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影翔天,剑气如虹。
二人在空中旋飞,剑影交织,卷起绿叶青草碎絮漫天。
聂凤虽然较之宇文图剑招精妙些,可必竟是弱女子,一套翼龙剑法,数百招下来剑气有点滞怠,看的出体力渐渐有所不支。
反观宇文图,脸色阴毅,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虽在相斗,但更像观摩学习剑招精髓,数百招过后,他似乎对整套剑法了然于胸,精妙之处有所顿悟,剑招身法和聂凤越来越逼真。忽然看到宇文图一声冷笑,剑走游龙,愈加凌厉。
笙畅心里暗叹一声,聂凤姑娘败势以现。
果然,聂凤一招“飞龙在天”,身势拔云,刚飞到半空,宇文图似乎早料到她会出这招,同样一招,不过黑影一闪,他比聂凤更快半招腾空而起,“啊”,聂凤一声惨叫,只见宇文图先一步跃空而起,荡开聂凤剑刃,顺势一脚踩在聂凤胸部,随即聂凤身子如同纸片,曳然坠地。
“不好,”笙畅暗喝一声,踏空激射而出,堪堪接住聂凤向下坠落的身子。
“云大哥,怎么是你”,忽然落入厚实的胸怀中,聂凤抬头一看来人平淡的脸庞,面色一红,欣然喜道。
温玉在怀,笙畅无暇顾及此刻的感觉,左手一搂聂凤继而直冲云天,刀未出鞘,刀气横天,惊散流云。左手翻转刀柄,刀指宇文图,人刀合一,像平地而起的一刀龙卷风,旋飞冲向宇文图,似乎要搅乱乾坤。
“竟然也是同一招‘飞龙在天’,云大哥竟然真正的悟到翼龙剑法的神髓,比她和宇文图的一招更为奇妙……”,风声呼呼,如载云飞,躺在笙畅的臂挽里,看到云大哥忽然使出更为精妙的一招“飞龙在天”,聂凤杏眼圆睁,有些不可思议,心中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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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龙剑法,龙腾乱天,曾经武林的传说,这一刻,集身于一人。
“又是他,”宇文图惊愕道。
不容思虑,来人猝然而至,刀刃几乎堪堪削到双足,他仓皇在空中翻身,人影斜移,不得不转而使用峨眉逍遥身法,“灵蛇入林”,瞬间蹿入林中一颗树后。
“砰”,一声巨响,巨木已被狂暴的刀气拦腰搅碎,木絮枝叶瞬间满天旋飞。“呸”,宇文图一惊,吐掉溅飞到口中的木絮,慌乱游飞到另一颗树木之上。“哗哗”一声,半晌,被笙畅拦腰砍断巨木的上半截才砰然落地,震的地面尘土飞扬。“啊”,吓的聂凤埋首钻在笙畅怀中。
宇文图暗自心惊,虽然和笙畅多次交战,每次落败后便苦练一番武艺,可每逢遇到笙畅便越来越觉得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使终是中原武林中他最忌惮之人。可身为大辽皇子,骨子里天生又有一股不屈之心和睥睨天下的皇者之气。但凡世间武功皆有破解之法,以自己的聪慧才智,相信总有一天会打败他,一边飞身躲闪,一边咬着牙,心里暗暗发誓道。
逍遥身法虽灵动,宇文图逃的快,笙畅追的更快,他的家传轻功独步天下远远比峨眉轻功高明的多。
所以,当宇文图人影刚腾飞到一颗大树顶端时,眼前灰影一闪,笙畅已先一步翻飞到他的面前。“砰……”
“啊……”
宇文图反应不及,肩上已被笙畅刀鞘砸的后仰,同时又被笙畅一脚踹飞,宇文图惨叫一声,直直向密林深处摔落。
“又是那招‘飞龙在天’…”,宇文图胸中巨疼,摔落中郁闷道。
“聂凤姑娘,你没事吧,对了你怎么又来到西夏了”,身影翩翩落地,笙畅放开聂凤,关切地问道。
“咦,宇文图怎么不见了”,落地后,聂凤对笙畅的问话似乎未闻,向密林深处跑了几步,看到前面空无一人,懊丧道。
