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云碧哪里听得进去,脚下不停的朝他跑去,于是,下一瞬,眼前一花,那原本呆在暗处的人影一闪,消失不见了,云碧张大嘴巴,呆了半晌,看着空空如也的墙角:“曲笙……”
那人是属鬼的吗?来无影去无踪的,总是藏在暗处,生怕被人看见似地……“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没礼貌……”
呵呵,娘娘在陛下的房间里……这真是好消息,他们很快就能回初云国了吧,真好!
直到晌午,司承傲才醒了过来,坐起身子,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肌肉的酸痛提醒着他昨晚那样细致的伺候照顾一个女人的事实,下意识望向身边,她的烧退了,面色虽然仍是苍白,但呼吸平顺,也不再胡言乱语,安安静静的沉睡着,丝毫没有要去见阎王的样子……
他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脸:“喂,别睡了——嘿,别装睡啊,我饿了,快起来伺候我吃饭……我昨晚可伺候了你一整晚,是怎样?明明已经退烧了,你还给我装么?喂……再不睁开眼睛,我生气了啊……”
怎么回事?明明没事了,为何却唤不醒?还是说,女孩子脸皮薄,因为被他看光光了所以不好意思睁开眼睛面对他?
嗯,很有道理!“那……我先起好了……”
“爷——”恭敬的声音响在房梁之上。
司承傲僵住,维持着本来要起身的瞬间动作,大手捏着被子的一角,唇角眉梢隐隐有着抽搐之势:“曲笙,你什么时候来的?”
别不是他做着自言自语那般愚蠢举动的时候进来的……
梁上曲笙望着俊脸黑了一半的主子,不自在轻咳一声:“属下辰时便过来了……”
就是说,他的愚蠢动作他全部看到了?利眸一眯,沉声道:“你倒挺闲情逸致的嘛!”
“属下不敢——”曲笙忙垂了头,恭敬答道:“爷,属下来迟,还请爷恕罪!”
“哼——”司承傲冷哼,掀了被子起身,很小心的没让她曝光一点点:“怎么这么晚?”
“属下……”曲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晌,还是如实回答:“属下被罗箫困住,昨晚才得以脱身……”
整理衣领的长指停顿了下,眼眸微扫,漫不经心问道:“罗箫困住你?为何?”
曲笙沉默,罗箫不准他前来,是觉得说,夫人跟爷呆在一起,说不定能趁机让爷记起夫人来,他说,他们需要两人世界,就算想不起来,爷也一定会重新爱上夫人……但,他却无法置主子的安危于不顾,所以一定要来,两人意见发生分歧,最后只能靠拳头来解决。东!方小说!网
当然,正常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会输给罗箫的,之所以会输并且被他困住,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家伙在他食物中下了泻药,害他惨败……
“爷,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他还是先探探爷的口风好了。
正就着昨晚给她降温的那盆冷水梳洗的司承傲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淡淡道:“我该想起什么?”
呃,看来爷根本没有想起来,那……爷又为何与夫人同床共枕呢?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主子的目光看似慵懒,可其中的锐利丝毫让人大意不得,正想着要如何回答时,敲门声响了起来:“陛下,该用午膳了!”
“进来——”司承傲边擦手边吩咐道。
云碧于是推门而入,大眼弯弯亮亮,唇边噙着掩不住的笑意:“陛下,娘……”
“将她给我弄醒了——”不耐烦的打断她,长指指了指软榻上依然沉睡不醒的沈含玉:“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弄醒她带着她滚出去……”
“……陛下?”漾着的灿烂笑容瞬间冻结,不敢置信的看看那张颇不耐烦的俊颜,又转头去看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的美丽女子——
是怎样?陛下根本就没有想起来是不是?呜呜,害她白高兴了啦……扁扁小嘴,清脆的嗓委屈说道:“是,陛下……”
可怜的娘娘,陛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记起你来啊?
眼角余光瞄到云碧沮丧的朝着床榻走去,司承傲坐了下来,长指悠闲的扣着桌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沉吟了下,扬声问:“曲笙,你跟我的时间最久,你可知道,我中毒之前……可认识一名叫做鸳鸯的女子?”
走到一半的云碧蓦然转身,大眼四处搜寻了下,才在屋梁上找到了曲笙的身影,忙用手指指着床榻上的沈含玉,拼命冲他眨眼睛,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曲笙眼睛看直了,仍是不明白她又是指着夫人又是眨着眼睛的举动到底是要说什么,瞥见自己主子正瞪着他,忙收回看向云碧那方的视线:“爷,倒没听说过你认识这样的女子,不过……你倒是放过鸳鸯形状的纸鸢……”
“什么?”慵懒神色变了变,漫不经心叩击着桌面的长指也顿了顿:“你说我曾经放过那种蠢小孩才玩的东西?”
他诶,司承傲诶,放纸鸢?!开什么玩笑?他能跟那蠢玩意儿挂上钩?“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爷,属下所说句句属实——”曲笙又分心瞧了眼因失望肩膀几乎要垮到地上去了的云碧,不明白她那狠狠地一瞪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惹到她了?还是,因为他刚才的回答不合她心意?
不过,那能怪他吗?正常人嘛都猜不到她那比比划划是什么意思吧?
司承傲的思绪已经不在究竟放没放过纸鸢上头了:“如此说来,我应该并不认识她才对……况且,她是沈含玉的人……”他就更没有道理会认识她了,所以,她念念不忘的那一个,不是他!
啧,都说不认识了,怎么怪怪的感觉还不停的往上冒,好像,不怎么高兴……不高兴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不是他,竟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