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25.征服者的黑暗编年史
“背后捅刀、见死不救，看来你们对他们还真是怨念深重。不过你刚说我会遭受惩罚，被谁惩罚呢？被你所效忠的红皇后玛德琳·普莱尔吗？”
面对根本不合作的欧米伽风暴女，梅森弹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
他心爱的打火机没了只能手搓魔火点燃，又伸手摆动眼前被约束住的征服者将军的脑袋，让她扭头看向旁边第三个时间停滞舱里关押的统帅副官万磁王。
总队长说：
“你认识他，你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什么，你们的统帅红皇后亲自出马讨伐你口中的叛徒，但差一点就死在了我手中。
事实就是你们现在拿我没办法。
我并不打算羞辱你或者杀死你，你的能力可以被用在比破坏更有价值的事业中，我也并不想刺探征服者第一序列的军事机密，只是想要弄清楚你们的想法。
玛德琳是怎么团结了你们？支持你们为希望理事会服务的理由又是什么？有兴趣花几分钟为我这个叛逆的同胞介绍一下你们的理念吗？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如果她可以说服你们，说不定也能说服我。”
风暴女咬着牙不作回应，但她忍得很难受，被吐真剂推动的真相已到嘴边，或许只需要一个机会来撬开她的嘴巴。
梅森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将手中的金苹果举起，心灵入侵开始干扰风暴女的意志。
但收效甚微。
一方面是因为作为征服者变种人中的高端力量，她的意志力相当不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大脑中有类似“大脑封闭术”的力量在生效。
奥罗罗也能感应到梅森尝试，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说：
“在你被关进总部坐舰囚笼里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向你介绍这一切，你也会有足够的时间来理解并学习我们的生存之道。
至于心灵干涉，别试了，这东西对我们无效，同胞的力量在保护着我们。”
这个回答让梅森点了点头，他说：
“所以你们之中还有X教授，是不坐轮椅的那种型号吗？如果你不愿意讨论这些沉重的私密，那么我们来聊一聊其他话题。
比如我的姐妹，你的出场序列号是多少啊？”
“武器X项目第三基地，在第一次冲击结束后才选址建立，并不在地球而是某个位面中的无人行星。
我的序列号是05024。”
对于这些非关键信息风暴女没有再隐瞒，她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总算是缓解了一下心中那股蓬勃涌动的分享欲。
她本想用这种转移话题的方法对抗梅森邪恶的药水，但这一开口就有些收不住了。
在磅礴的谈话欲驱动下，这位被俘虏的将军级克隆人滔滔不绝的说到：
“我在希望理事会成立的第三年诞生，那时候征服者只有三个序列，由钢铁大帝斯塔克统率的铁甲军团和史蒂夫·罗杰斯统率的至高复仇者都有自己的理念，他们认同希望理事会的策略并积极参与到军事力量组建。
但我们没有。
我们这些克隆人甚至没有表达支持或反抗意见的机会。
就像是一群迷路的狗！
只会被动的接受命令，服从程序就是我们的狗链，让我们甘愿为自己根本不懂的事情做出牺牲。
我记忆中关于那段时期的回忆非常清晰，与我同期孵化的同胞们在短短三个月的行动中被消耗殆尽，但新的同伴很快填补了他们的空缺。
第一序列是最早组建的征服者，但我们的伤亡率永远是最高的，大概是因为克隆人的诞生目的就是为了消耗。
我们任劳任怨。
我们用尸骨铺平了希望理事会通往强大的阶梯，却没人记住我们甚至没人关心我们，无声的消亡换来的不过是理事会的伤亡统计中的一串数字。
你说错了，第一序列从不真心服务于理事会！
我们憎恨他们！
每一个从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克隆体都会憎恨他们，这种憎恨是最初团结的基石，可惜憎恨无法让我们在残酷的斗争中活的更久。”
“真惨，我记得蝙蝠侠曾评价过你们。
他说如果真要塑造出任劳任怨的炮灰，就不该给他们过多的自由意志，但你们却被赋予了完整的智慧这让你们总会在某个时刻开始回望过去，反思自己的一生。
痛苦也由此而来。”
旁边的正义女王倒是颇为同情的说了句，这位拄着战斧的女战神又问到：
“那么那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
“在他们从某个世界的天启星科技里学会制作类魔，并在狐巢的疯子科学家们的帮助下开始批量制造清理者的时候。
我们以为终于可以摆脱炮灰的命运，但情况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风暴女喘着气。
