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楚云歌干脆让马儿撒开丫的往前跑,一路的奔驰,径直就是出了城门。
驶出了城门好长的一段时间,楚云歌上了城门之外的城郊山上,顿时勒住了马绳,举目往下眺望,将整个京都的景象都收入了眼底。
看着山下全景得京都景象,楚云歌嘴角裂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心情那叫一个愉悦。
顿时一声打呼:“叉叉个丫丫的,本姑娘总算是出来了,该死的妖孽都见鬼去吧,从此劳资要天高任意飞了。”
双手叉腰,而胯下的马儿也是十分安静地待着,没有对此刻突然抽风的主人提出抗议,很是自来熟,兀自啃食着脚边的青草。
而在马儿终于是停止了撒开丫狂奔的节奏时,宫少炀那是连滚带爬的赶紧从马背上翻下来,动都不能动了,现在是浑身上下哪里都痛,胃里更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干脆脑袋一歪,往一边的草垛,也不管不顾地,酣畅淋漓地痛快去吐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楚云歌抬眼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日头有些偏西了。
如今又是在山上,转眼看向另外一边,要赶去下一个城镇目前是没有希望了,既然是这样,今儿晚上就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凑合过了。
想到这儿,楚云歌不由的仰天长叹啊,明明她一个堂堂的大楚国的护国公主,居然沦落到风餐露宿,没天理啊。
想着,更是嫌恶地看了一眼,刚才吐过之后,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模样的宫少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翻身下了马,叫都懒得叫了,楚云歌抬脚对着宫少炀的脚上招呼。
宫少炀不动吧还能减缓浑身的痛苦,这如今被楚云歌野蛮地踢了几下,顿时觉得那浑身就是要散架一样的酸爽!
“哎哟……”宫少炀呻吟着看向楚云歌,十分愤愤不平:“你为什么踢我!”
楚云歌挑了挑眉,好了,现在是连小姐这个尊称都省了,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看看是谁好心把你救出来的,不然现在早就被生吞活剥了好么!
“瞪什么瞪啊,别忘了,本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么,还有,本姑娘一个心情不爽,直接把你丢这儿你信么,恩?”
宫少炀知道楚云歌说的完全是对的,而且这样的威胁相当的起作用,正如现在,宫少炀只能移开目光了。
楚云歌兀自走回马边,牵起马缰,翻身就上了马,朝着慢慢站起身来的宫少炀扬声说道:“快点上来,本姑娘要找地方过夜了,再晚就得和豺狼共舞了,听见没!”
宫少炀觉得这辈子他受得气几乎都在这一天受了,什么时候,一向都是趾高气昂指挥别人的他,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还是被一个少女这么指使。
最然人憋屈的是,他必须只能被指使着。
一定是他上辈子欠了她的钱!
宫少炀心里想着,咬着牙总算是挪到了马边,不过却是一脸生死就义的表情:“我是说死活都不会再上马背了,要不你就丢下我吧,我宁愿回京都。”
楚云歌顿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宫少炀。
确定这厮只是无意说起要回京都,而不是威胁她,这次哼了一声:“真是没用。”只是下一刻却是翻身下了马,牵着马缰,就徒步往前走。
宫少炀满腹怒气,他是从来没有骑过马好么,不然能使今天这样的么,怎么可以说他是没用,他只是不是天才罢了。
“快跟上啊,我都没骑马了,你别给我拖后腿,不然等着喂豺狼吧!”楚云歌头不转,却能知道,后面没有跟上来的脚步声,不由的开口说道。
宫少炀一手捂着自己此刻还是十分难受的胃,一手捂着开过花的屁股,面上神色犹如欠了别人一辈子还不完的表情。
他赶紧跟上楚云歌,那张英俊的脸此刻也是沾染了不少的尘土,主要是几次在地上打滚闹的。
徒步走着,楚云歌往树林离去,边走边寻着地方。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去了,宫少炀身上的痛苦随着走路走着,渐渐也麻木了,不由得也是打量起周围来,这才恍然大悟道:“怎么不是往下一个城镇去?”
