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过得那样快,冬天,来得也那样早,日子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简简单单的,没有惊喜,也谈不上失望,日出日落,一成不变,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便是缓缓姑娘的肚子有了消息,当然了,这对于姜慕晴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很好的事情,不过让她徒添新伤罢了。
秦缓缓变得有些招摇,虽然肚子还没有显形,她却故意的向外挺着,生怕有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似的,看起来很碍眼,当然了,这只是碍了姜慕晴的眼睛,于旁人来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开始的时候,下人们还是会在背后窃窃私语,说这晴儿小姐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其实心里早就波涛翻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意念才支撑着这小小姐波澜不惊的忍到现在,也确实是不容易的。看着这脸颊都是消瘦了不少的样子。
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是,他看见沅哥哥的次数却更少,因为每次从七星阁用功完之后,沈岸沅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陪着秦缓缓,寸步不离。
府上的丫鬟们都说,这公子的脾气秉性,越发的像老爷了,知冷知热的。对少夫人那样的好,实在是难得极了。
背后说闲话的小丫鬟们,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姜慕晴还是听得真切,捂着胸口,觉着那里,一下一下的疼着,就好像用针扎了似的。
那个夜里,冷冷清清的,就连院子中的梅花,开得也不如往年茂盛了,树上只是挂着零星的几朵,孤单寂寥的很,相比起往年的热闹情形,实在是差的有些远了。
觉得赏梅无趣,便搓了搓手,想回房间早些睡了。
还没等抖落掉身上的寒气,敲门声便恰巧的响了起来,这么晚了,敲门的会是谁呢,姜慕晴疑惑地问了一句,原来是奶娘。
“奶娘,这么晚了有事吗?”姜慕晴问道。边说,边解开身上披
着的斗篷。
“我见小姐整日都郁郁寡欢的,便想着,交给小姐一些小把戏,给小姐解解闷儿。”奶娘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着问道似的。
“也好,省得我整日胡思乱想的。”姜慕晴笑着说。
看到小姐默许,奶娘眼角闪过了一丝惊喜的神色,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这盒子中装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只白的几乎透明的蛊虫。
“奶娘,这是?”姜慕晴自然认得这是蛊虫,只是不晓得,这是什么蛊罢了。
“奶娘年纪大,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怕万一有一天,我没了,这蛊虫也就跟着没了,辜负了故人的嘱托。”奶娘有些忧伤的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大限将近的样子。
“奶娘,你总是这样胡说,你要一直陪着我的,你若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有人欺负我的话,我又该找谁去说呢。”姜慕晴牵着奶娘的手,有些难过。
“这蛊虫,是我那位故人养的,名为情蛊,有分身之术,若是你爱的人不爱你,便让这蛊虫物化作两条,一条在你的体内,一条种在他的体内,那么,不爱你的人便会爱上你,但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动了真情的那个人,最后会因毒入了入脏六腑,不治身亡。相反,没有动真感情的那个人,却完完好好的。
这蛊术都是有些邪魅的东西,我本是不该教你,可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只能托付给你,但切记,不要把这蛊,施在自己的身上,这蛊虫噬血,若是它的主人,每日用血喂它,它便会毒性大增,但是它的主人,用血喂过它之后,并不可以动情,否则是会丧命的,我把它交给小姐,只希望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好好地将它养着,就算当作宠物也好,算是留个念想吧。”奶娘说道。
姜慕晴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盒子,心情似乎些沉
重。
“小姐记得,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不管你是不是一个人,都要记住,还是有奶娘陪着,在奶娘的心里,小姐永远不是那个,被人遗弃的野孩子,小姐的命,是帝王家的命,尊贵无比,没有人可以亵渎,就算没有人可以理解,在奶娘的心理,小姐的命,永远是最珍贵的,没有之一。”麻姑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让人有些领悟不透,不过无论是否奇怪,他心疼小姐的心,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容置疑。
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奶娘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只要对我喜欢的人用蛊,他便会不顾一切的爱上我,代价是自己的性命,可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喜欢的人用蛊,这样廉价的爱,又这样廉价的好事得到,岂不是太过于悲哀。
一直到今天,姜慕晴还是相信,他的沅哥哥,只是暂时的,被那个叫秦缓缓的,迷了心窍,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心转意,回到自己的身边,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过眼云烟,她愿意等那一天到来,无论是和早,或晚,她都愿意,一直等下去。
冬日的夜里,长生山上的山风很大,混合着无良兽呜咽的声音,有些恐怖,不过,姜慕晴倒是感谢这些恐怖的声音,不至于在这寂寥的夜里,一个人想的太过于孤单。
而另一边的沈岸沅和缓缓姑娘,也没有睡去,秦缓缓娇嗔地说,这样的夜里,又冷,又恐怖,让沈岸沅抱着她紧一些,再紧一些,她倒是不怕冷的,只不过,害怕苦了腹中的孩子。
沈岸沅宠溺的一笑,一双宽厚的大手,把秦缓缓抱在了怀里,柔声细语的说道:“有爹爹在,宝宝不会冷,宝宝的娘亲也不会冷。”边说着,边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着秦缓缓的后背,爱惜满满的样子。
秦缓缓在沈岸沅的怀中,贴心的靠着,困意就这样悄然袭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