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 一诺千金
“小娘,怎么啦,是不是你家里的人又欺负你了?”刘远一急,连忙问道。
小娘的脾气很好,不与他人争宠,也不与别人夺利,处处站在刘远的角度,替刘远说话,那是一种默默的、毫无保留的付出,这种付出,就是崔梦瑶也深受感动,知道刘远和小娘的关系特殊,所以刘府的财政大权,小娘一直是重要的参与者之一,在刘远的庇护下,小娘可以说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朵,看到小娘突然哭了,刘远忍不住马上追问道。
哪个家伙不想活?竟然把自家小娘给弄哭了,若真是这样,刘远并不介意让他全家都哭。
“师兄,你看了此信就明白了。”小娘一脸激动地说。
刘远拿过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恩公刘远及夫人刘袁氏亲启”的字样,心头不由跳了跳,抽出信笺一看完,很快就明白小娘失态的原因了:这是一封来自陈子墨的信,他在信中说了,经过多方的努力,他找到了赵元和李方的踪迹,信中还说他会一直追踪下去,直到抓到他们或找到他们为止。
除此之外,陈子墨也道明这次发现的原因,原来在陈子墨无意中在港口认识了一伙下扶桑的商团,向他们一打听,没想到其中有一个人还真对两人有印象,有个做船工的水手记得,当年有两个操着扬州口音的人向他打听,扶桑哪里招收做首饰的人,这名水手记得二人最重要是有两个原因:一是会做首饰这门手艺的人少,二是当时二人为了打听消息,给了他一两银子作来打赏,所以这名水手记忆犹新。
无意中打听出两人的下落,陈子墨喜出望外。马上拿出当年二人的画像,而水手也一口咬定,当年向他打听的,正是这二个人。当他听说二人是通缉犯后。还有些后知后觉说,当年两个神色慌张。原来是有人命在身。
最后,陈子墨在信中说了,他会前去扶桑追寻这二人的下落,但是大海茫茫。生死未卜,再加上扶桑又是异国他乡,不知此行是否顺利,就事前通知一下,把线索告诉刘远和小娘,生怕出了事,这线索也就没人知晓了。
信中还有一股悲壮的情绪。隐隐有托孤的味道:倘若陈子墨出了事,还请刘远有能力的话,照拂一下自己家中的孤儿寡母,而在信封上写明刘远和小娘亲启的意思。刘远也猜出,可能写信的时候,陈子墨没法确定刘远是出征吐蕃还是在大唐,也不知是活着还是战亡,就特意写上小娘的名字,这样消息就能第一时间传到恩人的手里。
心思细密之余,那一诺千金的态度,也让刘远暗暗动容。
表面是在港口认识一个商团的人,然后无意中提到这件事,然后又得到确切的消息,看起来简单,实则非常困难,寻找两个失踪了数年的人,犹如大海捞针,但是偏偏让陈子墨找到了,从这里看得出陈子墨对刘远的委托,极为上心,一直都在寻找。
成功的背后,不知多少次遭人白眼、不知多少次空手而归、不知多少次被人误解、不知多少次把钱银耗费在打探消息上,这才有了这次的“不期而遇”,刘远当日临时起意拜托一下,没想到他一直记在身上,一直在努力着。
刘远心中一喜:终于找到两个畜生的下落了。
当年金玉世家袁掌柜突然身亡,原来隐藏的矛盾全部爆发,特别是赵元和李方把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一下子把金玉世家推入死亡深渊,也就是这样,大唐“好师兄”刘远横空出世,最终使濒临于倒闭的金玉世家否极泰来,重获新生,最后一跃成为大唐首饰行业的霸主。
赵元和李方还真是狡猾,当年官府下了通缉令,全大唐通缉他们二人,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就是刘远混得风山水起后,也托人重金通缉二人,几年过去,一无所获,二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刘远一度以为二人身携重金,碰上劫匪,被谋财害命了,事实上,刘远也用这个理由安慰小娘,可是小娘有一种近乎于固执的预感,这二人还没死,还在逍遥法外,事实上,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这两个人,利用扬州水利交通发达,神不知、鬼不觉逃到了扶桑。
现在看来,对二个同样是未成年来说,这是一个很悲壮的选择,也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若然他们在大唐,凭刘远的手段和能量,早就把他们刮出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刘远终于打探到他们的消息,心中大感震撼,自己都这样,小娘有那样的反应,也就在在情理之中了。
“陈子墨真是好样的,我都没记得委托他的事了,没想到他一直没放弃,杀害师父的两个凶手终于有消息了,这叫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刘远折好信,一脸感概道。
小娘两眼有些湿润,好像情绪还没有平复,也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年师兄重金相助,成全了陈公子和赵家小娘子,我还埋怨过师兄乱花银子,没想到陈公子这般重情,人海茫茫中,找到这两个人,肯定是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无论如何,师兄,我们欠陈公子一个天大的人情。”
“的确如此”刘远点点头说:“当日在扬州拜访我们时,只是随口那么一提,没想到他上心了,还这般用心,的确是一个重情义的性情之人。”
为了一句承诺,踏上了异国他乡,在异国的茫茫人海中寻找两个人并不熟悉的人,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刘远也从没给他压力,一切都是陈子墨依照他的意愿在行事,真正做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师兄,你说那陈公子会找到……找到那两个凶手?”小娘从感动和兴奋中缓过来,马上又开始担心是否能抓到人的问题了。
刘远稍微思索了一下,很快胸有成竹地说:“小娘,,陈子墨能把远洋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而再见他时,那行动举止,也远非昔日可比,我想,他既然敢追上去,一定有所凭借和倚仗,再说扶桑的国王,年年都派人朝贡,我想,如果我去接触他们的使团,他们会很高兴的,就是我托他们办一些事,他们也会很乐于代劳吧。”
小娘有些吃惊地说:“将军,他们是使团,不是那么容易接见吧,再说你要他们办事,只怕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所处的环境不同,看到角度也不一样,在小娘眼中,那些外邦的使团,一个个都高高在上,他们代表着外邦的颜面与尊严,普通人根本很难接近。
刘远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什么使团,其实就是一帮商人,打着朝拜的幌子,跑到大唐出售扶桑的特产罢了,说是是一种礼议,还不如说是一桩生意,商人嘛,无利不起早,不分哪里地域的,大不了多费一点银子。:”
“不会吧,他们明明是使者,还会不要颜面做那么……让人轻视之事?”小娘吃惊地说。
“什么叫让人轻视?”刘远有些不以然地说:“天下间,只要是靠自己双手,不偷不抢、不拐不骗,堂堂正正挣钱,有何低贱之处?你师父我,骨子里就流着商人的血,你看看长安,有几个王公大臣手里没有其它物业的?”
一听到刘远这样说,小娘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师兄,小娘没有半点轻视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好了,师兄知道你的心思,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嗯,好的,师兄。”小娘向来对刘远百依百顺,刘远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听到刘远的话,就乖乖去吃饭。
再说师兄也说了,要是陈子墨不行,那么还有办法,反正不用自己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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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途车上码的,回来了,明天起,每天最少二更,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