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买的东西,墙纸,还有衣服,孟复,我替你买了衣服。”她边说边拉过孟复的手,将袋子交给了孟复。
恰好是那只受了伤的手,手腕已是不能承受任何重的东西,登时皱了眉,又不动声色的换到了那只完好的手上。
谢真真一味的往前走,神情很是愉快。
孟复跟在后面,直到进了家门,将东西放下,他才问,“真真,你是从哪里拿来的钱买的这些东西?”
顿了顿,谢真真当做没事人一样回答,“孟复,我卡里面还有钱,你放心这些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是她从一个闺蜜那里借的,实际上,她的银行卡早就被冻结了。她不能只呆在屋子里等待孟复回来,哪怕半天一天她都受不了,她想要孟复陪着她,而不是为了金钱出去工作。
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件米色的毛衣,她举到了孟复的眼前,“孟复,这是我为你买的,你看喜欢吗?”
拿着毛衣放在孟复的身前比量。
孟复站着没动。
“孟复,你试试吧。”
孟复伸手将毛衣拿了下来,“真真退回去吧。”他知道依照谢真真的性格,买的东西肯定很贵。
他用不起这些奢侈的东西,也不想用。
“为什么?”谢真真面露疑惑。
他将毛衣叠好了重新塞进了袋子里。
伸了手指轻轻的拽了拽孟复的毛衣,“孟复,为什么?你身上的这件毛衣明显就大了,为什么不肯穿我给你买的?”
这件灰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越发衬的他身体的单薄。
因为,这不是他的衣服,是古泽的,他出院后就直接住进了古泽家,吃的穿的都是古泽的,也是古泽拿了这毛衣给他穿的。
被谢真真这么一说,他感觉这周身似乎都被古泽的气息包围了,这气息让他隐隐的害怕。
谢真真重新将毛衣拿了出来,非要让孟复穿上。
孟复终是答应了,脱了那件灰色的毛衣,脱的时候,内里的衣服被带上去了,露出了腰际一大块白皙的皮肤。
只那么一瞬间。
“孟复……”
他疑惑的望着她,崭新的米色的毛衣还拿在手上,没来的及穿,
“怎么了?”
谢真真伸出一只手,手指拉起了孟复的衣服。
那皮肤上是很明显的突兀的一块红。
谢真真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那块红痕上,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里怎么了?”
蓦地想到了什么,孟复的耳稍瞬间染上了红晕,尴尬和羞耻齐齐的潮水一般的涌上来,那是走之前的那个晚上古泽留下来的。古泽唇舌大力的舔舐着皮肤,间或的啃咬着,他咬着牙默默的忍耐着,受不了了,才会声声的求饶,一遍遍的说“古先生,我错了。对不起。”这类的话。
尽管,这些话听在古泽的耳朵里是丝毫没有用的。
古泽只会折磨他,用折磨自己的方式也来折磨他。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块痕迹都过了三天的还没有完全的消退,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上还留了这种痕迹。
“孟复……”
孟复迅速的拉了衣服盖上了,将米色的毛衣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平和的说道,“没什么,不小心撞到桌子角了。”
“真是不小心。”谢真真消去了疑惑,又端详着孟复穿着毛衣的样子,声声赞叹,“孟复,你穿这件毛衣真好看。像个温暖的王子一样。”
孟复浅浅的勾了一丝笑。
那笑是真心的,这一瞬是那久远的时光里能感受到的难得的温暖。
谢真真把脸埋在了孟复的胸膛里,“孟复,不要出去工作,就在这里陪着我,我有钱,我们可以安稳的生活,我们的孩子需要你。”
孟复不言,手指轻轻的扣着谢真真的肩膀。
是一种无奈,是一种不安,是一种无力的反抗,是一种逃脱不了既定命运的悲哀,小毅还在古泽那里,他答应了古泽会留在那里,他还有两条人命背负在身上。
安稳,这两个字离他实在太远,太远……
——
第一天,古泽问,“王秘书,有消息了吗?”
“对不起,古总,暂时还没有消息。”
古泽将烟灰缸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那玻璃制的烟灰缸碎裂的不成样子。
第两天,古泽皱着眉头问,“还没找到?”
“没有。”
古泽登时将手中的笔摔到了
王秘书的脸上,笔尖划伤了王秘书的脸,一道血痕。
第三天,古泽还没有开口问,王秘书便自觉地答,没有找到。
古泽霍然的站起来,大步走到王秘书的面前,拎着王秘书的领口,凶狠的逼问着,“他到底在哪里?嗯?在哪里?我要你们干嘛用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找不到他!”
“古总。我们会尽快找到的。”
“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再找不到,你就可以走人了。”他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便松开了王秘书的领口。
跟了古泽这么多年的王秘书,从来没有想过古泽为了孟复会疯狂到这个地步,心烦意乱,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暴躁的猛兽。
可这震怒之下又分明是极度的害怕,害怕孟复就这样不回来了,害怕孟复和谢真真发生了什么,一想到孟复会亲谢真真,会和谢真真上床,他便是无可抑制的怒气,只得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孟复该死,古泽,你该是恨孟复的。
王秘书得了命令走了,古泽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一打打相册,都是孟复的,曾经,他看着这些照片来欣赏孟复的痛苦,现在,他用这些照片来这些思念。
照片上少年的孟复,在监狱里放风的时候仰着脖子看着湛蓝的天空,神情是淡淡的,温和的,脖子是修长的白皙的,明明在监狱这种肮脏的地方,他却像只圣洁的白天鹅。
一年又一年,照片上人容颜越加的精致,古泽手指点在了照片之人的略显苍白的唇上,他口勿过他的唇,不似女人的柔软,不似女人的香甜。
却,叫他着迷。
只是,这唇现在要去口勿别的女人了。
古泽觉得有谁朝着他的心脏处扔进了一把碎玻璃,揉出汩汩的血液来。
他猛地将相册扔到了地上,用脚用力的踩着,背过身,对着落地窗抽了一支烟,烟燃尽,碾灭在新的烟灰缸里的时候,他又蹲下,将相册捡了起来,用衣袖擦去了上面的污迹,白皙的袖口滑过了照片上的脸。
那年,十八岁的孟复,该是人生最好的年纪,该是上大学的年纪。
后来,他当着他的面撕毁了他的录取通知书。
“孟复,我们的恨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能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