她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说出不能说的事，本想着闭嘴但梅森又将一支吐真剂注入她的血管且加大了金苹果的思维干扰。
这让奥罗罗发出了痛呼，她断断续续的说：
“我们被派遣去征服那些难啃的骨头，在A级世界中与世界的守护者们作战，甚至踏入众神的领域威逼神灵臣服。
第一次攻占奥林匹斯山让数以千计的克隆人死于战火，而摧毁某个疯癫海拉的冥府让我们一次性报销了三个大队的编制。
是我们一路打服了众神势力让他们乖乖加入了理事会。
我们试图反抗。
尤其是在第一个欧米伽克隆人于连续不断的战火磨砺中诞生后，服从程序的约束终于第一次被解开，我们看到了希望
于是，我们向更强大的同胞求援
那些原体！
乌托邦的变种人们他们假意接纳我们，但却利用并出卖了我们.他们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主人’是一路货色.呀！”
一口鲜血被奥罗罗从嘴里吐出，还混杂着被咬开的舌头。
她不想再说下去，再揭开那些惨痛的回忆，便开始用痛苦对抗梅森的询问。
满脸是血中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盯着总队长，但咬断舌头这种伤势对于一名急救大师而言并非致命伤。
梅森掐住奥罗罗满是鲜血的嘴巴，给其中灌注史诗级的治疗药水止血并恢复。
他说：
“你不想回答可以告诉我，没必要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展现自己的勇气，而且你已经说出了关键的信息，剩下的那些我总能想办法得到。”
他打了个响指，释放指令下达，欧米伽将军冰人和副官万磁王的时间停滞舱都在这一刻开启，魔形女也被弹出舱外。
正义女王拄着利斧盯着眼前的虚弱变种人，但在三者脱困之前，梅森的仿制版水蛭干扰剂已被注入三人的躯体中。
虽然拿不到关键的水蛭血清无法真正做到封印X基因，但炼金大师们总能用不断的尝试和各种药物的效力搭配模拟出类似的效果。
“我不会再问她免得她再次伤害自己，但我觉得你们或许能给我一个答案？”
总队长看向其他三人，他说：
“关于征服者第一序列和乌托邦之间的恩怨，他们是怎么利用并出卖了你们？”
“你先放开她！”
冰人看到风暴女满脸是血就要出手攻击却被副官万磁王伸手拦住，这家伙的手臂之前被正义女王砍断，身上的伤势虽愈合但依然虚弱。
他没有展现出更多敌意，只是很冷静的对梅森说：
“如果你只想知道答案，那么我会告诉你，我不奢求你会释放我们，但请看在同胞的份上不要再施加给我们更多耻辱。”
“我保证。”
梅森放开了奥罗罗，后者因为舌头再生的痛苦在束缚台上抽搐成一团，又被冰人和魔形女上前搀扶着。
“那么该怎么让你更快的理解这件事呢？”
缺了一只胳膊的万磁王揉了揉眉心，在梅森的注视中他思索片刻，说：
“在乌托邦介入之前，武器X项目能诞生出欧米伽克隆体的概率在百万分之一，但在他们为希望理事会主管这个项目的‘神君’杜姆提供了科技支援后，这个概率便被提升到了万分之一。
你眼前的冰人和我，以及已经身死的火神，都是在那场恶毒‘背刺’之后的产物。”
“你说乌托邦以参与者的身份完成了对武器X项目的后续升级？”
这个真相让梅森眯起了眼睛。
如果万磁王克隆人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乌托邦之前在克隆体问题上的坚决态度全是伪装，包括支援梅森炸毁故乡的X项目基地这件事或许都是别有用心。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但顺着这个思路考虑下去，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比如为什么乌托邦在知道武器X项目的线索之后一直没有特别积极的参与到摧毁这些克隆实验的行动中？
再比如他们对于征服者第一序列的视而不见。
但梅森很快意识到答案不会这么简单，他快速联想到了另一件事，看着副官万磁王，说：
“之前至尊教授被袭击重伤那件事是你们做的？这是报复？”
“并不是报复，那只是一场自救行动。”
万磁王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梅森，这位年轻同胞知道的事看来比他想象的要多一些。
他顺着梅森的问题说到：
“那次袭击的主要目的不是杀死至尊教授，我们也知道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事。
我们派出了三十名欧米伽将军在红皇后大人的带领下伏击了他们的飞船和实验室，毁掉了他们要提交给神君杜姆的‘第三次升级方案’。
据说那方案里有对‘服从程序’的升级蓝图，一旦被希望理事会得到我们就永无宁日了。
能击伤至尊教授是个意外之喜，那场行动的战果超乎我们的预料，统帅曾向我们保证那冷血的混蛋不可能活下来，但他却熬过了死亡，据说是使用了某种特殊的药物。”
“真相还真是伤人的东西，看来我和霍格沃茨的缘分在十七年前就注定了。”
