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机天女嘴角轻嘲的冷哼一声,看向葬月散人讥讽道:“小女子把所知的事情俱已悉数相告,德高望重的葬月散人一向慈悲为怀,应该不会逼着幽月拿自己的性命去救苏挽月的性命吧?“
“阿弥陀佛!”对于幽月的质问,葬月散人只得垂首打着佛偈。
看到德高望重的葬月散人垂首默然,玄机天女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继续说道:“宸王殿下,据小女子所知宸王妃纯善至极,若她知自己的性命是用逼死幽月这种有违天伦的手段换来的,恐怕她也不会欣然接受吧?”
说完后,玄机天女快速拔下头上锋利的朱钗,狠狠的抵在自己的脖颈动脉处,霎时那雪白的脖颈鲜血直流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而这边,正替苏挽月探脉的上官飞对着慕宸澜颤声道:“宸澜,师尊,快来看看月儿。”
听到上官飞的呼叫声,慕宸澜和葬月散人两人飞身到苏挽月面前。
只见原本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和呼吸已经平静下来的苏挽月,此时却是面如金纸,秀眉皱成一团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慕宸澜一声接一声的唤着苏挽月,可是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原本已经止住的鲜血再一次从唇边溢出。
“哈哈哈.....”
那玄机天女无惧颈部流下的鲜血,看着痛苦至此的苏挽月狞笑。
“苏挽月既然你的男人慕宸澜容不下我幽月,那我们就一起死吧?吃过‘回魂丹’的人,死的时候是比较痛苦的,宛若被人剥皮抽筋直到吐尽最后一口心头血才会咽气,哈哈哈......”
“你给本王闭嘴!”
滔天的怒意犹如抗风暴雨席卷,慕宸澜三千鸦黑般的发丝散开,宛如修罗般的气势足以毁天灭地。
他运上了十足的内力,生生的朝着还在疯狂狞笑的天机玄女幽月劈去......
天地万物都静谧了下来,耳边只有上官飞和藏月散人宫长春的声音回荡,
“宸澜,冷静......”
“徒儿,切勿意气用事,徒儿......”
七月流火,夜,惊雷滚滚。
一场大雨下的格外气势磅礴,宸王府外黑压压的天空阴沉的仿佛要将这人间吞并。
过了今日的这个雨夜,也注定了宸王府以后日子的暗潮涌动。
“揽月阁”里灯火通明,内室里只有两个绝色女子,一个是苏挽月,一个是玄机天女幽月。
玄机天女幽月口念咒语,苏挽月只觉得脑子、身子不断的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旋转旋转......
而外厅则有负手而立的慕宸澜和上官飞和盘腿打坐口念佛经的葬月散人宫长春。
“上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慕宸澜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矜贵淡漠,声音也是出奇的清冷。
“宸澜,你是想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的始末告诉徒儿是吗?”
“恩,上官,拜托你了。”
“宸澜,那你觉得以月儿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思想,她会突然接受一个侧妃吗?”
“这个侧妃只是摆设,只当我宸王府多养一个闲人罢了,她在我面前不过连一直蝼蚁都不如。”
“还是等一切稳定后,给徒儿解释清楚吧!”
“上官,就目前而言我别无他法!我宁愿让月儿怨我恨我,也好过失去她,不是吗?”
上官飞心中也有所不忍,只得上前拍着慕宸澜的肩道:“宸澜,你做的对,月儿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咱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说完后两人都缄默不言,望着屋外密集的雨滴,轰隆隆的雷声仿佛重击着王府中众人沉闷的心情。
景风景雷两人踏着澎湃的雨水而来,给原本静谧的外厅带入了浓浓的水气。
进入厅内,两人躬身对慕宸澜行礼道:“启禀王爷,带回来的那些傀儡似有些蠢蠢欲动,有的甚至有苏醒的状态,恐铁链那些未必能困住他们。”
慕宸澜和上官飞相互对视了一眼,上官飞对慕宸澜点了点头。
于是慕宸澜对着景风、景雷两个人冷声道:“王妃昏迷之前就已经研究出治疗方法,你们先用麻醉药将傀儡迷昏再抽取他们身上的毒血注入到王府的战马身上,这样连续注入七天,到第八天时抽取马血让傀儡们连着喝上七天,要时刻注意到傀儡们的变化及时上报给上官神医。”
“是!王爷,属下告退。”
景风和景雷领完命令后也没有再多言,两人就躬身退下。
夜色越来越深沉,已经将厅中的慕宸澜和上官飞两人的身影完全泯灭到黑暗中......
季夏之月,日在柳,昏火中,旦奎中。
正值大暑,尽管摘星楼揽月阁内放置了众多冰块,但仍感到阵阵热浪袭人,丫鬟众人们更是热的汗流浃背。
明晃晃的艳阳,透着窗花洒在苏挽月的面庞。
昏睡的她眉若远山,琼鼻樱唇,桃腮雪肤,绝色的姿容迷人的让人移不开眼。
慕宸澜痴了一般的盯着昏睡的苏挽月,炙热的目光舍不得从她身上、面上离开半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见那一双鸦羽似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随即就见苏挽月乌黑的双眸睁开。
许是阳光有些刺眼,纤纤素手抬起的瞬间,柔弱无骨的小手即刻就被一双宽大温暖的手掌包裹住。
耳边响起的是慕宸澜欣喜、温柔的声音:“月儿,你醒了?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宸澜,我好想你!好想你!”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苏挽月的声音又娇又嫩,带着一丝缠绵的尾音。
慕宸澜心里软成一滩水,毫不犹豫的垂下头,朝着苏挽月红润的双唇便亲吻了下去。
而这一亲吻,双唇交织在一起仿似开启了两人幸福的源泉,一发不可收拾的停不下来。
直到苏挽月娇软的身子气喘吁吁的躺在他怀里,慕宸澜因考虑到她身子的原因,这才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她。
慕宸澜起身绕过屏风从外桌上将一早就煎好的药端了过来,轻轻的将药碗放在床侧的方桌上。
这才将躺着的苏挽月扶了起来,让她的整个上身靠在自己的怀里。
“月儿,把药喝了。”
好听的声音,犹如一股暖流在苏挽月的心尖划过。
可看到眼前这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苏挽月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忙伸手推开眼前的药碗,对慕宸澜撒着娇道:“宸澜,我觉得我的身子骨已经没事了,月儿也是大夫,我会给自己拿药的,求求你了,别让我喝这些苦药了好不好?”
说完一双美眸,委屈的看着慕宸澜,明亮的双眸更是湿漉漉的,让人看起来不经我见犹怜。
慕宸澜早就舍不得了,可为了她的身子只好硬着心肠的继续哄道:“月儿乖,良药苦口嘛,喝了身子就好的快一些,月儿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