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八点,温言从漠河机场内出来,立刻看到赵富海的豪车正停在外面。
温言走了过去,还没靠近,赵富海的保镖阿夏就从车上下来,拦着了他,喝道:“你是谁?”
温言不动声色地道:“我找你老板。”
阿夏冷哼道:“来历不明的家伙没见我老板的资格!”
温言压低了声音:“就凭‘温言’这个身份,夏哥觉得够资格吗?”
阿夏一愣。
车内,正闭着眼睛养神的赵富海听到“温言”两字,睁眼一看,立时开门下车:“温大师!”
阿夏愣愣地让到一边。
温大师?
这家伙是温言?可是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赵富海见过温言的这张脸,一下车就奔着温言大步跑了过去,一个熊抱,把后者抱住,“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温言轻轻把他推开,奇道:“你好像憔悴了很多。”
赵富海却一脸开心的笑容:“这都是小事。唉,你不知道,我听西琳娜说起你还活着的事时,不知道有多开心!”
温言笑了笑:“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短信了?”
赵富海神情一黯,叹道:“见到你之前,我一点说话的兴趣都没有,所以发了条短信。唉,现在心情还好点。”
温言歉然道:“抱歉,我耽搁了你的计划。”上次说好的用“美男计”把碧丝?汀娜拉回来,结果他中了陷阱,一个多月过去,时机早错过了。
赵富海摇头道:“这不怪你,我已经从西琳娜那边知道了情况。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这事就是天要败我,谁都怪不了。”
温言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事实上这问题都不用问,看赵富海的脸色就知道了。
赵富海眼中竟闪过一丝凶光:“我已经准备了最后一招,只要汀娜一周后不出现在法庭上,就能将对我们公司的伤害减至最小!”
温言微微一怔。
这家伙的话里透着杀意。
赵富海回过神来,笑道:“上车吧,我现在非常需要到神色坊去放松一下,然后再谈其它。”
温言不置可否,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缓缓发动,向机场外而去。
就在这时,温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言摸出,见上面的号码是乐广的,立刻接通:“喂?”
那头乐广笑呵呵地道:“结了!”
温言愕然道:“什么结了?”
乐广笑道:“我刚刚亲自去警察局,把你接了回来,你说什么结了?”
温言瞬间反应过来,大喜道:“你是说我的案子结了?”对方接回来的当然不是真的温言,而是那个易容成温言模样的兄弟武安兴。
乐广兴奋地道:“当然!有人主动去给你顶了罪,承认是弄到你的###去陷害你。警方稍作确认,就把‘你’放了。你现在在哪?等你回来我再给你摆桌庆祝!”
温言笑道:“我已经回到漠河,现在正坐在赵董的车上朝神色坊去。”
乐广讶道:“你和赵富海在一块儿?好吧,我在神色坊等你,顺便有个人想见你。”挂断了电话。
温言把手机揣好,心里不由对阿蒙森的办事效率暗赞。
不过一两天时间,竟然就把这案子解决掉,虽说有派人去顶罪,但如果没有利用私人关系从中影响,按正常手续他温言起码也得一两周才能“出来”。
对方诚意十足,温言也没想再追究这事。
乐广最后说的“有个人”,却没给温言问的机会,现在只好等到了再说。
……
晚上九点,温言和赵富海才到达神色坊外。
下车后,乐广带着已经用卸妆液洗掉妆容的武安兴迎了上来:“等半天了都!”
温言对着武安兴道:“谢谢,辛苦你了。”
武安兴笑了笑:“不辛苦,替言哥办事是我的荣幸。”
温言以笑回应,旋即看向乐广:“你说的‘有个人’就是指他?”
