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成语叫做老马识途,由此可见一匹好的马有多重要。阿瑜最喜欢的马莫过于西楚霸王的爱骑乌骓了。
据说“乌骓”当初被捉到时,野性难驯,许多人都休想骑它,就是骑得上的也顿时被它摔下来。壮强好胜的项羽听说便想一试。他驯马有术,一骑上“乌骓”,就扬鞭奔跑,一林穿一林,一山过一山。这马非但没把他摔下,反倒汗流如注,身疲力竭了。霸王不慌不忙的骑在马上,忽然用手紧抱住一树干,满想一下把马压制得动弹不得,谁知“乌骓”也不甘示弱,拼死挣扎,结果那树连根都离开了山土,“乌骓”总算被霸王的“拔山”之力折服了,心甘情愿地供霸王驱使了一生,它奔跑起来相当迅速。
当年项羽兵败垓下,自觉无颜面见江东父老,自刎于乌江边,临死前始终舍不得爱马,将其送给亭长。亭长带着乌骓过江,但是忠于主人的乌骓跳乌江自杀而死。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当阿瑜将这段感人肺腑的故事讲出来时,阿墨阿兰这两丫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跪下来,“公主,您放心,奴婢今生今世都不会背叛您的。”
她讲这段故事的原本寓意是想要展露自己的学识,杀杀那两个婊姐的锐气,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么个结果,这样也不错,现在她们对她忠心耿耿,但谁知道后面的事会怎样,时不时的敲打还是有必要的的。
“公主,您看这匹小马驹怎么样,好可爱啊。”
绿茶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挑选马匹了。
“本宫自有主意。”这挑选马匹可是大有学问的,不能仅靠外表来决定,就跟挑选人才是一样的。
大多数女人挑选的马匹都是老实马,其实就是比较懒的马,爱偷懒耍滑的马,马老实可就得看腿,肚子和眼睛了,老实的马由于经常不跑,所以马的大腿上的肉会很厚重,并且走的时候会比其他的马慢,前腿尤其重要,当然也得看马大马小了;老实的马的肚子也会相对的圆且大,谁骑上去它都不会怎么动,让走就一步一步的走;再有就是眼神比较呆滞,没精神,这一点比较难看出来。
恰好冯雅丽给她选的便是这种老实马。
这两人就是欺负她。索性连个眼角都不给了,自顾自的挑选起来。
一路看过去,她都不太满意,直到在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面前停了下来。
头面平直而偏长,耳短。四肢长,骨骼坚实,肌腱和韧带发育良好,附有掌枕遗迹的附蝉(俗称夜眼),蹄质坚硬,能在坚硬地面上迅速奔驰,两只铜铃大小的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你,好像恋人深情的凝望。
阿瑜伸进衣袋里,掏出一把白糖,放在莹白的手心,嗅到糖的味道,枣红马一下子就将头凑过来了,发出长啸。
阿瑜便顺势将手摊到马嘴边,枣红马伸出长长的舌头快活的吃了起来。
湿湿的,痒痒的,像是一根弦在她的心上弹唱,这种感觉既新奇又刺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公主,你快将手拿开啊,这舌头不知有多脏,万一这畜生发起狂来我们根本制不住啊……”
王芊芊的话还未说完,她便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寒意,正是阿云毫不掩饰的不悦,她只好委屈的截住话头。
这绿茶婊想要博存在感也得分时机吧,若是担心她的安危,那边在她将手刚凑过去时救制止啊,实际上是担心她这一举动会激怒了马儿,连累了她吧?
这种人何必和她多讲呢,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拉低做人的逼格,所以她很淡定的无视了绿茶的婆娑泪眼。
何况她的知心姐姐冯雅丽不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吗,哦,如果那微皱的眉头也算的话,她应该是嫌弃了吧。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相信冯雅丽现在很气恼吧。
待马儿吃完,仰天长啸,温润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阿瑜,褐色的眼眸映射出她那灿若朝霞的小脸。
枣红马将侧脸搁在阿瑜的手心上,亲热的蹭了蹭。
阿瑜知道这批枣红马是认她为主了,刚刚的凝视便是对她这个主人的审核。
在她的眼睛里,没有高低贵贱,也没有蝇营狗苟的利益追求,有的只是一个寻求朋友的真诚,所以枣红马相信了她,选择了她。
阿瑜伸出另一只手爱恋的摸了摸它的头,“你有名字吗?”
青色衣衫的讪讪答道:“公主,这马是杂交的,被您挑选上是它的三生修来的福气,还是请您给它赐个名吧。”
她好像听到低低的笑声了,不知什么时候几位公子也到了,笑声就是从他们那发出的。
那个哈喇
子都要流出来的人好像是丞相之子方锦年吧,真是可惜了个好好的名字偏偏就配了这么个纨绔的头上,她感到深深的惋惜。
果然开口都不会叫她失望的,“这野种还真是好命,咱谁都选不了,原来是在等公主啊,跟着殿下的确比咱是要要好些。”
旁边那个有黑又矮的少年也开口了,“锦年兄说的有利,跟着公主,供给定是最好的,休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少年是谁?按理说贵族占据天时地利,基因不应有这样的啊,莫非他家隔壁是老王?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明显了,阿兰悄悄地附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句,“叶建成”。
叮铃,这就好像芝麻开门的那句暗号是的,她迅速的回忆起了那段不得不说的秘密。
这叶建成的身份还真是,尴尬,没错就是尴尬。
叶建成现在是被追封的承恩公的嫡孙,承恩公便是当年那位被挂掉的高祖义兄的小舅子,实际上早就黄土一捧了,叶建成的爹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爵位,现在将爵成了承恩侯了。
早年承恩侯还在的时候嘛,上串下跳蹦个不停,总觉得高祖的皇位来路不明,高祖义兄也是死的不明不白,在民间发布一些煽动性的谣言,这书读多了就是爱瞎想,不仅把自己作死了,还把子孙的前程给作没了。
大概是高祖确实容忍不了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国舅爷暴毙了,一个月后现任的承恩侯在大街上强抢民女,一怒之下夺了爵位,发配到了岭南之地。
承恩帝即位后大赦天下,恢复了叶家的爵位,亲口承认叶家老祖宗为舅舅(很难说承恩帝这样做没有报复高祖的意思),承恩侯一家才有了复兴的苗头。只是在岭南之地待久了,曾经的上位者威仪再也没有了,一家人都变得畏畏缩缩,全靠着谄媚讨好、伏低做小才在这京城呆了下来。
要说勋贵也算得上吧,毕竟开国外戚,外头的百姓是满满的艳羡;说穷酸也错不了,被上位者猜忌,手上又没个实权,京城里的上流阶层没一个看得上他们。也不知道这样的身份怎么会进得了宫呢?
阿瑜还是很理解叶建成的心态的,在这样冰火两重天的状态下,说话想要正常一点还是蛮难的啊。
阿瑜表示这样的人她现在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君不见华夏朝多少室友被杀案,目前她还是很宝贵这条小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