淤青的嘴角,小声问道:“痛吗?阿呆下手真狠!”
摇摇头,青默不是安慰上官爵,而是他真的不觉得这一拳有多痛,并且也觉得自己这是活该。“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见鄯傲的。”
“不关你事,我本来也打算等武功恢复了就去找他,我跟他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也是要解开的,只是如今时间提前罢了。”想到自己当初和鄯傲的关系,上官爵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发现自己那时果然犯贱,没事找抽型。
想得抑郁,上官爵猛吃两大口饭,对冷介炎说道:“阿呆,你怎么可以仗着武功高就动手打青默呢?这是不好的行为,施暴是会上瘾的,我爹说家庭暴力就是这样产生的。伦家是会怕怕,难不成以后你也要动手打我吗?”
吃完饭的冷介炎看了眼青默脸上自己打出的淤青,瞟了一眼上官爵,肯定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打你,我会直接杀了你!”
“哼!”哼了一声,上官爵低下头猛扒饭,而青默则体贴的夹了一块鱼肉挑出里面的刺,放到上官爵的碗里。
见上官爵不停的挑战嘴巴的最大容量,冷介炎难得善心的盛了碗汤推给上官爵。
吃光光青默夹给自己的菜,在确定碗中没有一粒米后,上官爵又仰头喝下冷介炎盛给他清汤,最后拍着鼓鼓的肚皮,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叫进守在外面的仆人,青默吩咐他们把桌上的饭菜撤下,端上泡好的清茶和水果。
端起清茶抿了一口去去嘴中的菜味,冷介炎忽然问道:“你和那个鄯傲是怎么一回事,他好像每次见了你都想杀了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青默也很好奇,那日在观日峰的崖顶只知他们是旧识,不知什么原因反目。而上官爵更是出奇的步步退让,一点也不符他的做事风格。“是啊爵儿,你和鄯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要恨你入骨?”
捧着手里的大苹果,上官爵羞愧的低下头,再次扭捏起来,老半天嘟囔出一句‘都怨当时年少太无知’,把头垂得更低。
冷介炎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盯着不说话的上官爵,等着他接着说。
青默见上官爵低着头,便知这事定不简单。因为每次这人做了错事都是这副样子。“你……把他……怎么了……”隐约猜到了些什么,青默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
看看冷介炎,看看青默,上官爵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手里抠得都是洞的苹果放在桌面上。“我说了你们不许生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谁人都有无知的时候,即便像我这样聪慧的人,也有迷茫的时候,我不是圣人……”
“你到底干了什么!”冷介炎打断一直在找客观理由,试图以此辩解的上官爵。“我不想也不会追究你以前干过的那些事情,我只要确定那鄯傲到底还会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避免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这样恨你?”
“是啊爵儿,你也知道如果鄯傲再这样纠缠下去不放过你,我断不会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如果会给你带来危险,我会马上解决掉他,我必须要知道事情的缘由。”
瞧两人今天一定要让自己给个说法,上官爵无奈,沉默了半天,伸手招过两人,让他们俩靠近,然后懊恼的说道:“我……我……我当初把他给……强了!”
强了?什么意思?冷介炎不解,青默伸手捂住额头。
瞧冷介炎不是很清楚,上官爵看眼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青默,无力的说道:“我不但把他给上了,还把从倌馆里学来的调教不听话小倌的方法都用在了他身上,还当着来救他的下属面……”上官爵对对手指。
“然后呢?”冷介炎伸过头,看着心虚的上官爵。
“然后……然后我就想说是不是都虐成这样了他还会爱上我,于是我就千方百计的对他好,更帮他清除意图推翻他的人……”说罢,上官爵看向青默,因为自己的所以青默当时没有被属下救出,以至后面的下场更惨,这有他的责任。
明白上官爵眼中歉意,青默一笑,“与你无关,只是巧合罢了!”不甚在意。
“继续!”此时冷介炎顿感头痛,心道自己到底看上了一个什么东西。
见冷介炎脸色不好,上官爵狗腿的说道:“阿呆不舒服就要回去休息,硬挺对身体不好,你要是倒下了,我要去靠谁!来日方长。这事以后有空我们再接着说!”
“继续!”
