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郭毅眼神一凛然,小武一向做事非常有分寸,不至于如此大乱,一定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抄家了,郭府上下都被捉了,永昌侯请少爷回去。”小武颤抖着说到,具体的事情,他也不甚清楚。
“抄家?”郭毅身形有些不稳,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皇上为什么要抄家?他不知道风国有一半的江山,都是父亲打下来的吗?”
一向非常有主见的郭毅,在这个时候却也是方寸大乱了。罗永昌侯见得他这模样,连忙走近,“孩子,你先回去看看,我这就进宫面见皇上,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他竟然要治郭家的罪。”
郭毅听得这话,连忙对罗永昌侯说了声谢谢。罗永昌侯摆了摆手,他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现在何必如此客气。
“郭毅,小心一点。”罗薇薇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心地叮嘱了一句。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郭毅这一趟,只怕是凶多吉少。
郭毅点了点头,就算是为了罗薇薇,他也得保自己平安。
带到罗薇薇回过头看罗永昌侯的时候,却发现他眉头紧皱,满满担忧。罗薇薇瞧得他这模样,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妙,“爹爹,怎么了?”
罗永昌侯皱着眉,摇了摇头,“薇薇,你和郭毅的婚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我的女儿,一新婚就守寡。”
罗薇薇脸色陡然一变,爹爹这句话未免也太严重了吧。她颤抖着,不甚确定地开口,“爹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真会要了郭家人的性命?”
罗永昌侯重重地点了点头。两家人从小是世交,他知道郭府一个天大的秘密。倘若这个秘密让皇上知道的话,他是一定要除了郭家。现在想想,只怕就是因为这事情。
“爹爹!”罗薇薇见得他点头,心中更是一片担忧。口中喃喃,“不行,我一定要把郭毅找回来,那就是一火坑,我不能看着他送死。”
可是,
罗永昌侯拦住了她的去路,“薇薇,你给我回来。现在这情况,你去,也只能送死!”
他侍奉皇上多年,知道他的手段。他要对郭府采取行动,就绝对不会留半点的情面。而且在郭家最危险的人就数郭毅了,他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不。”罗薇薇拒绝得非常干脆,“爹爹,我就算死,也要和郭毅在一起。就请你成全我吧。”她的眸子里,是满满的认真。只要郭毅有危险,她绝对不会独活。
“我不会让你走的。”罗永昌侯让几个侍卫将罗薇薇带进房间,将她关了起来,郭家事情尘埃落地之前,可不许她出来。罗薇薇想要反抗,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关了起来。
“郭毅,我真没有用。”罗薇薇在心中骂了一句,“为什么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陪在你的身边呢?”
郭毅回到府上,却是一片萧条的景象。郭家正在被查抄。郭府上下的人,都畏缩在一团,男女老少脸上,都是满满惊恐。唯独郭永昌侯一人,站在梧桐树下,手握长枪,分外精神。仿佛院中发生的一切,都同他没有半点的干系。
“父亲大人。”郭毅走近,疑惑地开口,“府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郭永昌侯将眼睛微微眯了眯,带着三分轻笑,“还能如何,皇上终于是信不过我了。”他笑着,却笑得异常惨淡,眼睛隐隐都显出些晶莹。
“可是父亲大人,我们郭家,不是没有异心吗?皇上如何容不下我们?”郭毅皱眉问道。他记得郭府三代武将,代代忠良,风国有一半的天下,都是郭家人打下的。
郭永昌侯摇了摇头,“卸磨杀驴,鸟尽弓藏,还有什么原因不原因的。我们郭家虽然忠烈,但的确是功高震主了。皇上日夜提心吊胆,所以想要除了我们,做个安枕无忧。”
“父亲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郭毅不明白,他们如何成为了皇上的敌人,而且还让他日日提防。
郭
永昌侯叹了口气,望向苍茫的天穹,“孩子,有一件事情,我或许忘记同你说了。你的母亲,不是风国人。”
郭毅身子颤了颤,没有将这句话吃味过来。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脑中对于母亲的印象,聊胜于无。而且每次询问郭永昌侯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多说。
仿佛这是一个雷区,不能触碰。
“看来,我一直瞒着你的事情。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郭永昌侯叹了口气,开始将那些早已经尘封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给了郭毅知道。
郭毅听完之后,瞪大眼睛。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父亲宁可瞒着自己,也从不对他提及。
实在是兹事体大。
郭永昌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终于解释清楚了。然后轻轻拍了拍郭毅的肩膀,“所以孩子,你必须要活着,活着离开风国。回到你应该回到的地方。”
郭毅不知道摇头还是点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远在他的承受之外。
“孩子,你听我说,在宗庙祠堂的下面,有条密道,可以直通城外,你借用密道逃出生天,千万不要耽搁了。”郭永昌侯劝道,“我已经对不起你娘了,倘若连你都保不住,爹活了这么多年,也就没有一点意义了。”
郭永昌侯轻轻摇了摇头,将郭毅的手,握得更加牢靠,“记得,以后开心快乐地活就是了。死在皇上的手中,爹爹不觉得委屈。”
“可是……”郭毅不愿意,不愿意满门抄斩,而自己却是独活。
“听着,你最好趁着现在局势混乱逃出升天,不然等会就没有机会了。”郭永昌侯又是连连叮嘱,见得郭毅还不忍心,又是再三逼促,“你再不走,就是将我逼死在这地方了。”
郭毅没有办法,只能朝宗庙祠堂走去。士兵们忙着抄家可顾不上他,只要不走出了这院子,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宗庙祠堂的下面,安静地躺着一处密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