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神盾办事的效率和纽约警方比起来还是要高多了。五分钟前埃瑞克就联络了浮空母舰总部,这会儿他们就已经赶到了现场、将毁灭博士团团包围了起来。
或许他身为拉托维尼亚的掌权者确实拥有外交豁免权,但那也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在美国境内肆无忌惮地搞破坏了,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掂量不顾一切和神盾闹掰的后果。
除此之外,还有他最为忌惮的神奇四侠,被他称为“被诅咒的一家人”,如果再闹腾下去说不定连他们也会被招引过来。
“哼。”
不屑地一声轻哼,毁灭博士放下了双手,身后那高大的绿色虚影也随风消散。骇人的压力瞬间消失,埃瑞克提在心头的一口气也顿时松了下来,装甲也解除回了背部。
“也罢,那个女人也并非那样重要。”神盾的特工们从飞行器上跳下、迅速包围过来时,毁灭博士匕首般冰凉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淡淡道,“但重要的部分是,你们惹恼了毁灭博士,这不会这样简单就结束。”
虽然周围一圈的枪支对他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但他仍没有反抗,默默地转身跟着特工们朝着降落下来的飞行器走去。
“24个小时内我就将被释放。”他头也不回冷漠地说道,“但你们每个人最好都记住,你们为自己树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强敌。”
登机前的最后一秒,他回头刻意瞥了埃瑞克一眼。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小子。”
“我等着。”埃瑞克平静地回应。
毁灭博士跟着神盾离去后,众人才终于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就算刚刚提到了两倍的极限输出,但如果那一招真的跟毁灭博士对上的话,埃瑞克心底里也并没有多少把握能顶住。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虽然很嚣张,但却是事实,埃瑞克的确又莫名给自己树了一个新强敌。
远处的街边,一辆黑色豪车停到了路灯下。几名黑衣男子从车上下来,快步朝着港口这边走来,看上去是来接米娅公主回去的。
公主深吸一口气,走到埃瑞克面前:“这次......确实非常感谢。也很抱歉,擅自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
“是啊,简直麻烦死了,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这样棘手的家伙对付......”埃瑞克说到这儿,顿了顿,“不过毕竟都已经过去了,那不重要了,至少我希望这些能有意义。”
米娅公主道:“今晚我就回去再和父王谈一次......试着让他改变心意。”
“啊,那加油吧。”埃瑞克道,“成功了的话,庆祝派对别忘了请我啊。”
米娅公主微笑着点了点头:“嗯,说定了。”
黑衣保镖们已经越来越近,那意味着他们也差不多该分别了。公主犹豫了一下,然后忽然下定决心,冷不丁在埃瑞克面颊上印了一吻。
“诶?”埃瑞克一愣,紧接着下意识回头去看瑞文的反应,谁知后者头竟瞥向一边的河水,面无表情像是完全没看到。
“哈哈,看把你吓的。”公主调皮地笑出了声,“放心放心,我知道的。作为答谢偷偷告诉你,那边的女孩对你也非常感兴趣呢~”
“真的假的?”埃瑞克又偷瞥了瑞文一眼,“完全看不出来呢。”
公主微微一笑。虽然最开始只是为了利用他的力量而接近了他,但现在感觉稍微有点不大一样了呢......
她在埃瑞克背上轻轻一拍:“好了别摆出那样的表情了。如果你刚刚说过关于爱的看法是认真的话,就打起精神好好加油吧。”
说完,她便转身跟着保镖们回去了,临上车前还冲这边挥了挥手示意。
“真是,最后还要给我找点麻烦。”埃瑞克一叹,转身正欲对瑞文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了。
康斯坦丁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来谈谈么?”
埃瑞克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康斯坦丁领着他走到河边,又点着了一支烟叼在嘴里,说道:“那个女孩很危险,你知道么?”
“瑞文?”
“没错。”康斯坦丁吐了一口烟圈,道,“别被她柔弱的外表骗了,我能嗅出邪恶的气味,而且非同一般。相信我,我见过这一类的东西比你多得多,而我能感觉到她非常危险,或许有一天她会招来你无法想象的黑暗。”
“啊,我知道。”埃瑞克淡淡道。
康斯坦丁一扬眉毛:“你知道?”
“比你目前知道的还要详细。”埃瑞克平静地说,“她是三宫领主的女儿,而是他用以入侵这个现实的‘门’。”
“三宫!?”康斯坦丁一惊,烟头都差点没掉地上,但随即很快又重新冷静了下来,“原来如此,她就是那个小鬼啊。这就能解释得通了......那既然知道了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必须在太迟之前处理......”
“那也不行。”埃瑞克摇摇头,“能压制三宫领主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如果你擅自对‘门’做任何事而破坏现在的稳定状况的话,会直接给这个世界招来灭顶之灾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那确实头疼了啊......”康斯坦丁沉思了起来。
“但是我相信她。”埃瑞克认真严肃地说道。
康斯坦丁不屑地一笑。
“果然是个天真的小鬼呢。”他说,“以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信任’这种玩意儿,连一枚硬币的价值都不如。”
“或许吧。”埃瑞克冷冷道,“但别对她打什么主意,否则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康斯坦丁和他互瞪了片刻,忽然间“哈”地笑出了声。
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随手弹到了一边。
“有意思,小鬼。”他说,“那就如你所愿好了,不过你得小心了。如果说她就是三宫的那个‘门’的话......时机已经快了。”
“什么意思?”
康斯坦丁却再没回答,而是重新点上了一根烟,扬长而去了。
那个家伙......最后那是什么意思?
埃瑞克皱眉思索着,回到原地时,却发现瑞文也已经不在了。
片刻后,瑞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紧锁门窗、拉紧了窗帘,抱膝坐在床头。
仅有的一丝惨淡光线透过窗帘透射进了房间里,床头的闹钟“嚓嚓”地走着指针,声音回荡在这狭窄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是那样刺耳。瑞文紧紧蜷缩着身子,埋着脑袋,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被微弱的光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有如一只张牙舞爪的魔鬼。
那个时刻......就快要来了。
脑海中再次情不自禁地闪过了埃瑞克的样子,她抱着膝盖的双臂情不自禁地缩得更紧了。
我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