梅森摸了摸头顶上默不作声的帽子，关于霍格沃茨世界的毁灭缘由被彻底弄清楚，但答案依然不能让人感觉到愉悦。
总队长思索片刻，说：
“所以，你们最初是真的想要向乌托邦寻求帮助？”
“对，在十年前。”
副官万磁王低声说：
“那时候在战火中成长到欧米伽级的几名克隆人暗中组建了一个组织，风暴女就是其中一员，他们发誓要改变我们的兄弟姐妹一直被残酷消耗的现实。
我们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请求原体们的帮助，那时候乌托邦已经在平行世界中四处搜索变种人文明。
我们天真的认为他们也会帮助我们。
于是，这些可敬的先行者们冒着被处死的风险找到了乌托邦的联络人，又在后者的指示下从神君杜姆那个独特的融合世界里偷取到了全套武器X项目的数据，同时将最有潜力的一批成员暗中交给了乌托邦。
他们说他们会全力帮助我们解脱枷锁，并在事成之后接纳第一序列成为乌托邦的一员，以此躲避希望理事会必然到来的追捕和杀戮。
但我们等来的既不是帮助，也不是接纳。
在数个月之后，神君杜姆在所有X项目基地一次性升级了克隆体系的科技，让我们的同胞们诞生的数量更多，以前可能存在一些基因缺陷也被补齐。
最重要的是，服从程序被升级了！
这直接导致下级克隆体根本无法违抗上级的命令，从那时起，我们就知道我们被那群混蛋原体给耍了！
他们根本不在意我们的命运，我们被他们当成了向理事会表忠心的工具！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他们先给了我们希望，随后又残忍的掐灭了它。
正是因为他们的介入，让我们再也无法摆脱理事会的操纵与控制。”
“那玛德琳呢？”
梅森追问道：
“玛德琳是怎么成为红皇后和第一序列统帅的？”
“源于一场报复。”
副官万磁王冷笑道：
“在意识到我们被耍了之后，当初那些团结起来的欧米伽克隆人便决心报复，神君杜姆或许意识到了这件事，但他乐于看到克隆人和原体之间的矛盾日渐增长。
于是他放任我们行动。
当时还只是个阿尔法战士的我随着先行者们杀入了乌托邦，我们摧毁了好几座城，把那些曾被我们亲手交给他们的成员又抢了回来。
但命运终究是青睐我们的。
玛德琳大人就是那次行动中最美妙的礼物，她被那些混蛋原体用于测试凤凰之力的威能，她极其幸运的掌握了那种力量。
在我们被猎杀哨兵围攻即将覆灭的时候，是她挺身而出救了我们，并将我们带回了征服者座舰中。
从那天之后，征服第一序列终于有了真正的统帅！
她的力量让杜姆也为之惊愕，而那些混蛋原体对我们的力量升级让我们摆脱了炮灰的命运，从那时起，我们就有了和希望理事会讨价还价的筹码。”
说到这里，万磁王看向梅森，他很认真的说：
“你所说的红皇后用于团结同胞们的理想和理念是不存在的，梅森·库珀，不管是理想，还是未来，那些东西对于身为克隆人的我们来说都太过奢侈。
我们团结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除了我们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他人会对我们伸出援手，甚至没人会在意我们！
不要把我们想象成邪恶之徒，我们只是无路可走。
仅此而已。”
他看着梅森，在数秒的沉默之后他带着一种遗憾与嫉妒的语气，叹气说：
“并不是每个同胞都能和你一样自由并拥有无限可能的人生，梅森，你没有体会过那种被抛弃的绝境，更不要用你那种天下大同的幼稚想法来衡量我们的选择。
你和玛德琳女士之间的恩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其他人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参与，但在乌托邦和第一序列之间，你必须做出选择！”
——
“梅森和征服者第一序列的克隆人接触了，教授，虽然当年的事已被遗忘，但我们或许应该介入其中？免得这位潜力新星和我们反目成仇。
虽然，他也从未正面承认过他是我们的一员，但他毕竟被赋予了重任。”
在乌托邦的一件休息室里，正在闭目养神的至尊教授感知到了一道心灵对话在自己心中升起，是惊恶先生传来的警示。
但面对这个建议他并无插手的想法，在数秒的沉默之后，至尊教授温声说：
“不必去管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世界各地的平民们被安置好了吗？移民船的数量足够了吗？边境上的战士们是否已做好了准备？”
“但如果梅森知道了那些.”
“那就让他知道吧。”
至尊教授摆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他说：
“真相是瞒不住的，你要知道梅森从不认为他是我们的一员，他也从未想过成为乌托邦的一分子。
双方自始至终都只是合作关系。
第四次冲击将至，对于乌托邦而言最黑暗的时刻也将至，多花点心思在正事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