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一个大院子,有篱笆围着,厨房在右边,茅厕在左边。
丫丫还没回来,宁雨回到屋里,坐在矮凳上摸了摸手腕,场景变换。
这这这......这不是她上辈子研究出来的医药空间吗?!
难不成因为是她研究的,所以她死了,它就跟着她一块来了?
可为什么只有药房?手术室呢?草药堂呢?检验室呢?
就在她想进一步查清楚时,屋外传来动静,是丫丫回来了。
这孩子,每次出现都太巧了吧!
嘶!宁雨抽气,和刚才一样的灼烧感。
丫丫小跑进屋,看她脸色难看,问道:“娘,怎么了?”
宁雨低头一看,发现右手腕上出现一圈淡淡的粉色,如同烙印。
“娘,你看啥?”丫丫疑惑地看过去,心想娘的手好白呀,比她的还要白。
“你没看到吗?”宁雨反问自己女儿。
丫丫摇头。
宁雨吁了一口气,原来只有自己能看到,那还好一点。
“你刚才去哪了?”宁雨将丫丫拉到另一张矮凳处坐下。
“丫丫去给你问吃的来了。”
说罢,丫丫从兜里掏出一个熟鸡蛋,“娘,你看!”
宁雨一喜,“哎呀,这是哪来的?”
换做是以前,她看都不会看一样,因为她真的不喜欢吃鸡蛋,那蛋黄总是噎到她。
可如今不同,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才的野菜饼子只能轻微果腹。
“这是问江伯婆借的。”丫丫咽了咽口水,将鸡蛋塞到宁雨手里,“娘饿,娘吃。”
宁雨嘴角上扬,“丫丫先去帮娘拿一把干净的小刀子过来好吗?”
丫丫不知道她要刀子干嘛,但还是听话去厨房拿。
唉!宁雨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睛湿润。
吃一个鸡蛋都要借,这得有多穷?
偏生这样的家境,原主还作天作地的折腾,唉!
丫丫口中的江伯婆今年五十,丈夫早逝,家中有俩孝顺的儿子和好相处的儿媳,大孙子比丫丫大个三四岁,一家平时就靠养鸡卖鸡蛋维生。
丫丫很快找来刀子。
宁雨将鸡蛋壳剥开,她看着丫丫那不断咽口水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哎呀娘,你干啥要切开呢?”丫丫瞪着眼看着桌子上一分为二的鸡蛋。
“当然是分开咱们一块吃呀!”宁雨说道。
丫丫眼眶一红,心里满满的感动,“娘现在对丫丫真好。”
以前娘有好吃的不会分给她,现在一个小小的鸡蛋,娘都愿意分,娘真的变好了。
宁雨莞尔,“以后娘会对你们越来越好的。”
晌午,周晟睿没回来,是崽崽装了俩兜子野山楂回来,说是给她们娘俩充饥,他放下山楂后连一口水都没喝就又回地里。
这野山楂又酸又涩,不仅难吃,还填不饱肚子。
熬到下午,宁雨饿得直挠心,当即便带着丫丫一人提一个竹篮去山上找吃的。
在古时候,山上从不缺乏吃的,什么野味啊,野果野菜啊,遍地都是。
原主生前独立性差又爱作死,要不是有周晟睿在,只怕嫁过来就饿死了。
大河村相对来说是一个大村庄,两百多户,每一户至少有三人,杂姓群居,但最多的是孙姓,所以除了里正外,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孙族长。
这一路上,她和丫丫遇到几个同村的人,但都是一眼之交。
她不知道的是她才进山一会儿,村里就传遍她带着女儿上山的消息,在地里干活的父子俩知道后连忙撇下地里的活去找她,就怕她又闹出什么事。
“娘,这些真的能吃吗?爹说这些长得奇怪的都是有毒的。”
“你爹不懂,娘懂!这些能吃,还很好吃。”宁雨边答边蹲下。
她的脚边是一片长圆形,顶部呈羊肚状的黄色羊肚菌,可食用可药用,味道鲜美,助消化还化痰顺气,野生羊肚菌喜冷凉气候,一般是农历三四月出菇较多,或许是地理环境问题,也或许是气候问题,导致现在炎炎夏天还有它的存在。
丫丫在一旁提篮子眨了眨眼睛,确定羊肚菌模样后环看四周,目光放在一处,开心一指,“娘,那边也有,我过去采~”
宁雨看了一眼,“好,你小心点喔~”
“嗯!”丫丫小手挥了挥,撒丫子往那跑。
少顷,刚要起身的宁雨忽然听到女儿的哭喊声,内心大惊,提起篮子就跑过去。
“呜呜~娘~”丫丫坐在地上,小肩膀抽搐得厉害,眼里满是惊恐。
宁雨赶来,瞳孔一缩,“别乱动!”
就不该让孩子一个人过来,她都忽略这里是杂草丛生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