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走进了姜婉莎的生活,汪健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在老家时,汪健是独生子,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跟现在的生活比起来,仍有着天壤之别。单单那部凌志车,似乎是姜婉莎给他的见面礼一般,任由汪健使用。此外,姜婉莎还给了他一个银行卡,每月打到卡上的所谓“零用钱”,加起来比工资还高。如果抛开工作上的紧张、忙碌,汪健现在简直就成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
但有一点汪健还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他和姜婉莎现在充其量只是个同居关系,这就意味着他目前的生活没准哪天就突然结束了。汪健不希望会有这么一天,而唯一解决的途径似乎只有和姜婉莎结婚。
汪健对姜婉莎的了解其实并不是很多,他甚至不知道姜婉莎是做哪一行当的。对于这个比自己年长、比自己富有的女人,在汪健看来绝对是自己事业的有力基石,还是那句话:婚姻让位于事业。既然如此,和姜婉莎结合在一起岂不是两全其美!对,就是这个主意。
说干就干,汪健自忖已经摆脱了柳茗的纠缠,现在可以一心一意地谋划自己的婚姻大事了。他抽空去了市里最大的珠宝店,拣了一个价值不菲的钻戒。对此汪健一点也没有心疼的感觉,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的付出正是为了以后的回报。
汪健选了个自认为吉祥的日子,当晚开车带着姜婉莎到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绿友”酒吧间。坐定之后,汪健叫了红酒的同时,对服务员说了句:“可以开始了。”
姜婉莎并不知道汪健在卖什么关子。随着轻柔的音乐响起,只听汪健说道:“婉莎,你听现在的背景音乐是什么?这是我专门点给你听的。”
姜婉莎仔细地辨别了一下那轻柔的旋律,正是《梦中的婚礼》。此情此景,姜婉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脸上立即浮现出一阵的惊喜。“阿健,这音乐是《梦中的婚礼》吧?”
“没错,音乐是梦中的婚礼,但我要把她变为现实。婉莎,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嫁给我,好吗?”说罢,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只装着钻石戒指的精巧小盒,单腿着地,仰视着姜婉莎。随后,酒吧里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堆的年青男女,轻拍着手掌围向了他们。
姜婉莎万没想到汪健会安排这样
一个浪漫的求婚场景,显然有些激动了。她离了座位一把搂住了汪健的脖子,轻声说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那纸婚书对我来讲,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要我们相爱,要不要那结婚证,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吧,我父母早亡,现在只有一个舅舅,他也在本市工作,找个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他,看他有什么意见。不过今天这戒指,我就先收下了!”
第二天,当汪健跨出车门,立在本市最大的五星级宾馆——白玫瑰大酒店门口时,不免心里有些揣揣的感觉。从警这么多年来,汪健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但在这般豪华的酒店用餐却还是第一次。姜婉莎却是个“自来熟”,轻车熟路地领着汪健到了一间贵宾包厢,推门就进。
房间内全部是欧式装修风格,想必是为了适应外国人的饮食习惯。明亮的水晶吊灯下,一张圆圆的红木餐台,中间是一大束怒放的鲜花。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坐在台前,正在品茶。
“Uncle!”姜婉莎见了那男子,举起双手扑了过去。那中年男子满面微笑地站起身,抱住姜婉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舅舅,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汪健。”转头又对汪健说:“阿健,这是我舅舅黎成雄。”
自从到了酒店,汪健一直在捉摸着姜婉莎的舅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的派头。现在一听姜婉莎介绍,猛地想起“南天华海物流有限公司”来。前几年这公司成立时在明河区乃至于全市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公司总经理的名号正是黎成雄,只不过自己并没见过他,也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位。
但见姜婉莎这位舅舅一头短发打理得极是利索,粗眉下的双眼,尽透着稳健和干练,鼻下留了浓浓的一抹短须,站起来尽管个头不高,却给人一种“短小精悍”的感觉。汪健不敢太过贸然,只是微笑着叫了声:“舅舅好。”
“我舅舅可厉害了,他可是南天华海的老总啊!”姜婉莎满心自豪地继续讲道。
“果然是他,这就难怪了。”汪健心里想着,却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站了起来:“哎哟,您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没想到竟是婉莎的舅舅!”
黎成雄向他笑着摆了摆手:“徒有虚名,哪比得了你这位神探刑警啊……”那黎成雄什么样的场合没经历过?
见汪健还有些拘束,也就放下了总经理和长辈的架子,与汪健在一起很是健谈,还不时讲出一些小笑话,没多久汪健那一直绷紧的神经就松了下来。两人居然变得越说越是投机,整个包厢时时传出阵阵的笑声。
饭桌上,黎成雄对汪健说:“你和婉莎的事,她已经和我提起过了。孩子大了,我这个作舅舅的哪能管得了那么多。只是我们家婉莎命苦,自小就没了爹娘一直跟我一起生活,你以后可要多疼她才行啊。”
汪健一听,黎成雄这话分明是同意了她和姜婉莎的婚事,当真是喜不自胜,忙不叠地说:“舅舅你就放心吧!”
汪健的效率可也真快,与黎成雄见面之后,就紧锣密鼓地张罗起登记结婚的事来。可紧接着汪健却发现问题来了:原来姜婉莎是个香港人,汪健由于警察这个特殊身份,只能在婚姻与职业之间做出一个选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可真难住了汪健。
姜婉莎似乎并没有他那么热心,果真和她所讲的一样:对那一纸婚书没什么感觉。她由着汪健折腾了几天后,却发现汪健明显地冷了下来,一问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见汪健那无可奈何的样子,姜婉莎倒出了个主意:我到内地落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汪健听了,这才又转忧为喜。
姜婉莎在本市已经有了房产,自香港迁入内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没费什么太大的周折就拿到了户口。两人这才去民政局拿了结婚证,成了真夫妻。
直到这时,汪健才一个电话告诉了自己的父亲,还订了和姜婉莎一起回东北的日期。
汪健的父母突然间听说儿子将要带着媳妇回东北,都感到十分的惊愕。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现在突然之间冒出了一个儿媳妇,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可电话里又问不出什么来。尽管对这事心下存着诸多的疑惑,但老两口都知道他们这个独生子自小就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出人意料的时候多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成家了总是件好事,于是老两口也就精心地准备开了。
汪健带着姜婉莎见了父母,还没住上一个星期,两人便乘了飞机,出国渡蜜月去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汪健父母甚至于对儿媳妇的职业、家庭等情况都还不是很清楚,搞得他们有好几天没缓过神来,总怀疑自己在作梦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