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位邹主薄考上了秀才后,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报的信,被捉到邹主薄和白姨娘在私会,而邹太太为了自己丈夫的名声和脸面,就同意了邹主薄纳白姨娘为妾,当然是妾了,不然她辛辛苦苦的,就要让出这正妻的位置?
那是做梦!
何况,邹太太也并不怎么看重自己的丈夫,那时候她儿子都生了,在邹太太眼里,当然是儿子最重要。
不过是个妾,就是青梅竹马,那还不就是个妾?
于是明面上,邹太太和白姨娘相处的还挺好,真是妻妾一家欢。
白姨娘最开始也做过几件不入流的事情,在邹太太看来,那就是蠢人才会做的。
她都不耐烦搭理她的,而且有白姨娘缠着邹主薄,她也少些时间伺候这个男人。
所以呢,根本不在乎这个男人的时候,随便他找谁去,都没有关系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能过来害我和影响我,不然那咱们就没完!
这白姨娘受宠,可是她肚子不争气啊,一直没有生孩子,好不容易生了孩子了,还是个闺女,而且人家邹太太年尾的时候,也生了一个闺女。
再不知道,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庶出,邹太太的女儿是嫡出,到时候婚事上是不好办的,尤其是隔得这样近。
所以逮着一个机会,白姨娘才不会放过呢。就跟邹主薄说了。
邹主薄是答应白姨娘了,不过他想的是,他一个下属,跟上官说这个事儿,好像还没有这个资格,如果是上官主动和他说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邹主薄既然答应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也不忍心让她失望,于是就跟自己的太太说了,在邹主薄眼里,自己太太和白姨娘关系挺好的,说这个事儿吧,她一个女人,可以跟杜太太去说,反正女人家说,也比男人说方便一些。
就算最后不成,也不会让他和县太爷的关系弄得不好了。
只是邹主薄忘了,既然他的白姨娘和邹太太关系好,为什么不直接跟邹太太说了?反而要越过邹太太,和邹主薄说?
但是邹主薄要是会考虑这一点,那他也不会到现在只是个主薄了。
邹太太听了自己丈夫的话,真是好想笑,这两个人,是猪托身的吧,这么个主意竟然还能想的出来。一个九品的小官,还是庶出,竟然肖想人家县太爷的公子,这不是脑子进水了,是怎么呢?
特别只自己的丈夫,人家白姨娘好歹是个女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还说的过去,你这大男人,你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能让自己说这个事儿?
合着不是你说,你不丢人是吧。
邹太太为难的说道:“老爷,不是我不想说啊,白姨娘既然是跟老爷说的,我要是插嘴了,到时候白姨娘知道了,跟老爷生气了可怎么办?还觉得老爷不重视她呢。”
呵呵,你们不是恩爱吗,那就继续恩爱吧,千万别散伙。
邹主薄听了,果然是在沉思,不过还是自己的面子占了上风,不想跟县太爷说这事儿,于是对邹太太说道:“白姨娘不会生我的气的,你就帮着说一说。”
“老爷,我要是真的说了,杜太太那边生气了,到时候老爷可不好在这县衙里做下去呢。”邹太太一点儿也不着急,这男人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什么真爱,在他的前途面前,那都是得让路的。
“应该不会吧。”邹主薄有些犹豫,可是还是听进去了。
“怎么不会?我听说,这彭泽县好多人家都在打着这个主意呢,就是县丞太太那边,也有个想法,但是人家都没有答应呢。”
你一个九品差点不入流的小官,还是拿出一个庶出的女儿来凑数的,真要说了上去,直接就是打脸!
庶出就是庶出,虽然她本人说了,是一样对待,可是那是自己家里,外面的人,谁不看中嫡庶?
