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守城门的官兵道:“你不知道李统领?他是御林军的左统领,名叫李恕,是李放将军的独子。”
英儿倒是听说过李放的名字,但也不算了解,便想回去再同香花说说,便道:“那就烦请大哥对李统领转达一声多谢,改日我们再去拜访。”
香花得知应俄国人找到了那支木簪还有点担心不是原来那一支,可一看才发现分明就是原来的那支,一些地方的磨痕都还在。
“真找到了?”香花把簪子捂在心口,笑着问英儿怎么找到的。
英儿便把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本以为那人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把此事放在心上了。”
香花道:“这簪子在外人眼里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于我和芋头而言却是无价的,我想让杨遇对李统领道谢,改日再登门拜访吧。”
英儿道:“我也是这样说的。”
英儿其实还听说了一些消息,其中就有许如玉被禁足的事,但她想了一阵,觉得香花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好处,就略过不提了。
吃晚饭的时候,香花就高兴地对杨遇说了木簪失而复得的事,也说起了李恕。
杨遇道:“李恕在御林军中有些独树一帜,我也见过几次,印象深刻。”
香花没见过李恕,听英儿和杨遇都对他评价颇高,便问道:“怎么个独树一帜法?”
杨遇道:“虽然不好明说,但人人都知道御林军背后的来历,论起真刀真枪还是比外面的逊色一些,大多只是家境优良,然而李恕不一样,他们李家是名声和实力俱全,祝大人就与李家素有来往。”
香花道:“当真?那锦绣是不是可以带我去坐坐?”
杨遇道:“你去做什么?我亲自带了礼物去拜访就行了。”
香花:“就许你们认识新朋友,不许我见一见?对了,李统领既然是李将军的独子,想来已经婚配了吧?”
杨遇沉默了一会儿道:“正是这事有点不妙,不然李家的门槛都得让媒人踏破了。”
香花放下筷子,轻声问:“怎么了啊?你们不说李恕是个好人吗?”
杨遇也不吃了,道:“李统领自然是个好人,但事情偏偏不巧,这李恕原是与人指腹为婚的,可那姑娘到了及笄之年却突然暴毙,坊间便有传闻说他克妻,因此一些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敢嫁,另外一些别有居心的李家自然也看不上。”
英儿轻声道:“他怎么可能克妻呢?”
杨遇也点头道:“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香花问:“不知这位李大人如今多少岁了?”
杨遇想了一下,“约莫二十五六了。”
王嬷嬷在一边摇摇头道:“这个年纪,再不成亲就晚了。李家就没想什么办法?”
“李家当然没有坐以待毙,但李恕自己似乎心有愧疚,对家里张罗的亲事并不热衷,一来二去的,就拖到如今了。”
香花道:“这李大人本不该被这流言所困的,他既然帮我找到了簪子,我也应当为他解忧,等我想想法子。”
杨遇笑了笑,喝了一口汤,提起另外一件事:“我今日听大哥说,我们有一个在漳州的远房亲戚生了重病,要到京城来求医,杨家的族老因此特地写了一封信来托我们照料一二。”
香花嗯了一声,问:“怎么说?”
“那病症似乎是会传染的,大哥不放心瓜瓜,不想让他们住在府里。我们这边我自然也是不愿意的,我想着不如在客栈给他们包一间房,时不时过去看看就好。”
香花点头道:“你看着办就好。”
隔了两日,香花便去找祝锦绣说起想去拜访李府的打算,祝锦绣也说起了李恕克妻的传闻。
“你是不知道这传闻暗地里已经传到什么地步,都说但凡未出阁的女儿一定不能去李府,不然婚事势必不好呢。”
香花皱眉道:“这些人说话当真是不计后果的吗?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把好好一个人连累成这样又有什么好处?”
祝锦绣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香花道:“不过人言可畏,你和赵煦的亲事在即,若是不便前去也没什么的,我自己过去也行。”
祝锦绣瞪了一下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那怎么成?我要是因为这些话就不去了,那不是落实了这些话吗?我八字硬着呢,不怕的!”
香花笑道:“那你还是同你爹娘说一声吧。”
祝锦绣道:“他们和我的心思是一样的,没什么好问的,咱们走吧!”
李府虽然也是高门大户,但相对于其他几个将军府则显然要冷清一些,英儿敲了好一会儿们,才有个小厮开门道歉说没想到这时会有人来拜访,有失远迎了。
香花和祝锦绣自然不和它一般见识,说明来意之后,小厮便把几人引着往屋里走。
李将军不在,李夫人在里屋,李恕则还没到回来的时间。
小厮对一个大丫鬟通报之后,那大丫鬟先进去回了话,随后才来请香花等人进去。
李夫人穿着铁锈红的长衫、墨色长裙,容貌昳丽,然而一见祝锦绣便起了身,道:“锦绣,你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祝锦绣笑道:“无事就不能过来看看夫人您吗?”
李夫人笑道“那自然是好的”,又转向香花问道,“这位是……”
香花对她行了一礼,笑道:“我是兵部侍郎杨遇的妻子。今日前来,是因为那日参加太子妃的夜宴时遗失了一物,幸得李统领相助,能够把失物找回,因此特意登门道谢。”
李夫人闻言便笑道:“原来是侍郎夫人。”
香花又对她点头一笑,让英儿把随行带来的礼物拿上来,李夫人见过不少奇珍异宝,想着此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便婉拒了礼物,只说心意收到了。
香花是诚心想道谢,最后还是祝锦绣帮着劝说,李夫人才收下了东西。
祝锦绣问:“李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快了吧?”
李夫人勉强笑道:“你问他做什么?你也知道他不肯轻易见女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