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小时候其实挺不幸的,父母是一对典型的怨偶,经常吵架,欢欢也经常被她爸爸殴打,有时候还会被不懂事的弟弟欺负。初三时,欢欢的妈妈因为精神上受到刺激服农药自杀了,欢欢还因此差点辍学。”
听到这,我已经获得我想要的信息了,但是我已被李欢欢不幸的过去所震撼到,因此敛神继续倾听着叶娜的讲述。
“她父亲把照顾儿子的责任完全交给了欢欢,偏偏她弟弟又不懂事。好在她的亲戚朋友提供了经济上的支持,才让欢欢跨入了高中校园。”
“欢欢有同龄的表姐表妹吗?”我及时插上一句,虽然听上去有些唐突。
“没有,所以欢欢有什么苦恼都选择了跟我倾诉,我家境还好,因此也帮助了欢欢很多。在高中住校时,欢欢经常做噩梦,都是被父亲的打骂给吓醒的。欢欢左眼眉梢处的疤痕就是小时候被父亲的酒瓶砸伤留下的。”
“疤痕明显吗?”我敏锐地插问。
“你没注意到吗?”叶娜浅浅一笑,“有差不多两厘米长,不过她的眉毛挺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和叶娜分开后,我为了确认一下李欢欢左眼眉梢的疤痕,特意又回去了一趟疗养院。李欢欢依旧平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左眼眉梢处果然有一道白色的疤痕。
我估测了一下,坐到昨晚用望远镜观察李欢欢的地方,应该能够看清她眉梢处这道疤痕。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依据,如果今晚还能够在李欢欢家的泳池里看到她的这道疤痕,那我所看到的绝对就是苏醒过来的李欢欢了。
我为这个重大发现兴奋不已,真想抱住一个女孩亲吻一下。床上的李欢欢肯定不行,我可不能趁人之危,许芬慧如何?太冒犯了吧!那就自吻好了,上嘴唇吻下嘴唇,可惜毫无感觉,不足以表达我的兴奋。这时周丹媚走了进来,我连忙迎了上去.......和她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
由于没有看到许芬慧,我在疗养院也没有多逗留,不过要等到晚上再见到理论性不可能出现但实际就是那么真实的李欢欢,期间还有五六个小时。这期间可以去世界之窗广场上的咖啡馆坐坐,顺便跟许芬慧短信传情一下。
喝咖啡的午后时光里,我又掌握了一条重要信息,许芬慧今晚值夜班。她真是我的爱神,在我最需要她的地方幸运地出现了,有点像是我安插在疗养院的卧底。
晚上八点半,我又坐到了昨晚在夏威夷风情酒店的位置,对面泳池里的李欢欢也如期而至。我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当李欢欢穿着新款比基尼出现在我的望远镜镜头里时,左眼眉梢那道白色的疤痕就像一记闪电一样击中了我的双眼。我几乎尖叫起来。
随后,我赶紧拨通了许芬慧的手机,努力克制了心中的激动,假装嘘寒问暖地问候许芬慧值夜班辛不辛苦。这些话我原本是可以发自内心地问候的,但是此时我的确是别有用心,因此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虚情假意。但愿多年后,我和许芬慧躺在一张床上,和她回忆今晚的事情时,她不会揪我的耳朵。
和许芬慧聊了一会后,我假装因冷场而随性地找话题聊,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了李欢欢身上。纯洁的许芬慧没有识破我的“险恶”,特意答应去李欢欢病床门口看一下,很快她平静地告诉了一个足以让我短暂休克的信息:李欢欢安静地躺在她的病床上。
我都忘了是怎么结束和许芬慧的通话的,但愿我至少礼貌地说了声“再会”。匆匆结完帐后,我跑回车里,兴奋地开回了马可的住所。
马可又待在书房里看书,这几天他倒是清闲,也难得他闲得住,也得亏他闲着,我又赶紧把他从书房里拽了出来,马可差点没被我拖着走。
当我尽量保持吐词清晰,语句通顺地把我的最新发现告诉马可后,马可这一次终于流露出了惊讶,并随即展现出了自己的兴趣,他终于准备投身到这件离奇的事件当中了。
“这么说,李欢欢既昏迷地躺在疗养院里,这一点有你的爱神作证;又清醒地游玩在自家别墅的泳池里,旁边还有她的郎君陪伴。”马可总结性地归纳。
“非常正确!”我得意地朝马可竖起大拇指,实际上是在自诩自己的侦探结果,大拇指指尖悄悄地指向了自己。
“有点意思。”马可看似淡定地评价,脸上却又偷偷地浮现出了疑云,这从他微蹙的眉头就足以证明。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属于无神论者。”我特意模仿马可昨晚说我的语气,“但是这件事的性质确实充满了幽秘诡奇,还带着些恐怖的印象,不得不颠覆我们以往的观念。”
“没错,反常是一般对侦探学感兴趣的人所应当注意的。明天一大早我们就登门拜访一下王耀强的豪宅,虽然有些冒犯。李欢欢晚上是怎么出现在别墅里的?王耀强又为何要隐瞒?他是不是如你所说的对晚上发生的事情并无印象?这些问题我们必须问问当事人,这既是对当事人的一种保护,也是对我们的一种满足,同时也是对刘妈的承诺的负责。”马可终于表现得像一位出色的侦探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期待新的一轮朝阳的升起了。”我亢奋地说道。
“先洗洗睡吧!我帮你放水。”马可开始犒劳我。
“恭敬不如从命!”我舒展了一下四肢。
第二天,迎着初升的太阳,我和马可驱车前往王耀强的别墅,估计正好赶上王耀强的早餐时间,希望他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快到别墅门口时,停在别墅外的一辆警车引起了我和马可的注意。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马可也不由得加大了油门。
下车后,我们朝门口疾步而去,门外站着两名刑警队的警员,看到我和马可后,朝我们挥手致意,其中一名警员朝马可笑道:“花警探这么早就把您给叫过来了啊?”
“我们不是她叫过来的,”马可澄清后,顾不上警员的诧异随即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名警员告诉我们:“别墅的男主人被保姆发现死在房间里,花警探正带领现场调查小组在里面做调查。”
我和马可同时瞪大了眼睛,来的路上我还担心王耀强会嫌我们吵到他,没想到他永远也没法被吵醒了。
走进别墅,里面的装饰颇具欧美贵族派风格,可见王耀强夫妇还挺崇媚扬外的。客厅上方吊着一盏富丽堂皇的水晶灯,刘妈正惊魂未定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受一名警员的调查。我和马可上前安抚了一下刘妈,然后从旁边警员的叙述中大概了解了事发过程。
王耀强每天大概是七点钟下楼吃早餐,因为今天过了七点二十还没下楼,刘妈就特意上楼去叫。敲门时发现门是虚掩的,刘妈叫了几声里面都没应,于是就大胆地走了进去,结果发现王耀强已经瞪着双眼,张着嘴巴死在了床上。王耀强没有心脏病之类的先天疾病,应该是遭人谋杀。
“花警探正在楼上事发现场。”警员叙述完后提醒我们,他对我们的到来并没有感到诧异,估计也猜测是花小朶把我们叫来的。我倒是有点纳闷,花小朶怎么到现在还没呼叫马可?他们最近不会是闹别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