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那老贼尼扬起手中娥眉刺,不由分说便刺向我的咽喉!娥眉刺你们知道吗?不知道?操,真土鳖!忍者神龟总看过吧?里面带红色头带的那个龟,叫什么来着?”我说的唾沫横飞,还不忘跟听众们互动一下。
“拉菲尔吧?”一个士兵说。
“没错!拉菲尔!他手里用的那个带三个尖儿的东西,就叫娥眉刺!怎么办?当时我的双手都夹着刚抢过来的被拐儿童呢!身后可是万丈悬崖!没办法!我只能提了一口真气,硬是用喉咙接了这一刺!”
“啊!那不得穿透了啊?”说拉菲尔的那个士兵又担心地问。
“不能!林大师肯定会硬气功!”另一个士兵显然不同意他的看法。
“硬气功?呵,那只不过是我无相门最基本的功夫罢了!”我得意道,“不过,脖子被那么锋利的东西给怼了一下,真激霸疼!”
士兵哄笑!
“老贼尼见娥眉刺没刺进去,心中大骇!我趁她愣神的功夫,带着两个被拐卖儿童掠身后纵!”我继续讲,还讲上瘾了呢,好像真发生过似得!
“啊?”拉菲尔尖叫,“后面不是万丈悬崖吗?” шшш★тт kán★C O
“对啊!”麻痹的,一激动讲错了,但我并没有流露出慌乱情绪,而是故作神秘地顿了顿,“你们猜猜,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士兵突然举手:“林大师!是不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接着?”
“聪明!是我师妹张璇,用真气催动一支硕大的三角风筝,飞到了悬崖下面,我这一跳,刚好跳到了那个大风筝上面,借着山谷里上扬之地气,风筝载着我们一大两小,徐徐下落!老贼尼从悬崖上发狠地看了我一眼,居然也跟着跳——”
正讲到兴头上,帐篷的门帘被撩开,一队士兵鱼贯而入!
看见他们的装束,我不由心里一凉,记得这是个装甲团啊,怎么还他妈的有生化部队!这帮人居然都穿着厚重的防化服,头戴防毒面具,手里拿着灭火器还是什么东西!
但他们都没有配枪,因为他们戴着的手套比守门员手套都要厚,即便手里有枪,也没法扣动扳机来击发。
我从设备上跳了下来,重新掏出那个打火机!妈的,军官使诈,告密去了,林悠娜呢?
评书观众们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坐在地上的,都没站起来,回头看着生化人们发呆!
其中一个生化人,拿起一只挂在衣服外侧的对讲机:“姓林的!立即放下武器!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我微微一笑,平伸出手臂,松手,打火机坠下,所有人都立即趴在了地上,但我用另一只手接住了,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我没有动地方,待他们抬头看,我将打火机背在后面,傲然开口:“别大费周章了!现在,我就这么走出去!看谁敢拦我!”
说完,我开始慢慢朝前走!士兵们从地上爬起,虽然手里拿着枪,但却纷纷退让!
“快抓住他啊!”生化人着急地用对讲机(扩音器)下令,可持枪士兵们依旧不敢动手。
“只保证你自己的人身安全,却置手下兄弟的性命于不顾!你这种人,也配做领导?”我停下脚步,厉声道,不用问,这个喊话的生化人,肯定是个高级军官。
“开枪啊!你们这帮蠢货!”生化人又喊了一句,持枪士兵们面面相觑,还是一动不动。
我又向观众士兵们环视一周,语重心长,又带着杀气地说:“你们都是无辜的,刚才跟你们处得也挺好,今天大师不想杀人!但你们的领导似乎不答应呐!呵,那没办法,对不起了,兄弟们。”
说完,我用双脚虚划开马步,深吸一口气,嘴巴鼓了鼓,作势要“发功”,因为刚才跟他们讲评书的时候,提到自己的三大绝技之一,便是失传已久的“蛤蟆功”,士兵们信以为真,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林大师!您别冲动啊!难道就不能和平解决吗?”刚才那个猜到悬崖下有三角翼接住我的士兵,忐忑地说了一句。
“和平解决?”我收了马步,等的就是聪明人的这句话,“你们若不想枉送性命,也不想连累你们外面兄弟的话,那就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走出去!只要外面的兄弟们不开枪,本大师保证不大开杀戒!”
几个刚才听入神的士兵相互瞅了瞅,坚定地点头,端起枪口走向我,我微微眯着眼睛,纹丝不动,其实心里怕极了,万一有人开枪怎么办!
还好没有,士兵们走到我身边一米处,停下脚步,转身180度,枪口对外!
“你们、你们疯了吗!快给我抓住他!这是命令!”生化人领导跺着脚咆哮。
其他持枪士兵,犹豫片刻,也都围拢到我身边,给我制造了一个人肉护盾,而且还是带刺的,刺就是他们手里的95步枪!我冲那位领导得意地笑笑:“跟你这些深明大义的士兵比起来,你的人格,简直狗屁不如!”
说完,我带着这圈士兵,大步流星地走出帐篷,又走出仓库,不出意料,外面果然有不少持枪荷弹的士兵,但我并不怕,士兵们的包围圈很紧密,我并未暴露在对方的弹道之下,那个领导就是再傻逼,也不会冒着死人的危险下令外面的士兵开枪!
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士兵后面的林悠娜,还有那几个总部的军官,林悠娜看见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我马上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顺势把食指指向她,声如洪钟地喊了一句:“你!给我过来!”
