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不没办法嘛,下个月再说吧,家里有点事,我也走不开。还请你通融通融。” 我不想让周艳知道这件事,随便敷衍了句。 “家里有事?怎么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声。” 周艳着急问道。 “也没啥,我妈做个微创小手术,我得照应着。” 情急之下,只得把从上中学时就糊弄老师的理由搬了出来。 “噢,那是得照顾。我医院有熟人,需要帮忙吗?别客气啊。” “不用,真不用,都找好了。” “那行吧,你忙就行,单位这边别管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周艳做事,给人的感觉很大气,没有任何歪心眼,跟她相处特别踏实,她这种好女孩跟了郑飞那种吊儿郎当,说真的,有些瞎了,希望他俩早点分利索。 有柳颖的三个未接,微信也有留言,“朝阳,做什么呢?”“你......想什么呢?”“昨晚,我有没有说什么醉话啊?” 留言都是昨天下午发的,最后一个未接是昨晚十一点半。 我想了想,还是打给了她,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喂。” “找我啦?”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微信也不回,死哪去了?” 言语中尽是琛责和怨气,我依稀看到了此刻的柳颖正在她那公寓里梳妆打扮的样子。 “来人民医院。” “为什么?” “老子住院了。” “什么?” 柳颖着急挂断,疯一样穿好衣服便打车朝我这边赶来。 十二天后,我终于脱离了石膏,活动了几下右肩,虽然还有些不适,但疼痛感几乎感觉不到了,心情好了许多,特意让赵广去医院食堂打了几个菜,打算弄两口庆贺一下。 “不能喝酒,你还有炎症呢,医生说了还得再打三天消炎针,巩固巩固。” 柳颖
这些天一下了班就跑医院来照顾我,没课的时候也时常溜出来喵我一眼,反正医院和区三小就挨着俩路口,她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只用了十二天的时间就将我这老顽固攻占了。 依稀记得是五天前,月黑风高的夜里,她独自给我陪床,然后我两就………… “哎呀,都多少天了,不差这点事了,喝点更有助血液循环,伤口好的快。” 我是真馋了,天天憋在这病房里跟监狱似的,一点自由都没。 “反正不能喝酒。” 柳颖瞪了眼赵广,“你要敢喝,试试。” “嫂子,嫂子,我肯定不敢,你放心吧,我听你的。” 赵广着急摆手,怕的跟过街老鼠似的。 “废物。” 我白了赵广一眼,仰床咆哮,“唉,这都什么日子啊,老天爷对我也太不公平了。” “对我们就公平吗?” 呼! 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一个激灵,翻坐起身。 爸妈来了。 两人脸色铁青,气愤不已,特别是老妈,跟阎王一样恶狠狠的看着在场的赵广和柳颖,瞪的俩人不敢抬头,一动不动。 “妈,你怎么来了。” 我硬着头皮说着,算是打个招呼吧。 这件事从开始就没敢通知他们,只是给老妈打了电话,说自己在迪斯健身房做的不错,被领导选为优秀员工去总部培训了,至少也得半个月,老妈在电话里一阵欣喜,一再嘱咐我,要好好培训,对领导和同事都要客气,还特意给我打了两千块钱,生怕儿子在外地吃不好,受难为。 “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老妈老脸一板,像极了小时候我捣蛋后她拿着扫帚满屋追我时的样子,“你个混帐东西,出这么大事不跟我们说,你脑子进水了啊?” “我看这脑子就是浆糊。” 一旁的老爸也忍
不住了,凑过来指着我就是一顿骂,“真想抽死你个小王八蛋,年纪轻轻不学好,逞什么英雄,怎么养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呼! 说实话,老爸从小说话就这风格,我也习惯了,但这种情形下,他上来就这么骂,我心里很委屈,眼泪立马就在眼眶上打转了。 我强忍着没哭出来,受这么大委屈,受这么大伤,他不先关心关心我伤情,上来就骂,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父爱,但我清楚,他的这种表达,俘获不了我的爱戴。 从小到大,我跟老爸的关系很冷漠,小时候一直被他管着,在家里大气都不能喘,长大了我有事也不跟他讲,心里话只跟妈说,他嗜酒,在东江的国企轮胎厂下岗后就开了家餐馆,但一年多就倒闭了,之后开过五金店,也马马虎虎,直到前年关了门才开上汽车站的大客。 一年也就赚个八九万,其实在东江这个三四线的小城,还算可以,但他太爱喝了,要说单纯的喝酒,一年拿出个万八千,酒和肴那都得往高标准里整。 关键是他喝了酒喜欢惹事、酒风不正,一年不出个三两次的事,都不叫365天。 “行了,说什么呢。” 老妈到底是疼我,她说两句可以,但容不得老爸这种奚落,心疼的看着我的伤口,脸侧上还可以看到针角,一共缝了二十六针,真算是真汉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今早上我去早市买菜,碰到你技校的同学家长了,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认识的,她上来就问你怎么样了,我当时就懵了,心想你不是在北京吗?怎么回事。这一问才知道,你在技校都闹翻天了。” 老妈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她来的时候着急见到我,等不及层层满员的电梯,膝盖本就不好的她,硬是一口气爬了二十二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