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浪乐了。
“你乐啥？”江婷婷看着乔小浪。
乔小浪笑，自然是因为自己知道被砸的这两家夜总会，是青天帮的人干的，而且还是奉自己的命令做的。江婷婷调查这事，哪里想到幕后指使人就在眼前呢。
“我乐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江婷婷摸不到头脑。
“你堂堂刑警队长，那么多重要的案子不去查，查这点小事干嘛？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这可不是小事，被砸的两家夜总会规模都很大，在青城影响也不小。”
“这夜总会是谁的？”
“都是六合帮的。”
“六合帮报案了？”
江婷婷摇摇头。
“他们为啥不报案？”乔小浪接着问。
江婷婷面带困色：“这个我也不知道。”
柳叶子也奇怪：“是啊，他们的夜总会被砸了，为啥不报案？这不合乎常规。”
江婷婷想了想：“或许他们是还没来得及报案吧？”
乔小浪摇摇头：“错，今天他们不会报案，明天也不会，以后都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江婷婷看着乔小浪。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自身不干净，心虚。”
江婷婷沉吟着：“照你这么说，似乎这是帮派之间的恩怨造成的。”
“对，你想想，六合帮势力这么强，普通人谁敢砸他们的场子？场子被砸了却又不报案，这说明六合帮一定自己有腌臜事，一旦报案查下来，恐怕他们自身也利索不了。”
“你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柳叶子道。
江婷婷沉思着：“六合帮在青城势力很大，谁有这个能力和他们对抗呢？敢砸六合帮的场子，想必一定也是势力很强的。”
“是啊，你想想。”乔小浪道。
江婷婷边琢磨边道：“在青城，唯一能和六合帮势均力敌的，就是虎头帮，不过虎头帮和六合帮似乎表面还是一团和气的，并没有公开撕破脸的情况发生，难道是六合帮不知做了什么事惹怒了虎头帮，虎头帮对他们下了暗手？”
“嗯，有点脑子。”乔小浪赞道。
江婷婷继续道：“还有，在青城能和六合帮为敌的，一个是最近迅速成长的青天帮，还有一个是韩东的东正帮。”
听江婷婷提到韩东，柳叶子眼皮一跳。
虽然江婷婷是自己无话不说的闺蜜，但柳叶子还是没有告诉她韩东和自己的关系。
柳叶子不由暗暗替韩东担心。
江婷婷又继续道：“不过据我所知，韩东和东正帮最近突然消失在青城。”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柳叶子忍不住问江婷婷。
江婷婷摇摇头：“韩东和东正帮消失地很突然很诡异，关于他们的去向，我一无所知。现在看来，砸六合帮场子的，应该不是韩东和东正帮的人干的。”
听了江婷婷的话，柳叶子放下心来，却又有些失望。
乔小浪道：“那经你如此分析，你认为砸六合帮场子最大的嫌疑对象是……”
“我猜应该是虎头帮和青天帮之一干的。”
“那谁的可能性最大？”
“青天帮。”
“为什么？”乔小浪暗笑，却又赞赏江婷婷的脑瓜子聪明。
“第一，虎头帮和六合帮虽然之间矛盾也很深，但明面上却是和气一团的，而且有时还会相互勾结，闹到公开砸场子的情况很少。第二，青天帮作为新崛起的帮派，要想在青城树立起自己的权威，挑战六合帮是一个好办法。最重要的一点是，前几天青天帮在老城区的场子，一夜之间被人砸光，不出意外，我猜应该是六合帮干的，青天帮这么做，既想复仇，又想借此来树立威信，可谓一举两得。”
乔小浪赞道：“你这脑瓜越来越会分析了，虽然分析地有些傻，但我还是要表扬你一下。”
“傻？你这话什么意思？”江婷婷不服气道。
乔小浪道：“其实你能想到的这一点，虎头帮能想到，青天帮也能想到，甚至我都能猜到，只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两点。”
“哪两点？”
乔小浪微微一笑：“第一，前几天青天帮在老城区被砸的场子，到底是虎头帮干的还是六合帮干的，或者是其他帮派干的，并不好说，你现在肯定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就是六合帮干的，对吧？”
江婷婷点点头：“这倒是，我现在也只是推理。”
“你的推理是建立在怀疑青天帮砸了六合帮两家夜总会的基础上，换句话说，是进行的有罪推理，作为办案人员来说，找到证据是最主要的，有罪推理并不可取。”乔小浪道。
江婷婷脸微微有些红，乔小浪的话有道理。
乔小浪微微一笑继续道：“作为青天帮，虽然最近发展快，但比起六合帮，实力显然差了很多，作为一个正在成长的帮派，在羽翼未丰的情况下，就贸然去挑战实力强劲的六合帮，除非青天帮是吃错了药想自残。”
江婷婷怔怔看着乔小浪，却又不由点点头。