缩缩脖子,上官爵往青默的身后移了移。“后来就是他死心塌地要跟着我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一直都是忽悠他玩呢,然后就是现在这情况了!我知道我这事办得没调,我已经付出代价了,对他的寻衅报复也一再退让,是他太小心眼了!”上官爵最后七个字说得很小声,然后大声保证道:“我现如今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们绝对不可以揪着我以前扎歪的小辫子不放。要知道往前数几年,哪容得你们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你给我老实待着,以后不准你再出现在那鄯傲的面前!”冷介炎站起身递给青默一个眼神,走了出去。
青默看着咬着嘴唇的上官爵,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什么,只好叹口气去找先行离去的冷介炎,商量一下这事怎么彻底解决。
如果可以杀了一了百了,那青默相信鄯傲绝对活不到现在,并弄出后面那些事。所以他发现这事还真不好办,得处理妥当。
此时也些理解当日寒帝对自己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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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爵不清楚冷介炎和青默到底做了什么,反正就是一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鄯傲和谭硕。按照青默的话说,这两人是被他送到别处去安顿,以便谭硕能经快接收暗门的势力。至于鄯傲怎么样,倒是没有多说。
不过上官爵想到鄯傲如今的模样,也想这人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了。再加上谭硕虽对鄯傲百依百顺,但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什么事情做了是自取灭亡,这人非常清楚。对于青默‘净身出户’的行为,上官爵仍旧大感可惜。
船行江上,没有什么娱乐,就是有‘可以娱乐的事情’,上官爵也不认为现在这事就能做,他还不想死。
不过这个人一向不会委屈自己,所以没用多久他就找到了‘愉悦身心’的事情——将摸胸进行到底。
历经次次失败,接受身边不断的嘲讽,总结过往失败的原因,坚定信念,永不放在,终于在船靠岸之际,他摸到了美眉软软的胸脯。即使被打了一个耳光外加踹了一脚,他还是觉得很是开心,因为他还顺手摸了一下美人的屁股,赚到了。
端着小板凳坐在船板上,吃着从厨房里摸来的烤鱼,上官爵望着不远处正在吩咐下属的青默,不时的摇晃脑袋,发出感叹。
“在看什么?”冷介炎忙完事情出来透气,就见某人像小猫似的挑着鱼望着前面看,于是走了上前。。
“看认真的男人!”用下巴点点,指正忙着的青默。
“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才华出众的人,但他心太软。”
听了冷介炎的话,上官爵笑了笑,道:“他要是能像你一样该狠心的时候狠心,手段强硬一些,我想那天幕教早就是他囊中之物,甚至扩张多倍。不过,那也不是我认识的青默了。我认识的青默活得太累,承受的太多。大概是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吧,你习惯了用强硬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和要保护的东西,而我因为我爹他们的关系,从不想所做事情的后果,因为这些根本就不用我去担心。可他不一样,他承担了太多他人给予的希望,所以他活得累,步步小心,永远都忙着完成别人加诸给他的,他从没有机会去为自己争取。”
冷介炎靠在桅杆下没有说话。
“阿呆,你为什么喜欢我?如果说我曾在青默最黑暗的时候给了希望,所以他对我有潜在的依赖,但我可没给你什么。”
伸手摸摸上官爵的头,冷介炎看着船外江面上的鳞波。“安逸、舒心、放心,看见你我总会不自觉的笑起来,从小面对着家中那些背后准备随时给你一刀的人,我都快要忘记了怎样去笑,怎样去放松。”
“没想到我原来这么有笑点!”上官爵耸肩摊手,做无奈状。
“你说被我搂着有安心的感觉,其实真正感到安心的是我,每次抱着你,我都有这种感觉。况且我发现养个东西宠着的感觉真的还不错,挺有满足感的!”
上官爵抬头,奸笑了一下,道:“其实被人宠的感觉更好,你要不要试一试?”
“这个我知道!”拍拍上官爵的头,冷介炎大笑。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难不成还真被人宠过!”上官爵站起身扯着冷介炎的衣袖,“说,怎么回事!”
“想知道?”
“废话!”
“可我不想告诉你!”
“死阿呆,你给等着!”
青默安排完事情出来,就看见上官爵整个人被冷介炎拖在地上,连忙上前把人提起来。“这是做什么,船上的人都在看!”把上官爵要在嘴里的布扯出来,有些眼熟,刚想问,就看见冷介炎的袖口少了一块布。“爵儿,你的牙不痛吗?”
当然痛,而且还是酸痛!上官爵揉揉酸痛的牙花,瞪着正在研究自己衣袖的冷介炎。
垂下手,冷介炎皱着眉对青默说道:“你应该派人给他找根骨头,这样的他的牙会更锋利!”转身去换衣服,准备下船登岸。
“死阿呆,臭阿呆!”上官爵咆哮。
把上官爵半抱半拖带回房,青默认真且仔细的检查了上官爵的牙,见没有一颗松动的,才放下心。“爵儿,你怎么能动口咬他。”
“我打不过他,只好咬他!”
“你又不是狗!”
“我当然不是狗,我是狼,你看多锋利!”张开嘴冲着青默磨牙齿。
见上官爵好笑的样子,青默伸手把人抱紧怀里。“只要可以呆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真的!接受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