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帐篷里安静的待着,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我并没有那么惊讶。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两句外边的吵闹声:“凭什么让一个女的就在我们军营?”
“皇上早已定下规矩,军营里是不得让女人进入,为什么他却违反了这个规矩?”
“今日若不给我们众将士做个交代,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站下去。”
他们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我正准备出去,向将士们道歉,并决定离开军营。这时宇文邕却进了帐篷。他将我拦着不让我出这个帐篷。
“皇上,让我出去吧。不然你也没法儿给众将士交代,众将士军心一散怎还有心留在这里打仗?”
宇文邕淡淡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紫烟你跟我来。”说完他拉着我出了营帐。
“皇上,你这是在干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在士兵的掩护下,宇文邕将我拉上了观看士兵训练的台子上。
我思索着他不会是要将我拉上台让将士们看着我以死谢罪?自古以来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帝王多了去,我和他相处不过几个月,我觉得在他心里军队比我更重要。
宇文邕拉着我走上检阅台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将我的发带解开,顿时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着双肩散落下去。宇文邕对全体将士们说:“各位将士,华军医的确是个女儿身,她的名字叫华紫烟,朕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可你们还记得华军医是怎么替你们疗伤,效果又是如何?请大家扪心自问她可是个称职的军医?”
顿时台下的士兵一阵窃窃私语。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只言片语:“华姑娘的医术确
实很好,像我这老寒腿,是常年露宿在帐篷里烙下的毛病,华姑娘来了之后用那个什么药半个月就将我的老寒腿给治好了。”
“还有我,上次沙场上我的腿被敌方的马踩过,顿时双腿没有了知觉,老军医说我这双腿要废了,如果我没有了这两条腿这可要比要了我的命还难受。是华姑娘给我开了三个月的药我的腿居然奇迹般地好了。”
听到他们这些言语顿时欣慰了许多,至少他们还念着我对他们的好。
这时宇文邕接着说道:“你们觉得华紫烟的医术好,可愿意让华紫烟留下来。”
这时一位老一点儿的将士高声道:“可是军令如山,皇上若是破了这个先例,以后将士们若是将家眷带入营中您又如何处置?”
突然一阵寒光闪过我的眼睛,宇文邕将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指向太阳。瞬间向我劈来,“啊!”我吓得眼睛紧闭,可半晌只觉得头发断了,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只是一段头发落在了地上。那一叫真的很丢人,恨不得赶快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宇文邕解开自己的束发,也用手中的剑将头发断成两段。宇文邕接着说道:“三国时,曹操发兵宛城时规定:“大小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这样,骑马的士卒都下马,仔细地扶麦而过。可是,曹操的马却因受惊而践踏了麦田。他很严肃地让执法的官员为自己定罪。可他是一军之首,只好割发代首。今日朕就效仿古人,割发代首,希望各位能够谅解。华紫烟虽违背了军令,但她却对你们行医济世救了你们的性命,还请各位以割发代首饶她性命。”
在药铺时曾看过郑老爷的一本书,名叫《孝经》其中有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由此可
见头发的重要性,割发代首也是说得过去。
“是,一切听从皇上。”顿时所有将士跪下道。
宇文邕命令道:“各位将士都散了吧。”
“是。”
待将士们散去,我正准备拾起地上我的那段头发,宇文邕却抢先一步捡起,拿着我的那段头发细细欣赏道:“淡扫蛾眉朝画师,同心华髻结青丝。”说完他从我的头发里取出一缕青丝,与他的头发要系在一起,我赶忙按着他的手:“喂,你这是干什么?”在我的印象里,只有结发夫妻才能将两个人的一缕头发系在一起。宇文邕淡淡道:“系在一起好收藏啊。”
我赶忙要夺过我的头发,“不行,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将我的头发和你的头发系在一起。”
宇文邕见我要夺赶忙将头发藏在身后笑问道:“为什么朕的头发不能和你的头发系在一起?”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结发夫妻?只有结发夫妻才能将头发系在一起。”
“那你和朕离结发夫妻的日子也不远了,提前系在一起,不也行吗?”
我嘴角抽了抽,狠狠地瞪着他:“不行!”说完便接着去夺,可他始终不让我,奈何我只会轻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真后悔当初师父练武时我偷偷地跟他学个一招半式绝对能打过他。
夺了半晌依旧没有夺到,索性不再理他转身就走,去他妈的那些迷信,鬼才相信这世上只有结发才算夫妻,他爱怎么系在一块儿就怎么系在一块儿,就算是个死结,我也不信这邪。
“你不会这么快就生气了?那朕还给你便是。”宇文邕快步走过来将我拦住。
我一把夺过我的头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你还生朕的气吗?”
我思索了一下道:“姑且看在你救过我的份儿上,我就不与你生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