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寒只是想离开那里,并没有什么伤心难过之说,只是觉得她对离天的恨意多了一分,虽然对于过去已经淡忘,可总有些痕迹和感觉还存留,当初他的义无反顾,如今的欲盖弥彰,心底的深处还是有些隐痛。
回到房里,楚雨寒不言不语的坐着,杜若含忧进来,“王妃不必难过,皇上为了这次能让王妃风风光光的入宫费了不少心思,还因此与太妃公主闹翻了的。”
“太妃和公主?”
“就是从前贤亲王府的安老夫人和青柠公主。”杜若忧伤的说着,“安老夫人不愿意被奉为太后,所以以太妃的身份宿在宫中的,他们并不知道是王妃您的。”
楚雨寒不解。
“皇上一直记得王妃所说的话,以全新的身份出现,所以他为了此事,至今没有提及您的身份,只因为您是来自流城楚家,遭到太妃和青柠公主的极力反对,这些皇上都置之不理,一心想要给您最好的名分,要让您风风光光的入宫,所以这才晚了些时日……”
杜若再说的什么,楚雨寒完全没有听进去,她知道是她误会了离天,可是这又能怎么样,恨跟爱一样,多了一分就很难再减下去。她已经想好了的,即使入宫也只是淡然自处与世无争,她不愿意卷入任何的斗争,不愿意再去招惹任何是非,她要找离天,请让她在宫中沉默,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生活。
想到明天要入宫了,楚雨寒一夜无眠,她起身推开窗看着院中清冷的月光,心已经死的像一团再也惊不起涟漪的死水,没有了任何的感
觉。
既然无眠她索性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今天楚羽凡约她见面的凉亭,恍惚间对上那一双熟悉而忧愁的媚眼,怔愣间仿若隔着千年万年,两人相视一笑,竟是那么的苦涩。
“这么晚了,还没去休息,难不成你这明日的准新娘要让离歌满朝上下看笑话不成?”楚羽凡一贯的吊儿郎当样儿,手上依然拿着那支只见他离过一次身的酒壶不断的仰头,可能他一直都愿意在这种醉生梦死的状态里活着。
楚雨寒看着他静静的出神,“每次看到你,都有种‘怜花不惜醉,剑笑泯恩仇’的感觉,那么的洒脱不羁,不受这世俗的恩怨牵绊,自由自在……”她无限的感伤,仿若不舍于这宫外的自由,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舍的其实是眼前的这个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她以为她除了少恒以外,再也不可能对别的人动心,甚至连离玉龙都没可能,只是现在她拿一场时间证明了她错了。可是,当自己朦朦胧胧的再看清楚这一切之后,她却只能爱着离天,从此与他只愿做生生世世的朋友,或许也只有如此才能保全两个人永远的不离不弃。
看着她眼底无尽的哀伤、无可奈何甚至自嘲,楚羽凡将手中的酒壶递了上去,见她迟疑,轻笑,“我可从来没让别人碰过的。”
楚雨寒笑笑,接了过去,酒的辛辣立即呛得她喉咙难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楚羽凡只看着她淡淡的笑,见她倔强的一次又一次往嘴里灌着酒,直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开始
不清不楚的讲着一些事楚羽凡才起身扶起她站都站不稳的身子,慢慢的离开凉亭……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楚雨寒被屋内的动静扰醒,杜若带着春柳一众人等在床边,楚雨寒头痛欲裂,回想起昨夜的疯狂,也算是跟这宫墙外的安逸告了个别。
楚雨寒起身,任由着杜若给她穿衣打扮,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才算完全收拾妥当。皇宫里派出来的轿子早已经等在了门外,楚雨寒被盖上了头纱,由春柳搀扶着上了轿子。楚雨寒想起了离玉龙迎她入宫时的场景,也想起了嫁与离天时的情形,只是所有的都没有此次隆重:芙蓉软轿血红马,金丝春帐玉唢呐,去皇宫的道路两旁堆满了看热闹的人。楚雨寒在人们的唏嘘赞叹声中,端坐轿内,心中竟是无限的惆怅。
皇宫正门,楚雨寒是第一次从这里入宫,因为后妃入宫皆是侧门迎入,正门乃开国之典,无上庄严的典礼文武百官方可从正门入而朝天子。楚雨寒懂得这些,只是她没有想到,离天竟然会这么严待于她,也难怪会遭到安太妃和青柠的反对……进去宫门之后,楚雨寒被接下轿子,除去面纱,发冠珠玉垂面,以红毯上殿,面对这威严的朝堂,楚雨寒心中隐隐作痛,这里已经易主换人……
只听得远远的殿内出来一个人在台阶上高喊:宣黎妃、琴妃进殿受封!
声音传来,楚雨寒并为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那一声二妃让楚雨寒有了疑惑,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她浅笑,似有嘲讽又似无意,她不过是好奇,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正与她同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