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经过几个月的调整,已经渐渐从嫂子突然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这次再见吴晓燕明显放开了许多,在酒桌上与吴晓燕谈笑风生,不时还讲一些自己在军校的逸闻趣事,逗得吴晓燕十分开心。
另外两个山里小伙虽然有点土,却也不是全没眼色,在酒桌上寻着各种由头举杯敬酒,大有灌醉吴晓燕,给连长创造“推倒”机会的意图。
杨烈看到吴晓燕霞飞双颊,已经开始迷蒙的眼神,赶紧喊停,然后打了辆出租车,亲自将吴晓燕送到她家的楼下。吴晓燕的车,就停在那家饭店后院过夜。
现在是中秋节的前几天,气温不冷不热,所以小区里出来散步遛弯的人特别多,而杨烈送吴晓燕进来的时候,自然会遇到许多的大院邻居。
吴晓燕在小区里面也算是引人注目的年轻人,她今年二十二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加之工作又安排的好,整个小区里不知道多少大叔大妈在暗暗替自家亲友子侄打听,想把吴晓燕这朵刚刚盛开的花儿给摘走。
看到一个穿着土气,身材修长,留着寸头的小伙子扶着吴晓燕的手臂往院子里走,大家的目光全都盯在杨烈身上,弄得杨烈那叫一个不自在。
到了小区楼下,吴晓燕妩媚地冲杨烈一笑,说:“我爸妈都在家里呢,要不要上去坐坐?”
杨烈急忙摇头。“还是不要了吧,我这一身酒气外加一股子土腥味,让长辈看到不好。”
“切!胆小鬼!明天上午到百货公司楼下等我,不许拒绝!”吴晓燕说完,从包里熟练的掏出钥匙,打开楼下的防盗大门,脚步稳当地上了楼。
看吴晓燕这开门上楼的动作,貌似根本没有醉啊?
杨烈送完吴晓燕,走出小区大门,看到两个手下正老老实实地等在路灯下边,附近有几个穿得花里胡哨的青年没话找话。
“唉,兄弟,我手里有份好工作,一个月能挣两三千,只要你俩跟我们走,立马吃香喝辣!”
“看到哥手腕上这支表了吗?劳力士的!五万块买的!去年的时候,哥跟你们一样土的掉渣,出来混了一年,就买得起这么贵
的手表!”
杨善宝和杨庆林这两个老实娃没遇到过这种强拉人入伙的情形,有些局促不安,嘴里只是反复的说:“我们是跟连长下山来的,有什么事情,你们去找连长说。”
“呦呵,连长?看打扮,你们也不像是部队里的兵哥啊?”
“是……是我们村的民兵连长。”杨善宝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哈哈……,民兵连长,是个什么玩意?兄弟们,你们谁知道民兵连长是干嘛的?”领头的那个社会青年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民兵连长不是什么玩意,是村干部。战时负责训练民兵,支援前线,保卫后方。平时负责维护社会治安,保卫集体和人民群众利益。”杨烈跨着方步走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社会青年,认真解释。
杨烈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子凛然正气,让几个社会青年为之一震。他们在局子里挨收拾的时候,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警察,身上的气场好像还没有杨烈这么强烈。
“呃,不好意思,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敢问兄弟你如何称呼?”带头的社会青年倒也机灵,马上把话锋一转。
“我是山杨村的民兵连长,欢迎诸位有空来山里旅游观光!”杨烈说完,领着杨善宝和杨庆林离开。
等杨烈三人走远后,一个小青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小声骂道:“草,装什么大瓣蒜,民兵连长一年能拿一千块钱的工资吗?”
“刚子,不要乱说,刚才那个民兵连长不简单,手下有真功夫。”领头的社会青年出声制止。
“啊,这么厉害,峰哥,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从他走路的姿势和眼神里看出来的。”
杨烈领着哼哈二将来到五矿招待所,开了个三人床的房间,然后让两个家伙赶紧去卫生间洗澡。
“连长,咱们不去KTV唱歌吗?”杨善宝小声问。
“唱你个头啊!就你这五音不全的家伙,去了KTV就是被人丢臭鞋的命!”杨烈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山里娃脆弱的自尊心。
杨庆林本来想说去舞厅见识一下的,但他看到杨烈那双犀利如飞刀的
眼神转了过来,急忙脱衣服跑进了卫生间。
杨烈代理山杨村的民兵连长不到一个月,也从来没用什么暴力手段整治过哪个手下,可他以往杀人屠猪的手段就摆在山杨村人眼前,加上他处事公道,以身作则,所以在所有民兵心目中的威信很快就树立起来。
三人洗干净,躺在床上以后,杨烈这才慢悠悠地问道:“你俩知道刚才拉你们入伙的那几个都是干什么的吗?”
两个淳朴的山里娃同时摇头。
“他们就是混社会的,游走在法律的边界处,基本上是帮着各种娱乐场所看看场子,偶尔仗势欺人,到路边一些店铺收取所谓的保护费,有时还带上一帮人,拿着棍棒和长片刀,在僻静的巷子里、地下通道、垃圾场,进行各种殴斗。赵强知道吧?赵强的手下也就像他们这样。”
两人听到赵强的名字时,顿时变了脸色。倒不是被注定要挨枪子的赵强给吓到了,而是他们隐约都知道,曾经风光无限的赵强团伙,就是被面前这位年轻的代理民兵连长一手给灭掉的。当初杨烈在冯玉霞的坟前磕出满头血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是亲眼见证了的。
假如他俩跟着那些人去混社会,岂不等于是走到了杨烈的对立面?这种作死的念头,连想都不敢想啊!
杨烈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心里一阵暗爽,接着说道:“以后我会经常带你们出来见世面的,但我不希望你们沾染上那些不良的社会习气!你们要记住,别人都觉得山里小伙土气,没见识,这些都不是问题,谁他娘的也不是天生就见识广,等以后我带你们去大上海,去北京、去广州看看,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坐井观天!总之一句话,跟着我干,只要耐住性子,以后你们就知道会得到什么!”
杨善宝和杨庆林同时重重地点头,一起说道:“我们今后只记住一条,那就是连长说干啥,我们就干啥!”
杨烈有心告诉两个家伙,搞个人崇拜不好,可一想自己现在也没啥让人崇拜的资本,所以也就作罢。
三人最近一直在山里跟野猪拼命,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说了一会话,便沉入梦乡,鼾声大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