所以邹太太从来都不眼红,这白姨娘母女受宠,到时候自己女儿的前程,肯定也比这个庶出的邹三娘要好的多,也就是他们自己还沉浸在美梦里出不来。
等到现实来打破他们的美梦,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邹主薄只好说道:“那算了,还是不说了,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儿。”邹主薄听人家县丞都没有成,他一个小小的主薄,更是不行了,何况,他心里未尝不清楚,三娘只是庶出。
邹太太对这样的丈夫早就已经习惯了,要是他还继续说,白姨娘不会生气的,她可就把白姨娘给找过来了,让她听一听她心爱的男人的话,伤不伤心,就是她的事儿了。
自家二哥这么受欢迎,杜榆真是没有什么感慨的,就是胡氏,也说道:“要不是因为你爹现在是县太爷了,就是咱们说几辈子都不纳妾,也没有人上赶着。”
她可是心里明白着呢,首先这些人看中的可就是自己家的地位了,二郎连来都没有来,谁知道是好是歹?就这么要定下来。
不过现在的他们,可是和以前在青阳县不一样,也没有说,拒绝了哪一家,就会得罪上官一样。
当初齐大人还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二郎呢,那时候他们还是想了法子,才让齐大人打消了念头。
也不知道那齐大小姐嫁出去了没有,这么几年都过去了,应该是已经嫁人了吧。
杜有忠秋收完毕,也去了一趟陈州州府,是要往上交粮食和税收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般的老百姓对官府是敬畏的,没有拖着官府的税不交的,宁可借钱借粮,也是要教的,毕竟这是朝廷的事情,他们哪里能反抗?
而那些地主大户的,当然也有拖延着不肯交的,杜有忠就让陈典史亲自去催,陈典史正愁是找不到效忠的机会,这干活儿可积极了,就算是以前常常给他钱的人家,也被他拒绝了。好歹最开始也表现一回。
何况,你有这么多的钱,干啥不交税呢?这不是让县太爷发火儿,让他们都不好过吗?
而且陈典史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的,这杜有忠在朝廷上是有人的,得罪了他,没有好处。
不过要是杜榆听了陈典史的话,就纳闷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和京城那边有啥关系?
主要是,一个新科进士,就能得到一个县太爷的差事,这中间要是没有人周旋,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杜有忠和王师爷想的法子,欺软怕硬是很多人的通性,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地头蛇肯定是要出头的,你一个什么背景也没有的县太爷,太容易让人拿捏了。
所以王师爷就稍微透露了,自己的东翁在京城有些关系的意思。
这样的话,反正是越怀疑越当真,而且,他们确实是有点关系,不过是楚家的关系,但是楚家和京城里,有些人就有关系的。
而这边的人,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儿事就还专门去京城里查一查的,所以就有了那些传言。
只要他们自己不当面承认,能够借着一点儿这种势头,也是不错,等在这地方熟悉了,已经确立了县太爷的威严了,那么这些刺儿头就该安静了,知道谁是得罪不得的。
人都喜欢欺生,特别是那种觉得高人一等的人,尤其这样。
不过,县衙里的差役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的俸禄可是从县衙里拿的,其中一部分也是要靠税收,所以这些不交税的人,那就是在断了他们的俸禄,让他们要面临责罚。就是他们的对头呢。
杜有忠从陈州回来,把正朝这边赶得大表哥胡鑫也带过来了,直接安排在后院第一进的东厢房,胡氏很是高兴,也没有忌讳,让他们表兄妹见了面,当然,是当着大人们的面见的。
胡氏还表示,以后她大表哥的衣服鞋袜,就是要杜榆负责了。还不能偷懒。
表姐胡玲也嫁过去了,陪送了几十亩地呢,在他们胡家棚,可是第一个人,表姐的婆家看胡家这么大方,心里绝对是高兴的。
反正总得来说,表姐嫁过去了,就是不靠婆家也能吃穿不愁的。
杜有忠把胡鑫叫过来,是为了让他把县学给支起来的,这边读书人少,能考上秀才的更少,机会没有几个,这还是最近几十年的成绩。
县学是形同虚设。
所以这边的县学,就不是生员才能读的了,在彭泽县,乐意过来读书的人,都可以进来,当然,你得交钱。相当于一个公办的私塾。
但是杜有忠还准备举行一次类似与摸底的考试,凡是想来考的,都免费过来考,官府提供笔墨。
如果成绩在前五的话,就可以免费到县学里读书了,这些他都是要交给胡鑫来操办的。
前面说了,杜有忠教人很有一套,既然这边贫瘠,那么从这教学一方面,能做出点政绩来,也是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邹太太这样的,其实也不错啊,潇洒,不把男人当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