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和贺建军甜甜蜜蜜地拍了结婚照,带着照相馆给的领取照片的条子,笑容满面地离开了。
办好了搁在心头的两桩大事儿,贺建军无事一身轻,总算有心思注意别的地方了。
“没到饭点,国营饭店没开门,我们现在去哪里?”
盛夏同样没什么安排,她以为是到镇上办的结婚证,打算办好结婚证就去山里转转,谈谈情,烤烤肉,她连烤肉所需的调料都揣上了呢。
她思来想去,只有逛百货商店一个选择:“要不,我们去百货商店随便逛逛?看看有什么用得上,咱们买回去?”
贺建军想到他刚领的任务,同她说道:“夏夏,半个月后我要去S市出差,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你需要哪一个?还是全买了?”
盛夏想了想说道:“我想买缝纫机回去给我妈用,收音机和自行车你看看要不要给建邦或者是军红寄过去。”
贺建军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媳妇,你想得真周到。”
盛夏戳了戳他的手臂,故作生气地说道:“我三样都用不着,你就没什么想要给我买的?”
“媳妇,我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等到了S市,我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
贺建军之前是故意不说衣服、手表这两个选项,他这是打算当成惊喜送给盛夏呢。
盛夏看了看左右,没见到有什么人,她跳起来抱住贺建军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大大地啵了一口:“建军哥,这是我提前给你的谢礼!”
不等贺建军反应过来,盛夏害羞地跳出他的怀抱,跑出了安静的小巷。
贺建军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到回眸一笑的媳妇,心跳骤然加速,他像是被人点了定穴一样,半晌没动。
“建军哥,你怎么不走了?”盛夏看他没动静,又跑回来,没想到她人刚来到贺建军的跟前就被他捞到了怀里,转身就把她往墙上一按。
“唔……”
盛夏骤然失去了重力,她惊慌之下本能地抱住男人的脖颈,反倒是方便了男人的侵袭。
贺建军吻得又急又凶,盛夏被迫承受他的热情,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顺从,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两人唇齿相交,津液相容,眼神迷离。
若不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贺建军真不想放开盛夏,他移开了唇,却将盛夏的后脑勺用力地扣在他的怀中。
男人暗哑的嗓音说道:“有人过来了,别动。”
贺建军私心里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媳妇娇美可人的模样,这么美好的画面只给他一个人看就好。
盛夏气喘吁吁地趴在男人宽厚温暖的怀中,缓和了好久才缓过来,张口是一句让贺建军脸色大变的话。
“建军哥,我们去招待所吧。”
这句话让贺建军浮想联翩,脑补了不少少儿不宜的画面,更多的是好奇和不知名的愤怒。
“媳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盛夏笑得很邪气,纤弱的手指掐住了男人的喉结:“我当然自己在说什么。你想去招待所,我还不乐意呢。”
贺建军听到这话,心思复杂难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失望了。
推开了贺建军,盛夏掏出了她事先准备的口红涂上去,抱怨了一句:“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我没法见人了。”
贺建军不错眼珠地看着盛夏涂了口红的唇,竭力地克制住想要将手抹去的冲动,“咳咳,我下次会注意的。”
盛夏弯唇一笑,诱惑的唇微微嘟起,像是在索吻,当贺建军遵循内心靠过来时,她将头往后一仰:“不许再亲了,不然待会儿真见不了人了。”
恶作剧得逞,盛夏步伐欢快地将脸色难看的男人撇在后头,往热热闹闹的百货商店走去,至于身后的男人跟不跟上来,她是不在意的。
贺建军的腿长得很,他很快就会追上她。
到了百货商店,盛夏直奔成衣而去,她想给贺建军买身日常穿的衣服,在外时穿便服,不那么引人注目。
贺建军默默不言地跟在盛夏身后,问他什么都说好,掏钱掏票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惹得不少人艳羡地盯着盛夏看。
盛夏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她心花怒放地拉着贺建军在百货商店逛了好久,买了不少东西。
等盛夏买得尽兴了,贺建军忽然来了一句:“媳妇,我申请了婚房,待会儿我们回去就能搬进去住了。”
“啊?”盛夏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她惊讶地看向云淡风轻的男人,“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结婚礼物?”
“你喜欢吗?”贺建军笑着反问她。
盛夏惊喜地连连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她们俩现在是合法夫妻啦,再住在单身宿舍真的不合适。
贺建军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朝盛夏露出了大大的明媚笑容。
两人去国营饭店吃了大餐,而后在约定的地点等营区的采购车,再顺路捎他们一程。
到了事先约定的地点,盛夏没看到那辆采购日用品的大卡车,反而是看到了一辆军用吉普。
贺建军定睛一看,面上展露出喜色:“夏夏,我们过去跟苏首长打招呼,顺道蹭车回去。”
盛夏惊喜又惶恐地问道:“苏首长?我们营区的那位苏首长?我们过去蹭车合适吗?”
贺建军笑着没说话,他特别坚定地拉着盛夏过去:“苏首长好,这是我的妻子盛夏。”
苏首长头发花白,但是他的面色红润,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
盛夏礼貌地同苏首长打了招呼,“苏首长好。”
苏首长特别亲切地招呼她们俩上车,还跟贺建军说笑了几句,没有半点官架子。
盛夏从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跟苏首长聊了几句家常,慢慢地放松下来,接下来的时间跟苏首长相处得很好。
苏首长平易见人,和蔼可亲,待人谦和,就是看盛夏的眼神不太对劲。
当然,苏首长没有任何恶意,但他看着盛夏时仿佛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是玄乎,不单是盛夏觉得很奇怪,跟苏首长打了好多年交道的贺建军同样觉得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