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参见晚公主,”白依依收回目光,向西门晚施礼,
“不要跟我这么客气,”西门晚笑笑,扶着白依依直起腰身,看了看白依依要去的方向,“父皇准你见皇后娘娘了,真是好了,日后费些功夫,能留在皇后娘娘身边就更不错了,”
“嗯,谢晚公主挂记,”白依依道,“毕竟血浓于水,有姑姑念着,是依依的好命,”
白依依特意加重了血浓于水的语气,暗中观察着西门晚的反应,
果然,西门晚的眸子忽闪了一下,垂了下來,但很快又睁开,依旧明亮,
“是,白姑娘与皇后的关系确实令人羡慕,”西门晚由衷的道,隐去心头的那抹伤感,不过既然一切都不再去追寻,也就不再为那些不知道的过去痛心了,现在她只活自己的,
“姑姑也常夸晚公主懂事呢,如果晚公主闷了,可以去找姑姑的,”白依依表面虽然是在为西门晚与白盏凤联络感情,实则又是故意当着西门晚的面提到白盏凤,试想有杀母之仇的人,怎么会交好,
“我是自小不敢见皇后娘娘的,”西门晚轻轻笑了笑,“白姑娘尽早过去吧,我去太后那里坐坐,”
白依依看着西门晚匆匆离去的背影,无疑她是故意躲走的,虽然她对皇后有忌讳,可是表现的力度根本不够,
白依依紧紧的暗握住拳头,西门晚怎么可以表现的如此若无其事,沒有重重的伤到西门晚,令她很扫兴,也很窝火,
來到锦华苑,白依依与白盏凤畅谈知心话,用过午膳后才离开,虽然她为自己担心,但是沒有将她做过的事告诉白盏凤,
在白盏凤的眼里,白依依是乖乖女,只是一时糊涂做了些大不了的事,被苏染画夸大其词加以利用了,所以白盏凤一直认为白依依被罚到浣衣院受罪太严厉,委屈了她,如果让白盏凤知道白依依会与人合谋害人,就算她也是恼恨苏染画的,可同时一定也会对白依依“另眼相看”,
白依依带着满脑子的事儿离开了皇宫,
刚回到小院,就发现院中有人,不是熟悉的陈默,而是西门易,
“南王找我,”白依依挑眉问道,此时他们也算是一条战线的,随着西门昊与苏染画掌握了真相,他们就成了对方共同的敌人,
看來,西门易还挺信任她,白依依心想,西门易一定想跟她仔细的商量应对之策,不过,她的敌人只有苏染画,定不会跟着他去对付西门昊,出卖明月楼的事只能是唯一的一次,
“落为庶民,都有机会面圣,你还真不简单,”西门易意有所指,
白依依当即就明白自己见皇上的事被西门易发现了,轻轻一笑,道,“我本來就与你们皇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离开皇宫藕断丝连不是明摆的事儿,否则怎么会一而再的见到王爷,”
“父皇找你做什么,”西门易走到白依依面前,盯着她询问,
“沒什么,只是警告我以后老实做人而已,”白依依道,满口谎言是她的拿手本领,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不过,西门易不信,“这个时候,准你进宫与皇后见面,见皇后前你先去了锦阳宫,你当真以为自己的话能哄得了本王,”
“王爷信不信岂是我能左右的,”白依依不以为然的道,她咬定自己不松口,西门易只是怀疑,也沒有办法,皇上跟她说的话还是要保密的,要是传开,可是犯皇颜掉脑袋的事儿,
“不肯说么,”西门易勾唇轻笑,笑的邪魅,参杂着看不明白的意味,
白依依目不转睛的盯着西门易,他的这个笑含的东西太让人费解了,
“你现在最怕谁活在世上,”西门易接着问道,
白依依微怔,敛起眸中的光芒,她此时最怕的就是苏染情,那是她与西门易勾结,暗害西门昊孩子的直接证人,
经西门易这么一提,白依依心头划过一道光亮,“苏染情在你手里,”
西门易哈哈一笑,点点头,打开手中的折扇,随意的扇着,“白小姐果然是极其聪慧的,”
听了西门易的话,白依依可以感觉到自己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一半,苏染情还沒有落进西门昊的手中,危险也就离她远去了一些,
“知道苏染情在本王手中,你是不是轻松了许多,”西门易笑道,一语道破了白依依的心境,
“她在哪里,”白依依追问,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西门易道,目睹了白依依情绪上下的落差,他可以肯定白依依在知道苏染画失踪后的第一时间就想到找苏染情灭口了,只是苏染情与苏染画几乎是同时“失踪”的,才会让她误以为苏染情也是被西门昊带走的,
“苏染情与苏染画,本王总得留下一个,是不是,”西门易道,他也知道只要苏染情不出來说出实情,西门昊在苏染画跟前一时就难以摆脱弑子嫌疑,留下苏染情,这件事上他就还沒输,
“留下她只会留下祸害,事已至此,还是不留为好,”白依依说着,眸中闪过一道明显的狠绝,
西门易自然知道这个“不留”的意思,轻摇着折扇道,“不留,替白小姐杀人灭口么,”
“怎么是替我,”白依依反问,
“当然是替你,”西门易故作轻松的道,“相对于本王來说,还是你更怕西门昊知道真相吧,你以为本王会杀了苏染情,亲自替你顶罪,”
西门易直言不讳的挑明了白依依更想杀人灭口的心思让白依依恨的牙痒,她嗅到了极重的被威胁的气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王爷想怎样,”
“把你与父皇之间的事告诉本王,在父皇面前替本王见缝插针的美言,同时打击西门昊,帮助本王获胜,事成之后,本王会将苏染情还给你,并且给你留一个完整的如意郎君,你得西门昊,本王得天下,如此而已,”西门易说的明白说的轻松,
但白依依听着却如同掉进了另一个挣扎不出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