乐广哈哈一笑:“当然不是,你们先去赵老板的包间,我很快带那个人过去。”
几分钟后,温言和赵富海到了十一楼的包间,拿秦菲早就给他的卸妆液把脸上妆容洗了个干净,换回他温言的清秀斯文面容。
赵富海在旁边赞叹道:“每看一次,都有种鬼斧神工的感觉。”
温言擦净脸上的水珠,正要说话,敲门声响起。
两人从卫生间内出来,温言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登时和外面站着的人对了个照面,不由一愕。
外面那人露出一个惹人喜欢的笑容:“看到你这表情,似乎从没想过我会在这里出现。”
赫然竟是卢玄!
温言回过神来,二话不说,伸臂一把搂住了这比他高半头的男子。
他极少会主动抱人,卢玄也不由一愣。
片刻后,温言放开了他,沉声道:“这表示从现在起,你卢玄就是我温言真正的朋友。”
卢玄眼睛一亮,笑道:“原来你以前一直没真把我当朋友来着。”
温言转身朝房内走去:“进来吧。我无论和谁交往,都会有一个判断期,坦白说,之前我还怀疑过这次的事是不是你陷害我,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不是你。”
两人和赵富海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卢玄向赵富海打了个招呼,随即奇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陷害你?”
温言微微一笑:“有你在的话,隐魂何必去找靳流月?”要知道卢玄本身也是催眠术的大师,有他,靳流月就没必要了。反之,既然隐魂找了靳流月,那卢玄就绝对不是隐魂的帮凶。
卢玄哑然一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阿蒙森先生把怎么从里欧那里问出真相的事告诉了你呢。”
这话出了温言意料,他微愕道:“那和你有关?”
卢玄苦笑道:“看来我的存在感真的很差。好吧,我简单点解释一下。当时我发现有人要陷害你时,被隐魂的人偷袭,关了起来。还好他们虽然知道我懂催眠术,蒙住了我的眼睛绑住了我的手脚,但却没塞住我的嘴,终于给我找到机会逃了出来。那时,我发现你已经被公诉了,证据什么的都准备得差不多,再找你显然不是明智的举动,所以我去了m国,找了阿蒙森先生。关于这一点,赵老板可以证明,因为我去那时,他也在场。”
赵富海爽快地点头:“我确实在,那该是为了温言的事我第四次去找他,不过我当时没想到你和这事有关。”
温言讶道:“第四次?”
赵富海哼了一声:“阿蒙森年纪大了,脑子就有点糊涂。我最初跟他提了你说的事,他竟然毫无反应,后来我虽然找不到你,但该做的事却不能不做,于是借着想请他帮忙处理我公司的事的藉口,又找了他好几次。第四次之后,他才终于出手,我当时还以为是他想通了,现在看来,卢玄你应该是在其中动了某种手脚吧?”
卢玄点头道:“是。”
温言看向他,忽有所觉,失声道:“是你让里欧吐露实情的?!”
卢玄露齿一笑:“你终于猜到。我找阿蒙森先生,中间的曲折就不必说了,还好最后他终于肯听我的建议,让我对里欧进行催眠,让里欧吐露了实情。”
温言恍然大悟。
难怪里欧肯这么老实说出来,阿蒙森只一语带过里欧说了真相的事,没说细节,想不到竟然是卢玄具中起了大作用。
想到这里,温言回过神来,对卢玄认真地道:“谢谢。”
卢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帮你的忙时,我并没有想过还恩情又或者要你欠我人情,而是下意识就觉得该那么做,因为我早把你当做自己的朋友甚至是兄弟。所以,刚才你告诉我已经真正把我当朋友时,什么谢谢之类的话就已经再没了必要。”
温言肃容道:“你说得对,是我失言。”
两人相视一笑,均感到对方的诚挚。
旁边赵富海振作精神,笑道:“温言你的事已经圆满,那咱们不浪费时间了,我立刻找几个妞过来,咱们好好放松放松!”
温言正要答应,卢玄却突然道:“等等,我原本是想单独找赵老板谈谈,但没想到机会这么好。藉着这时间,我想跟赵老板你说两句。”
赵富海愕然道:“找我?什么事?”
卢玄沉声道:“原本不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