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寂静,静得没有一丝风。良久之后,聂宜真体内汹涌的气息已平复下去,东海王慢慢起身,将他扶正。“没事了,不过,相思之毒未解,只是暂时被压制。”他脸色有些发白,这一番运功也是极耗内息的。
“多谢王爷!”
听到他开口,宁儿就知道事情成了,惊喜得回回过身来,聂宜真果然已恢复先前的淡然,只是面容有些苍白,神情也很疲惫。这也难怪,刚刚经达过毒发,他身子已大大受损,看来还需要时间恢复才行。
“你替他谢我?”东海王眼神突然锐利,杀气已现,宁儿是什么身份,聂宜真又是什么身份,她凭什么替他谢?
“奴婢不、不敢!”
宁儿心中一凛,她怎么忘了,聂宜真会成为谁的人,她这么大的反应,东海王怎么可能不起疑心。
东海王冰冷一笑,才一转身,聂宜真却突然开口,“王爷。”
什么?东海王也不回头,却停下步子。
“不放开我吗?”聂宜真视线略向左,看了自己的肩膀一眼,肩上尖锐地痛着,双臂双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东海王这一手还真绝。
“情非得已,抱歉了。”东海王这才转身过去,双手在他肩上拂了拂,两枚银针便应手而起。
“王爷以银针封你穴道吗?”看着东海王上了车,宁儿才呼出一口气,小声问。东海王年纪虽轻,却总叫人不敢逼视,真不知他这份迫力是哪里来的,早知道东海王是这样的人,她才不要盼着见他。
“何止,他的银针专刺人骨缝,比封人穴道要狠绝十倍。”聂宜真浅笑,轻揉着双肩,银针虽已除去,伤处却仍丝丝痛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一起从骨头中抽离了一样。
“什么?”
宁儿打个冷颤,眼中已有明显的惧意:原来东海王是个狠角色。那,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好了。不过从刚刚开始,她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便忍不住去看聂宜真。
“有事?”
虽然只是似不经意间一瞥,聂宜真立刻察觉,抬眸看她。
“恕我多言,我觉得公子跟王爷好像很熟识?”而且明明是东海王要将他送入宫中承欢于君王,怎么他一点都不恨吗?这两个人之间还真是奇怪。
“谈不上熟识,见过两次面而已。”
聂宜真沉默一下才回答,看他样子,显然不想多说。
“那,要入宫真的是公子自己愿意的?为何族长又给公子下了毒?二公子为何要带你逃走?”事情越来越奇怪了,宁儿百思难解,好像有什么很不对劲。
“宁儿姑娘,你的问题太多了。”聂宜真笑笑,摇晃着起身,上了马车。世人就是因为对什么都好奇,所以才引来祸事的,“好奇害死猫”,这话很有道理。宁儿一向不是喜欢多话的人,可对聂宜真,她想知道的还真多。
问了很多吗?“问不问在我,答不答的,不是在你吗?”宁儿扬了扬眉,事实上她想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不过看起来,聂宜真是没可能告诉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