我还得靠她给我洗白呢!
林悠娜左右看了看,一脸懵逼!
“别看了,就是你!若本大师猜得没错,你姓林,名悠娜!乃省城基团军部的参谋,是也不是?”我冷笑道。
包围圈士兵们显得既紧张又兴奋,听我说出了林悠娜的名字,纷纷点头赞许,还有人小声说:“林大师真是高人啊!”
因为在这么远的距离,我是不可能看见她的胸牌的。
“大师让你过来呢!”那个拉菲尔士兵,已经完全成为我的拥趸,尖着嗓子,用肩膀顶住枪托,居然向林悠娜做出瞄准的动作!
林悠娜哪儿见过这阵势,吓得腿都合不拢了!
“快过来!本大师承诺,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倒打一耙,借用了刚才那个生化人领导的台词。
“快点!不然开枪了啊!”拉菲尔“哗啦”拉了一下枪栓,又有两个包围圈士兵把枪口指向林悠娜方向。
“你么这是要造反吗!”一个声音比我还洪钟的男人,分开外围士兵,背着手站在我面前!他没穿防护服,虽然戴着一副眼镜,但是看起来英武不凡,而且,有点眼熟!
“这是我们团政委,赵刚!”我身边的士兵提醒我说。
“呵,本大师还用你提醒吗?”
我掐起手指,将帽檐压低,装模作样地碎碎念了一会儿,然后朗声开口:“赵刚者,河北沧州人士也,四十七岁!家有一爱女,名曰倾城!”
非但是包围圈士兵,就连外围的士兵和那个赵政委也都震惊了!
我难道会告诉你,我曾经和这个赵政委一起吃过饭么?那是5年前的事情了,养父承揽北山营地的工程,请赵刚还有两个后勤部的军官吃饭(里面没有贪腐因素,正常的饭局而已),喝酒的时候我作陪来着,而且那天,正好赶上赵刚的妻女从河北沧州老家过来探亲,一起的吃饭,她女儿叫赵倾城,长得可好看了,所以我才能记住这些信息。
不过,那时我才18岁,稚气未脱,脸上还有不少青春痘,所以,现在的赵刚未必能认得出我来。
“林大师!牛逼啊!”我那个铁粉拉菲尔叹道,继而他转向赵刚,“政委!这位林大师并无恶意,请放他走吧!否则的话,吃亏的可是咱们啊!”
“朱小艺!你怎么帮敌人说话!”赵刚斥责道,但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几分。
“政委啊!我们可是为了大家伙的生命安全!这位林大师神通广大,他若真想离开这里,咱们根本拦不住!只会白白牺牲兄弟们的性命!”
“是啊!政委!你就把路让开吧!”
“是啊!政委!求你了!回头记我一大过都行!”
“给我留党察看的处分!”
帮腔之声不觉于耳,赵刚将信将疑,最终,可能考虑到怕出人命,还是动摇了,往旁边走了两步,我赶紧带着包围圈士兵继续前进,这时候,林悠娜似乎反应过味儿来,快步跑向他的雅阁车,打开了车门。
我带人走到车边,上车,林悠娜开车,缓缓往营地门口开,士兵们保护着雅阁车,一直把我们送出军营门口一里多地,出了机枪的有效射程,我才让林悠娜停车,下车,跟这群可爱的兵哥哥们一一握手告别,那个拉菲尔,还让我用笔在他迷彩服上签名留念!
答谢完粉丝之后,我重新上了雅阁,让悠娜开车,我从车窗朝他们挥手:“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林大师一路走好!”士兵敬礼相送。
后视镜里的绿色身影渐渐变小,林悠然右腿下沉,逐渐加速,直到看不见士兵,才冷然问:“小峯,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呵呵,被你识破了啊?”我笑道,“林姐,一会儿跟你细说,现在赶紧带我去高速公路口,我得把这事儿,嫁祸给那个真的张全蛋!”
其实也不算是“嫁祸”,到了那个草垛那里,张全蛋还未苏醒,我把衣服跟他换了回来,又借用林悠娜的耳钉,在张全蛋的后颈无关紧要的地方,刺了几个小洞,然后把他抬进林悠娜的车里。
林悠娜回去可以解释,说刚才把驻搅成一锅粥的“林峯”,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人而已,走着走着就突然昏倒,苏醒之后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在卡车里被人给袭击了!这与刘排长形容的症状一模一样,后脑还有针刺的痕迹,这个谎就圆过去了!
在来高速口的路上,我把医院事件的真实过程,和林悠娜细说了一遍。我之所以这么做,一则,悠娜跟我四年朋友,她是我可信赖的人!二则,她很聪明,可以利用我讲的实情,巧妙地写个报告,避开医院事件,把傀儡人的案子给破掉,既能平息事件,也算是我卖给她一个面子,没准儿还能官升一级!
这样,所有的罪责,就都嫁祸给“无相门”了!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之后,林悠娜骇然:“原来竟是这样!那林……萧峯!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你还当我是朋友吧?”我问了一句。
“当然了!”
“那就行,我若遇到什么困难,需要你帮我的话……”
“两肋插刀!”悠娜汉子般拍了拍胸脯。
我看了看她隆起的两肋侧面:“呵呵,只是插刀吗??”
“啊?”林悠娜很快反应过来,脸红了,“就在……车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