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建的动作很快,没过十分钟,欧阳武及时地打来电话,让曾信实跟几个小朋友说说,大家一起去公安局露个面,当做是少年之间的普通交往,转一圈就走,各回各家,晚上也老实一点不要出去。除非是至亲问起,否则,在明天中午之前,要对车市里的经过守口如瓶。
看来方正建还真的很挺自己,要下大动作了!
曾信实心领神会,马上就将这个意思转达给自己这边的人,并和人大的小方、万家的心腹再三确定。
事关大家以后的前程,禁口令又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自然是所有人都欣然应允。
果然,他们才沟通好,文队长就收到了市公安局马局长、马前他老爸的通知,立刻变脸,以黑社会流氓团伙的嫌疑犯罪人身份,毫不留情地拿出手铐拘住庄之祥和庄之洗几个混混,并把方哥这一伙警察也一起带去了警局,收缴他们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再特意留下一名警察,监控车市这边的员工动静。
这是要立刻隔离审查,防止有人通风报信了!
庄之祥这下也有点慌了,嘴里再次大叫起来:“混蛋,居然敢拷我,看着吧,回头我一定让大伯救我出来,到时就有你们好看的!……”
一听此话,文队脸上的肌肉微不可辨地跳动了一下,一闪身,右手在他后颈上干脆地斩下,庄之祥的声音便嘎然而止,身子也歪歪地软了下来,被慢慢地拖走,文队那凌厉无比的目光便在几个手下脸上稍一逡巡,脸色一正:“这名犯罪嫌疑人已经激动得晕过去了,你们在路上要留意一下!”
看到这一幕,高强这帮人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控制不住的喜色,看向曾信实的目光也变得比以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免费》
回家的路上,朱伊兰一边开车,一边用那双美目频频地探询着曾信实,似是有事想问,却又碍于他下午所表现出来的狠、快而欲言又止,这封闭的车厢内便悄悄地蔓延着一种又似是沉闷又似是尴尬的气氛。
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他们拐上绿景月郡的那条独立大道,第一幢雅致的别墅出现后,才被曾信实无可奈何的苦笑所打破:“伊兰姐姐,不要总是用那种目光来看我,我会很有心理压力的!”
扑哧一笑,朱伊兰美目流转:“你也会有压力吗?我可感觉不出来。不过,我还真的很佩服你,咱们黄雨市,近十年来,只怕也只有你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庄家。虽然说有点冒险,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样做的感觉真的很痛快!为民除害!”
对她的试探,曾信实笑而不答,稚嫩的脸丝毫没有那种少年得意的忘形和意气。
眼看着已经到了粉荷苑,见朱伊兰自觉无趣地收回了斜瞥的目光,他却又突然说:“今天我们看的那栋建筑物,你估计能值多少钱?我想,后天我们要好好和万家谈一谈了!”
朱伊兰空闲的那只纤手微微一抖,脸上已现出几分惊诧:“怎么?你决定要了?”
“是的,这应该是一个好机会!”曾信实偏过头去,向她胸有成足地笑笑,再潇洒地打开车门,挥手告辞。
看着他那坦诚而自信的笑容,朱伊兰觉得,自己应该重新估量这位沉稳而淡定的少年。他,绝对不止是方大集团庇护下的一个普通的初中生那么简单!
只是过了一晚,上午九点半,高强就掩不住笑意地打来了电话:“石头,你真的很厉害!我听说,昨晚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市委凡在家里,被上面的人带走了,被同时带走的还有财政局的局长和建设局的局长!
曾信实展眉一笑:“嘿嘿,带走好,省得以后有人抓住我不放!我看庄家那两个混蛋这下还嚣张不?哼哼,该他们坐牢了!”
“何止坐牢啊!我听马前说,昨天那个方队刚把人带到市公安局,就直接由国安局的人接管了,他爸爸以前就查出庄家好多好多烂事,档案资料都藏着的,这回一并交给了国安局的,哼哼,照上面的描述来看,姓庄的这两个死十次都不够!”说到这里,高强在电话里充满了鄙视。
曾信实微微一晒:“看昨天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做了。有这个结果也是活该!”
“嗯!”高强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幸灾乐祸,又问:“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石清清看看清雪吧?这个好消息我还没有告诉她呢!”
“这个就算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们自己去吧,代我说一声就行了!”
刚按断手机上的通话键,方正建就打了进来,语气又亲切又温和:“小石头,昨晚睡得好不好?”
这是来表功了。没办法,谁叫曾信实只是一个十来岁,刚上初中的少年呢!不说清楚,方正建担心曾信实领会不到。
曾信实却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笑嘻嘻地:“方伯伯都答应了我,自然是不会让我失望!我是一觉睡到大天光了!”
方正建很满意他的态度,笑着直接说出了结果:“庄家的涉案人员昨晚全部被抓,省里也有一位被牵连到,丢了公职,所以,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影响你了。”
虽然事实的结果比这血腥十倍,不过出于保护的心理,方正建认为,还是不要给尚未长成的曾信实留下太深的心理阴影。
料想方正建不会在这件事上骗自己,曾信实这回就彻底地放心了:“那太好了,谢谢方伯伯。嗯,您啥时有时间?我这里有几株与普通的药材有些区别的何首乌,想请您帮忙估一下市场价,最近我要做大生意,缺钱!”
才一说完,他就听到手机里明显地传来一声倒吸气。
正思索着该如何把话题往仙石上面引的方正建已于这一刹那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下呼吸!
就冲着那枚古朴神秘的储物戒,曾信实嘴中这几株不太一样的何首乌只怕就是很稀罕的货,小子还光明正大地说缺钱,那不是明摆着会有交易么?
好买卖啊!
没到一秒,久经世故的他就立刻恢复了常态,只是那声音比方才愉悦了许多:“我上午还要把庄家的事情安排下,午饭以后才有时间,要不,午饭以后,我派人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