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现场一片哗然!
“满口胡言,快给我滚出去!”白景瑞怒不可遏,神情激动到了极点。白老太太大惊之后暗骂季敏这个没脑子的,什么话都敢说,她老太婆不过是怀疑罢了。想到这里,立即装昏迷,仰倒在座位上,暂且不去管那个混账东西,眼不见为净,省的心烦!
季敏以为白景瑞是被自己说中而恼羞成怒,心中越发得意洋洋起来,“我才没有胡说,她才不是你的女儿,不过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抱来的,都不知道是谁生的!”
记者们纷纷捕捉到这个信息,听上去有几分真实性,像‘市长千金原是山鸡变凤凰’这种题材确实是一个爆炸性的标题,他们争先恐后的想要从季敏口中探出真相来,即便明知她有可能是在编故事也丝毫没有落后之人,毕竟市长家的那些事儿是本市市民最为关注最有兴趣知道的。
“季小姐,请问您这么说有事实依据吗?”
“季小姐,我们可以理解为您是狗急跳墙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季小姐,……”
什么狗急跳墙?居然说她是狗?季敏咬牙切齿忿忿的,虽然有些不耐烦应付记者的霹雳攻势,但能够看到白景瑞和白颖疏吃哑巴亏这心里就是舒坦,以为自己攻击到了他们的软肋,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各位请安静一下,能让我问几个问题好吗?”当事人白颖疏沉稳镇定却不容忽视的语调响起,她优美的脖颈高高的扬起,并没有人们预想中见到的慌张失态,静静地站在那里淡定大方,气质尊贵,和野种什么的何曾沾的上半点的关系。
众人的好奇心显然被彻底吊了起来,看看这场抢婚闹剧演变成身世隐情究竟会如何收场?霎时提问声和窃窃议论之声静止了,颖疏非常满意大家的配合,犀利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季敏身上,徐徐道:“请问,季敏小姐,你能否提供有利的证人或者是证据,难道二十三年前我出生的时候你一岁的年纪就已经懂事了?你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和诽谤我的身份和名誉,我将保留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言辞凿凿,铿锵有力,连司慕川都不禁为她拍手称快!面对季敏这种没脸没皮的必须对她施以惩罚,否则将愈见仓惶。上一次白景瑞对她就是太过妇人之仁,所以才会造就今天的局面。
“我……”季敏结结巴巴起来,白颖疏就在她对面居高临下,忽地让她感觉有些害怕。她目光躲闪地在人头上寻找白老太太的身影,终于视线落定,嘴角露出了丝狡诈的笑容,“我当然有人证,因为是奶奶告诉我的,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问她。”
白景瑞简直都杀了季敏的心,用穷途末路和狗急跳墙来形容季敏再合适不过了。白老太太此刻被点名,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众人都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白老太太有气无力地拄着拐杖稳了稳身体。
白颖疏望着这个人精似的老太太,面容乃至心里没有半分紧张。她怎么可能不是父亲的女儿?试问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怎么可能无微不至甚至是偏心的宠爱一个女人?
珠光宝气的白老太太装作十分费力的来到季敏跟前一米落定,面上暂且看不出表情,她会怎么做?包括季敏在内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照理说,这种话如果白老太太没有说过,季敏不可能胡编乱造,不知这白老太太会怎么说?
下一秒,粗壮的拐杖猝不及防的挥到了季敏的背上,季敏脩地一疼,迟钝的反应过来,口出恶言,“死老太婆,你干什么?”两只手仓惶地抵挡白老太太的拐杖,她实在是想不到白老太太居然对自己动手。
死老太婆?白老太太终于将对季敏的最后一点亲情给磨灭了,保养的娇好的面容紧绷眼神露出了严酷之色,咬紧了牙根,下起手来是又狠又准,直挑了几个要害处打,一边沉痛的哭诉:“我今天就打死你个混账东西!你是哪里来的脸皮竟敢觊觎你妹妹的丈夫,编排出这种瞎话来不算,还拖上我这老婆子……扑哧扑哧……我老婆子这命也不要了,干脆就打死你这个孽障,省的祸害别人!”
说罢拐杖挥舞的更用力了,别说老太太虽然古稀之年,力气还是有的,白颖疏倒对她刮目相看。想不到她居然对自己养大的孙女都能下了重手,虽然白老太太是站在维护自己的角度上,反正就是对她喜欢不上来,何必如此演戏呢?
