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托姆老宅。
客厅。
托尼-斯塔克微笑的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孟奥。
“我要感谢你!”托尼很郑重的说。
“这可不像你。”孟奥挑了挑眉,看着和之前印象有些不同的托尼。在以往,托尼可不会如此诚心诚意的对人说感谢,即使他心里的确感激那个人。
“发生了一些事。”托尼说着,一手从随身带的纸袋里掏出了一件黑色连体衣一样的东西,搁在了他和孟奥之间的茶几上。
“殖衣?”孟奥倾身用手摸了一下,确证了一下后,抬首看着托尼。
“是的,殖衣,你当初当做礼物送给我的那件。”托尼说:“它救了我一命。一颗炮弹,就在我身边不远处炸开,那种距离,普通人完全无法存活下来。但我活下来了。”
“近乎于完好的活下来了!”托尼郑重的重复着:“伊森告诉我,如果没有这件殖衣帮我吸收掉那些热辐射和大量冲击力,我不会只是简单的昏迷和创伤。”
“也许你不认识他,霍-伊森……”
“不,我知道他。”孟奥打断了托尼的话:“所有有名的生物学家和医生领域的权威,我即使不熟悉不了解,但我一定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以及让他们闻名的事迹,乃至成就。”
“所以我知道他。”孟奥说:“霍-伊森,他不仅仅只是一个有着精湛手艺的外科手术医生,还是一个卓有成就的科学家。”
“他死了。”托尼说。
孟奥这一次保持了安静的沉默。看着沉浸在抑郁和悔恨里的托尼-斯塔克,孟奥忽的意识到,眼下的托尼-斯塔克,并不需要往常那般,需要别人在他身边捧哏搭话,他现在只是想单纯的和一个人说话。
他说,另一个人听。
那个人,托尼选择了自己。
不一定是因为他和自己的关系亲密到了某种程度,彼此之间的信任也达到了某种牢不可破的地步,只是因为殖衣,还有自己和他相似却又没有直接冲突的身份地位。
他最信任的人是奥巴迪-斯坦。
他最好的朋友是中校罗德。
他最依赖的人,叫小辣椒佩珀-波兹!
但这些人,无疑都是不能和他分享什么的。
“他因我而死。”托尼接着说。
“你明白吗?虽然我创造了那么多的武器,并将它们大量的售卖出去,用于各种各样的战争。很多报纸媒体的一些人指责我是军火贩子,是战争狂人,是人类的刽子手。”
“我听很多类似很多的指责和抨击,但我当初只觉得他们是在完全的扯淡。这世上又不只有我一个售卖武器,战争也不会因为我不售卖武器就停止。我没那么伟大。”
“现在我依然觉得那些人在扯淡!但我已经后悔和愧疚了。”
“那是我创造的武器!绑架我的那些人,他们用着那些武器,在我的眼底下杀了那些年轻的士兵,杀了那些无辜的平民,杀了为我争取时间的伊森。”
“以往我将那些武器看做我的得意之作,是迥别于其他军火商的艺术品!我兼顾了威力的同时,将它们玩出了花儿来!让他们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美感。”
“但现在,我却对它们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不是厌恶,也不是憎恶,反而是有一些害怕和恐惧。武器就是武器,不管我怎么否认都不能洗白这点。我不再想去接触它们,它们让我觉得不安。”
“你知道我现在感到最安宁的地方是哪里么?”托尼看着孟奥。
孟奥摇头。
“我的马克盔甲里。”托尼自嘲的一笑。
“是的,我又创造出了一种新的武器,一种比我之前所有的武器都更具有辉煌未来,乃至潜力无限的武器。一种在我心里终于可以媲美你殖衣的武器。”
“一套外骨骼装甲。”
“我利用它逃出生天,我现在有些焦虑不安,我发现我现在只有呆在那个封闭的装甲空间里,才能感到真正的安宁!”
“我不会再出售它!绝不会!”
孟奥古怪的看着托尼,他隐隐感觉到,对方这一次的拜访,怕是有一件难以开口的事,想要求助他。可惜的是,想要亲身表示自己诚意的托尼,实在不适合打什么亲情牌。
而从来没有求过人的托尼,此刻的表现和说的话,真的是有些,惨不忍睹。
但既然看了出来,孟奥也就没什么继续观赏下去的恶趣味,即使眼前这一幕在未来,可能永不会再有。心比天高的托尼有意求人,和出口求人,这两者意义可是不一样的。
前者你看出了主动接过去,舒缓了托尼的焦虑和难堪,无论是选择拒绝还是帮忙,收获的只能是感激和理解。但等他求助出口时,你收获的,不是感激就是麻烦。
“好了,我想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我这里和我谈心说话,乃至倾诉一番你这段时间的悲惨遭遇。你想要什么?”孟奥直接挑开了托尼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厚着脸皮挑开的话题。
听到孟奥的话,托尼明显松了口气:“我想要殖衣。”
“殖衣?”孟奥讶异的反问,他确实没想到托尼的要求会是这个。或者说,他没有预料到托尼的要求,会是如此的简单。
“是的,就是殖衣。和这件一样,专门定做版的。”托尼深呼吸了一口气,重复道。他可是仍还记得,在当初孟奥赠送他殖衣时,他可是拒绝过孟奥的好意。
“要求呢?”孟奥点点头,干脆的直接发问。
对于没有追根究底,并表现的很是爽快的孟奥,托尼心里一阵热乎:“抗压就好。我的马克装甲需要这个。抗过载服的效果,不如殖衣来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