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两人倒是真的相互喜欢的,果然一个屋檐下好培养感情。何阿秀脸上全是喜色,有了前期的相处,日后他们成婚,也一定很恩爱,至少不会有磨擦了。
剩下的苹果块都进了何阿秀和牛小花的肚子里,沈思思早抱着一个整块的大苹果啃完了。
何阿秀问她道:“要不要切一些给那边去?!”
沈思思摇头道:“这太招眼了,算了,娘。”
“嗯,我也有些犹豫,算了,”何阿秀笑道:“反正晚上老根也在家吃饭,到时候我们再切了给他吃……”
牛小花对于钟家人时不时想着自己的爹和自己是真心感激的,听了只是默默无言,心中很感动。
下午家里都各忙各的了,牛小花还在做春衫,家里毕竟这许多人在,她一个人缝是真的很费时,好在家里也是穷惯了的,并不在意穿旧衫,所以也不急着等新衣服,只是牛小花总想着自己多出些力也是好的,所以很勤快的去做衣服了。
何阿秀现在不敢再拿针线,怕真的把眼睛弄瞎了,所以她只是帮着沈思思把鸭和鹅给杀了,一面与沈思思商量道:“土妞啊,现在家里杀的猪越来越多,猪油什么的也吃不完,还有猪内脏,你说怎么处理呢?是腌起来吗?!”
沈思思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愁着不知道怎么处理,腌起来吃咸货又吃到猴年马月?!而且她也怕吃咸货,新鲜的都吃不掉了,更何况要她吃咸货?!
想了想,便笑道:“娘,反正也吃不掉,不如卖给村子里的人吧,反正都是曾和我们家一样穷的人,也不在意这内脏不内脏的了,所以,卖掉也好……”
何阿秀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猪油可不能卖便宜了,还有猪蹄和猪耳朵不卖,这东西给你爹他们下酒倒是不错的……”
“……嗯,以后家里要杀两三头猪了,一天卖个一两副吧,剩下的我们自家吃。”沈思思笑着道。
何阿秀点点头,道:“不过生的却是卖不出价格来呢,郑屠夫那是买肉就送一些内脏,土妞,家里烧也是烧,要不,我们烧熟了再卖,也能多卖个几文钱,无非是费些柴火和油盐罢了,不然就卤出来卖出去也行……”
沈思思点头,笑道:“娘,你看着办吧,只是卤出来也别卖的太便宜了……”
“成,我就卖五文一斤吧……”何阿秀笑着道:“再配些蘸料,再送块卤干什么的,我想村子里的人也有人会买了下酒的……”
此时农忙,又已经过了正月了,村民们的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巴不得嘴里有点肉来打打牙祭呢,四十文一斤的卤肉,他们是买不起,去郑屠夫那买十五到二十文一斤的肉,他们也舍不得,不过五文一斤的内脏却是买得起的,也舍得这个钱,况且这味儿吃了还想吃,一点也不比卤肉差,估计也很有市场,毕竟这些内脏什么的在现代,可是比肉贵的多了,尤其是猪大肠,好吃的就超级贵……
何阿秀心中喜悦,心里盘算着把这些卖出去,换个麻油,盐糖之类的倒是够了,也能贴补贴补家用,单独烧出来卖,家里也没人有这个闲功夫,不过放在锅子里卤,倒是可以的……
说干就干,何阿秀杀完鸭鹅,就帮着大宝去处理猪内脏去了,王屠夫看了就笑着道:“这样好,这些东西弄出来可真是好吃的紧……”
上次钟家进屋,他可是吃了不少,他笑着道:“以后我也买一些带回去下个酒……”
何阿秀笑着道:“你要买,我给便宜些,就算三文罢。若是有多余的猪血糕,我再让土妞送你一些。”
王屠夫自然喜不自胜的应了,又美滋滋的去分割肉了。
三文一斤是真的超级便宜了,还送猪血糕,王屠夫想着也是因为帮他们家杀猪才有这个实惠,不然到哪儿找这种好事去?!