乔小浪道：“这是你忽略的第一点，第二点就是，你刚才也说了，虽然虎头帮和六合帮表面一团和气，但他们是貌合神离的，内部矛盾也不少，对虎头帮来说，一山难容二虎，他们是很难容忍六合帮在青城和他们平起平坐的，是巴不得看到六合帮和其他帮派残杀的，这样虎头帮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你的意思是……”江婷婷看着乔小浪。
乔小浪正色道：“我充分怀疑，虎头帮在耍挑拨离间的伎俩，先派人冒充六合帮的砸青天帮的场子，然后再派人冒充青天帮的砸六合帮的场子，挑起六合帮和青天帮的争斗，借此削弱他们的实力，等他们互斗地差不多，元气大伤的时候，虎头帮就下山来摘桃子了。这才是虎头帮最高明的地方，也是一般人不容易想到的。”
柳叶子不由赞道：“乔小浪，你分析问题真有道道，颇有侦探头脑啊。”
乔小浪得意一笑。
江婷婷听了乔小浪和柳叶子的话有些晕，难道真的是乔小浪分析的这样，自己判断走入误区了？
乔小浪接着道：“少奶奶，如果你不信我的话，日后咱们走着瞧，六合帮和虎头帮早晚会撕破脸大干的。”
江婷婷沉思不语，对自己刚才的分析产生了动摇。
乔小浪暗笑，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何况这点事，先把江婷婷忽悠晕再说，不能把江婷婷的注意力吸引到青天帮这边。
乔小浪又道：“据我乔大仙的分析，如果此事真的是虎头帮所为，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江婷婷看着乔小浪：“不罢休还要怎样？”
“会继续砸下去，直到挑起六合帮和青天帮的大战。”
“继续砸？你肯定？”江婷婷有些怀疑。
乔小浪点点头：“砸下去，一来可以让六合帮青天帮两败俱伤，二来可以顺势削弱六合帮的实力，这些场子可是六合帮的重要经济来源，没有场子保证经济收入，六合帮拿什么来养小弟，拿什么和虎头帮在青城分庭抗礼？”
江婷婷呼了口气：“如此说来，你是对的？”
乔小浪得意道：“我乔大仙向来是百发百中，什么时候预测错了？”
江婷婷突然笑起来：“那按你乔大仙的分析，我该怎么对待此事？”
“我看，目前来说，既然六合帮不报案，那你们就装作不知，什么都不要管，反正被砸的是场子，又没扰民。六合帮的势力削弱了，自然坏事也会做得少了，对警方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江婷婷叹了口气：“你让我们装作不知，是唯恐天下不乱啊，维护社会秩序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岂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乔小浪笑道：“你这是在说场面话，其实你内心想的应该和我一样，其实你的上司也未必就想让你们现在就动手干涉。”
“你怎么知道的？”江婷婷眼皮一跳，此次接到的指示是摸底调查，上司的意思是，如果是帮派之间的斗争，只要不扰民，就先不要插手，让他们互斗削弱实力就是，等他们折腾地差不多了，警方再根据情况决定下一步如何动作。
没想到乔小浪竟然猜中了上司的意图，这让江婷婷感到意外。
乔小浪笑起来：“我要是这点都想不到，怎么能叫乔大仙呢？”
江婷婷自然不相信乔小浪是大仙，但他今天对问题分析地如此头头是道，判断如此准确，不由让自己刮目相看，乔小浪的脑瓜的确是有两下子，这家伙不但手法好，能把自己的茶杯盖变大，而且很睿智，看问题能抓到本质。
江婷婷不由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乔小浪。
乔小浪道：“你如此脉脉的看着我，莫非是发情了？”
江婷婷哼了一声：“你才发情。”
乔小浪看着柳叶子：“叶子，你发情了没？”
柳叶子忙摇头：“没有没有。”
“真没有？”乔小浪道。
“真没有。”柳叶子继续摇头。
乔小浪道：“那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我回避什么？”
“少奶奶发情了，我要在这里帮她解决问题啊。”乔小浪贼笑。
柳叶子不由来气：“这是在我办公室，我为啥要回避？我不，我就在这里。”
“你想看小电影？”乔小浪道。
柳叶子看了一眼江婷婷，又看着乔小浪：“我不信你们真敢在这里演。”
乔小浪看着江婷婷：“少奶奶，只要你敢，我没问题。”
江婷婷一把拿起茶几上的花瓶：“乔小浪，我砸烂你的头。”
柳叶子冲江婷婷一瞪眼：“放下，砸坏了花瓶你给我赔。”
江婷婷一愣，忙放下花瓶，握紧拳头冲乔小浪走过来。
乔小浪站在那里没动：“你要敢打我，我就大叫，警察打人啦，快来看啊……”
江婷婷站住，还真怕乔小浪这么干，那多有损自己的形象啊。
一时拿乔小浪没办法，江婷婷一跺脚，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