当然,白老太太如此大义灭亲的举动确实是迎得在场之人的大加赞赏和热血沸腾,就凭季敏一番欠扁的话,有些人早就按捺不住了。
“哎哟喂……疼……死老太婆……呀哟……”季敏抱头鼠窜,无奈红毯上的位置有限,两边都是狭窄的座位,无论是座位上或者是出口都是人,她逃无可逃。她养尊处优惯了,细皮嫩肉毫无筋骨,被打了十几下疼得直坐在地上呻吟,委屈的哭诉咆哮,毫无形象,“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们故意伤人!你这个老太婆,现在倒是不敢承认了!”
“那正好,我已经报了警,你蓄意诽谤和污蔑我的女儿,并且涉险加害她未遂,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如果还能在外面胡作非为,会对市民的造成极大的危害。”白景瑞掷地有声,丝毫不留情面。上一次他已经念足了亲情,这一次当然不能让季敏逃脱,她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季敏开始恐慌起来,她凭着一股子不甘心千辛万苦回到s市,没想到得知司慕川要和白颖疏这个贱人结婚的消息,贸然然就冲进了教堂,心想自己手里尚有一张王牌,白颖疏,她不会让你那么轻松的嫁给司慕川,她要让你身败名裂!可是,为什么,就连奶奶都言之凿凿的站在白颖疏的那边,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孤立无援,一想到等一下警察就要来了,不,她不要坐牢!
季敏见情况不妙,脚底抹了油打算逃跑。
拖着酸疼的身体一瘸一瘸的向外面逃去,白景瑞当机立断,指挥道:“快拦住她!”立刻便有负责婚礼现场秩序的保安将她团团围住,这不是季敏撒泼打浑能够蒙混过去的,她脸上出现绝望的表情,跪坐在地上哀嚎:“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坐牢!呜呜……”
事到临头才想到后果会不会太晚了!
季敏泼妇无赖般的行径叫人啼笑皆非,这个女人不仅恶毒可恶,而且愚蠢到了极点!所有的教堂里的宾客们或嘲笑,或谩骂,或哭笑不得,总之没有人会同情这个女人!白老太太被她气的生生的老了好几岁,脸上靠化妆品和长期美容保养维持住的皱纹几乎全面崩溃,她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季敏这个人过,如此愚不可及,简直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白颖疏冷眼旁观,在白溪湿地的地下室里,当时自己何尝不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但是眼泪又能如何,自己不坚强,软弱给谁看?在迈入教堂之前季敏或许有自由依旧可以在外面为所欲为,但是偏偏她自取灭亡,竟然可恶的指认自己不是父亲的女儿,这一点是她绝对不可饶恕的!
没多时,三四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有条不紊的鱼贯而入,领头的是这片区域的队长,他接到了报案,居然有人在市长千金的婚礼上蓄意捣乱破坏,实在是太无法无天,简直没把他这个警察局的队长放在眼里,厉声问道:“哪位是季敏?”
众人静默,自动的让开了道。此刻,地上哭的毫无形象,妆容模糊的像只熊猫的季敏尤为引人注目!
季敏一看到几个警员,犹如惊弓之鸟,眼眶里拼命的在挤着眼泪,她今天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搞不好真的要蹲监狱,一想到那种下三滥的地方浑身颤动起来,没脸没皮的扑到在白老太太的脚下,哭喊恳求:“奶奶,我求求你,我是你的孙女,你不会让警察把我带走的,我不想坐牢,奶奶……呜呜……救救我……”
白老太太面色凛冽,一根一根的将季敏的手指掰开。
季敏见老太婆丝毫不动容,又扑到了另一边,“颖疏,我是你的姐姐啊,是我胡说八道,是我痴心妄想喜欢司慕川,现在我不敢了,你和大伯说说,饶了我吧,我这么年轻不能坐牢的,我保证一定离你们远远的,再也不来打扰你们了,好吗?”
未等白颖疏说话,白景瑞道:“警察同志,快把她抓走吧,辛苦你们了!”
队长受宠若惊:“市长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他一声令下,其他几个警员迅速的配合,两个手铐将季敏牢牢的铐住,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