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听错了吗?”皮尔斯哆嗦着嘴皮子,颤颤悠悠的问道:“您要我投降?”
这可是皮尔斯最害怕发生的情况,毕竟防火女有着击退齐塔瑞人入侵的丰功伟绩,不光个人战斗力极高,背后更有洛斯里克这样国家级别的武装力量,更重要的是,防火女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是一名王者,而且是一名大搞独裁的王者。
九头蛇也搞独裁,所以没人比九头蛇更懂独裁的可怕。既不用让议员投票也不用去国会开会,防火女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发动一场战争,不论这场战争是正义还是邪恶,是伟大还是卑劣,王的意志都不容置疑!
现在防火女让皮尔斯投降,你说他能不怕吗?
就算占领了大美丽一个城市,联邦政府也是派出使团来进行交涉,但如果违背了防火女的意愿,指不定她扭脸就带着大军上门送温暖了!
九头蛇早就不是七十年前的九头蛇了,现在的九头蛇只是一条寄生虫。而且70年前的九头蛇为什么牛逼,不就是因为抱上了小胡子的大腿吗?
一个组织再强,也是个组织;一个国家再弱,也是个国家。如果这个国家能动手就绝不逼逼,那就更可怕了。
皮尔斯必须将防火女的意志放在首位,因为防火女是真正拿刀的人,而不是民主制度下的名为总统的人型图章。
面对老皮的问题,防火女微微一笑,肯定的说道:“你没有听错,我建议你投降!”
皮尔斯额头上顿时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几秒钟就变的大汗淋漓,如同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因为防火女发话了。
防火女短短一句话,可比联邦政府使团一个月的口水还要管用,这就是拿刀与拿笔的区别。
皮尔斯甚至已经在考虑如何从纽约转移资产了,因为九头蛇早就有了共识,那就是绝不能与防火女为敌。一方面是因为防火女的强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就算打败了防火女,也占领不了洛斯里克啊。除了还在建设的几座黑暗之门外,九头蛇压根就找不到去洛斯里克的路,既然无利可图,那他们跟防火女还打个什么劲呀?
能存活千年之久,九头蛇自有生存之道,他们很理智,甚至到了冷血的程度。有利益,那就可以穷凶极恶,没利益,那装孙子也不是不行。
所以皮尔斯现在就决定装孙子,但既然是装,那就不是心甘情愿,皮尔斯好不容易击败了卤蛋,窃取了神盾局,占领纽约,现在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说他不心痛那绝对是假的。只短短这么一会,他就仿佛老了十岁,满脸沮丧的他一阵苦笑,然后抓起酒瓶,也顾不上往日的优雅,直接对着瓶子就“吨吨吨”一阵狂饮。
黑豹还指着借助纽约弯道超车呢,当然不会让皮尔斯这么好的棋子退场,所以他急忙开口,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纽约是皮尔斯先生的家,你无权赶走他!”
防火女闻言一愣,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要赶走他了?”再说,什么赶人靠的是实力而不是权利,美洲还是印第安人的家呢,老皮他先人们不一样将印第安人赶走,还把人家杀到跟濒危野生动物一样,需要建立文化保护区保护的地步。
“咳咳!”听到防火女的问题,酒水直接从老皮鼻孔里喷了出来,呛的他眼泪口水乱流,连连咳嗽不止。不过他也顾不上擦,无比激动的结巴问道:“陛陛陛下,您不是要让我离开纽约?”
“当然不是!”
“那您又要我投降?”
防火女摊手:“投降是投降,离开是离开,这完全是两码事,千万不要混淆。你就算投降了,只要你不想离开也没人能让你离开,毕竟就像瓦坎达王子说的,纽约是你家啊!”
“对对对,纽约是我家,我的家在这,所以我哪也不去!”皮尔斯欢喜不已,连连点头,瞬间就变的红光满面,仿佛又年轻了十岁。他不是蠢人,自然能听出来防火女话中带有玄机,但他毕竟是个六十多的糟老头子,大悲大喜之下对他的心神冲击很大,他隐约抓住了点什么,但又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楚,干脆,他也不迫害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了,直接向防火女问吧,抄作业多舒服啊。
老皮用高档西装的袖子抹了把脸,恭敬且认真的说道:“还请陛下教我!”
既然都是明白人,防火女也就开门见山了,她敲敲桌子说道:“矛盾,纽约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矛盾。这份矛盾起源于齐塔瑞之战,又经过核弹袭击的催化,最后在舆论压力下上升到了顶点,让纽约人民迫切的希望改变,你也正是因此借势,一举拿下纽约的,我说的没错吧?”
皮尔斯点了点头。
“所以,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矛盾?”
皮尔斯一愣:“那是纽约人们和联邦政府的矛盾,跟我有什么关系?”有句话他搁在心里没说,纽约和大美丽闹的越僵,对他不是更有利吗?
“你错了,皮尔斯,你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防火女严肃说道:“之前是纽约与联邦政府的矛盾,但在你走官方途径,正式上任之后,这份矛盾就会转嫁到你的身上,甚至在你振臂一呼,喊出独立那两个字的时候,这份矛盾就已经是你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了。”
皮尔斯一蹦老高:“凭什么,把齐塔瑞人召来的是洛基,发射核弹的是联邦政府,跟我皮尔斯有什么关系?”
“就凭你是统治者。”防火女说道:“所谓的统治者,表面上风光无限,严格说来,其实也是民心的产物,因为人们渴望被领导,渴望被保护,所以就有了统治者的诞生。我们就如同是被制造出来的人工神明,必须要满足信徒的需要,如果不能,他们就会重新换一个,神灵因此销声匿迹,而国家也因此毁灭重生。”
这是统治者?这是工具人才对吧!
皮尔斯懵逼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他两眼发直的说道:“这不公平!”
“这很公平!”防火女一笑说道:“既然有人渴望被领导,那有人就渴望领导别人,你,我,弗瑞,瓦坎达的王子,不都是这样的人吗?所以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只有愿不愿意。你愿意,那所有的苦和累你就得去抗,人民的诉求与不满你就得去受,纽约与联邦政府的恩怨,你就得担!人民就是如此的野蛮,如此的不讲道理,就是统治者的一生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