今天卤肉倒还算快的,王屠夫杀好了一头,先分割完肉就立即下锅卤了,等他再把第二头猪给杀了的时候,就已经起了两锅了,王屠夫便喜滋滋的买了两斤内脏回去下酒了,因为是熟人,何阿秀还放了不少的秤给他,今天却只收了他五文钱,还给了不少的猪血糕给他带回去了。
王屠夫简直是喜不自胜,带着这些,以及二十五文钱,还有一斤猪肉回去了。
不是何阿秀不想收钱,主要是因为是从他每天的工钱里扣,何阿秀哪好意思少给那许多,只要了五文钱意思意思就算了。
剩下的事情便交由了大宝去通知二狗子,让二狗子给孩子们说一声,都让村子里的大人知道,毕竟一副猪内脏还算少的,村子里那么多户人家,倒不怕卖不掉,反而村子里的人因为怕来迟买不到,孩子们一给家里人说,就有好几户人家来人了,一开始还不太好意思,后来见何阿秀好说话,买一斤还放些秤,还送块猪血糕,便都喜不自胜的回去了,结果后来再赶来的人却没买得到,全卖光了。
何阿秀笑着道:“明天下午提早一脚来,可能还有,今天的都卖光了,家里只两头猪,哪里就能有那么多呢,毕竟村子里有两百多户人家呢。”
那些人只能失望而归,后来倒是有人来买猪油的,也舍不得买太多,只一斤一斤的买,何阿秀也不好意思卖贵了,只卖十文一斤,比郑屠夫那便宜好几文,有时候切的稍多了一些,也不切下来就算了,也只收十文了事,所以两只整猪的猪油,倒是一会子就全卖光了。
何阿秀喜不自胜的数着钱,盘算着该给家里添些啥。
夏天要到了,家里的草席早就是破破烂烂的了,何阿秀想寻思着多攒些钱全给换了新的竹制的席子了,还有在院子里再打一把摇椅,闲时倒是可以摇一摇打发时间,反正土妞喜欢这个,尤其是她经常看到她晃悠悠的就着以前老屋里钟元靠着摇的破摇椅来摇,她都不忍心,那实在太破了……
何阿秀寻思寻思着就寻思了不少要买的东西,反正家里也不缺她这几个卖卤内脏的钱,她便想攒一攒都给花掉。主要还是因为家里要添的物事真的很多……
何阿秀在寻思着家计,刘土根也在寻思着家计,眼见儿子二狗子每天赚的钱越来越多,他是又悲又喜,喜的是家里总是好了些,儿子有出息有进项,他也省点心,但悲的是这样下去,他这个老子越是没地位,尤其是儿子越来越不拿他当回事,把他的意见当成耳旁风,他真怕自己威严不再,也更担心家里的生计问题,因为二狗子自从上次被他摸了钱后,他现在学聪明了,有钱存了也不往家里放了,经常进城他倒是长了见识,竟然把钱存了放在了钱柜,只留了存根,刘土根也是因为翻他的钱时才发现,二狗子才不怕他,早一五一十的鄙视着他说了,直把刘土根说的像是强盗似的……
不过也确实如此,刘土根也真的总是翻他的床铺。
这一行为,刺激了刘土根,一方面恨这个白眼狼吧,防自己跟防贼似的,另一方面也寻思着二狗子越来越出息,也有了银钱,那小狗子咋办!?到时候总不能弄的两个儿子一个富的流油,一个穷的穿开裆裤吧,所以刘土根这下是急的吃不下饭了……
一方面是下地干活,一方面是愁的不行的,农活一干完,他整个人就瘦了不少。
他婆娘春花看不下去了,劝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人家儿子有出息,老子只有欢喜的,哪像你这么东想西想的,哪有那么多的门门道道的?二狗子既然能挣得到,以后我们家的家业留给小狗子也过得去了……”
“妇人见识,头发长见识短……”刘土根白她一眼,又哀声叹气起来,春花也不生气,只笑了笑道:“听说钟家要挖渠,家里的活也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就成,你去帮人家挖渠吧,听说不光吃的好,还有酒喝呢,工钱也多……”
“哼,再多也没二狗子多……”刘土根很不忿的道:“我累死累活一天也没他半天卖卤肉这么轻松挣得多,你说说,我这个做爹的,脸上还有脸面吗?!”
春花无奈至极的道:“你想的真多,说吧,你到是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有钱不赚是傻瓜……”刘土根哀声叹息,又无奈的道:“可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二狗子他可是挣的长久的钱,钟家挖渠能挖多久!?我能挣几个钱,村子里的人估计去的人不少,顶多不到半个月就挖的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道:“找一个长久的生计才是真的啊……”
春花一时无言可对。
二狗子捞鱼回来听到他的叹息,哧笑一声道:“爹,说你笨还真是笨,在家里哀声叹气的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