“他逃了,不过,下次你得亲自报仇”,笙畅笑道。
“嗯,对了,云大哥,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在青城派养好伤后,听到门派弟子探到宇文图在西夏现身,我就安倷不住前来为父报仇了,可他武功太高,幸亏遇到你了”,聂凤慢慢说道。
“聂凤姑娘,不必懊恼,翼龙剑法曾名震江湖,你好好练习,日后定能手刃仇人,对了,差点忘了大事了”,说着,笙畅恍然一惊,人影腾空而起,返身直向西夏皇宫方向飞去。
“云大哥,等等我”,聂凤不明所已,只见云大哥忽然着急离去,轻喊一身,娇影如虹,腾空也追了上去。
西夏皇宫王府
笙畅终于循迹追来,和聂凤悄然隐伏在王府大院围墙外窥探。
王府大院刀剑迸鸣,无数带刀侍卫持刀团团环围正在打斗的四人。
正是竹竿,黑虬和两名黑衣杀手在激烈厮杀。
“竟然是他们两名煞星,”围墙外,聂凤悄声说道。
“聂姑娘,你知道二位来历?”笙畅轻声问道。
“父亲尚在时,我派中有他二人的画像,此二人原是少林、武当弃徒,因犯戒被逐师门后伦落为黑道杀手,曾有一段时间在江湖上搅起一场腥风血雨,后来的被父亲一代的武林人士追杀才消声匿迹,没想到重出江湖。”
“哦,难怪武功奇高,当日要不是范世伯的‘天玄音功’,自己也把他们伤不了分毫”,笙畅叹道。
“王爷,我俩来此只是问您一句话,昨日已把那位姑娘交由你了,你说过放我们离开,为何又派人追杀?”两名黑衣人一边与竹竿二人厮杀,其中一人大声喊道。
只见王府正堂宫殿大门紧闭,那人的回声在院内震荡,激的檐顶瓦片微动,可王府正堂依然寂若无声。
竹竿身如轻风,翻飞在黑衣人头顶四方左右,“鹰击长空,”“雄鹰博兔”,“鹰戏狼影”,出其不意就是凌利三招鹰抓神功,直击两名黑衣人要害。与此同时,黑虬身影瞬移,动若脱兔,如一阵旋风,在四面八方闪现,掌风如雷,连环夺命掌频频拍出,只击黑衣杀手。
再看两名黑衣人,不愧是昔日绝顶杀手,二人贴背而立,虽然耳力不济,可目力惊人,有一人依然大喊着向王爷问话,两人在千钧一刻之际总能用剑格开竹竿和黑虬的凌烈杀招。
“别喊了,王爷在闭关,你们俩难道想不通,王爷用重金雇你们杀人,你们却失败而归,只劫来一人,办事不利,王爷何曾需要你们这样的废物”,竹竿在空中喊道。
感觉两名黑衣人武功奇高,一时难以刺杀,竹竿冷笑一声,然后手一伸,手中多了一支判官笔。向黑虬递了一下眼色,黑虬也从背部摸出一对板斧,院落中尘叶卷飞,风声渐盛,杀气忽地重了几分。
竹竿二人相视一望,身如魅影向黑衣人冲去,两名黑衣人似乎听到了竹竿刚才所说的话,面色忽而凝重,剑如寒星点点激出,两人身影拔高数丈,点点鲜血飘落,还是各自中了竹竿和黑虬一招,可眼看快要逃出院落。
“砰”,忽地,王府紧闭的殿门无风自开,一道闪电从门内穿出,直击两衣人逃离方向。
“啊……”
只见黑衣人快要逃出院落,被方才的闪电击中,惨叫着直直落地,瞬间气绝身亡。
过了片刻,那道闪电中一袭白衣翩然而落。
“参见王爷……”
竹竿二人和满院侍卫立即跪拜道。
“来人,将二人尸首处理掉,别污了王府院落”,白衣人挥手,淡淡说道。
“是。”
原来李元甲被父亲用内力震伤后一直闭关,看样子武功有精进了不少。刚才那一招,看的笙畅瞠目结舌,还好知道了小鱼下落,看来得从长计议。
笙畅轻拉了一下聂凤衣襟,二人悄悄从王府退了出来。
鸟兽弓藏,兔死狗烹。
江湖如此险恶。
两名黑衣杀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惨死身亡,笙畅摇了摇头,想到这里,心中不寒而栗。
接下来怎么救小鱼呢,此刻笙畅心里还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