楚云歌扫了宫少炀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当马是铁打的么,能驮着我们两个人到这里已经是很不错了,知足了吧。”
说话间,楚云歌终于看到了前方有了一个山洞,眼睛一亮,便是走上前。
站在外头辨别了一番,却是没有血腥味,看样子不是野兽的居住处,这才取了一边干燥的树杈子,将怀里的火折子取了出来,点了火把,才牵着马往里面拉。
“你怎么身上还带着火折子?”宫少炀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楚云歌,觉得任何不会在女孩子身上看见的怎么都在楚云歌的身上看见了。
“山人自有妙计,话说,你现在话怎么又变多了,安静点!”楚云歌瞪了宫少炀一眼,径直继续往前走。
宫少炀现在倒真是怕了楚云歌了,当下倒是没有再说话,默然地走在楚云歌的身后。
这洞也不深,没有通向另外一头,倒是不担心后面会跑出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来,虽然小,不过刚好,总算是运气没有太坏。
楚云歌把马拉到一边绑住,随后开始理所当然的使唤宫少炀:“趁着现在天色没有暗,赶紧去拾点柴火来,不然晚上得冻死。”
宫少炀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楚云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不会柴火都不会捡吧!”说着,甩了甩手上的火把:“大概就是这样的,这下明白了么!”
宫少炀这才哦了一声,转身出去。
除了山洞,才敢嘀咕道:“一个女儿家的,怎么就这么凶……”
自言自语着,宫少炀还是认命的去找找柴火了。
没走出多远,宫少炀四下看了,正好看见不远的前头居然就堆着一堆的柴火,顿时眼前一亮,快步就走了上去。
四下看了看没人,便是快速的抱了一把赶紧往回走,一会儿就消失的没影了。
这时候一般才闪出两道身影来,看着宫少炀离开的方向,低声交谈着。
“你说主子怎么就放心让未来的太子妃和这么一个人在一处啊,根本就是没心眼啊。”
“谁知道啊,也是正是因为少根筋才更安全呢。”
“也是,不过不是听说这康城的少城主是个花花公子么,未来的太子妃会没事?”
“你忘了,那可是咱们未来的太子妃,主子是什么人,都被降服了,这么一个少根筋的更加不够看了。”
“那既然是这样,干撒还让咱们暗中保护啊?还提前整理了沿途的几个山洞。”
“这是主子对太子妃的体贴还有理解,你懂什么光棍一个的。”
“我呸,说的还是条条在理,你不也是光棍么。”
“那又怎么样,我就懂,好了好了,走吧,快点跟上,晚上还有咱们忙活的,要打发着一路的豺狼呢。”
说话间,两人对看了一眼,停止了交谈,运起轻功,朝着宫少炀的方向追了上去。
好在中午的时候在福满楼那是吃了一顿饱饭,晚餐的话,到时可吃可不吃的,现在楚云歌最想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好好睡一觉。
可是这宫少炀还没有回来,她怎么都不能睡的,只好睁着眼睛,干坐着,看着火把慢慢地燃着。
终于有单调的脚步声伴着宫少炀的喘气声响起,接着就听见宫少炀有气无力的声音:“那什么,柴火……柴火带回来了。”
楚云歌径直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就看见宫少炀抱着一怀的柴火走过来,看了柴火,确定没有找错,这才总算是比较赞赏地夸了句:“不错,有进步!”
宫少炀终于得到了眼前这相当刁的名字叫乌有。
小字子虚的小姐认可了,一下子心情也好了几分,这飘飘然的感觉自动就上来了,只是脸上灰头土脸的看的十分滑稽:“在下多谢乌小姐夸奖。”
说着就要往里头走。
楚云歌兀自生着火,看宫少炀要凑到自己的旁边坐下,顿时阴测测地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宫少炀被这么一个眼神看的眉头一跳:“坐下烤火啊。”
“这是我生的火,要烤火,自己生去!”楚云歌指了指还剩下一半的柴火,没好气地说道:“还有,男女授受不亲,今儿晚上我睡洞内,你,洞边睡去!”
“什么?”宫少炀一下子就惊呼了一声:“让我自己生火,还让我去洞边睡?”
楚云歌看着宫少炀显然一脸不满的表情,看了眼自己的柴火已经生好了,缓缓地站起身,对着宫少炀就是灿烂一笑:“看样子,是对本姑娘的安排很有意见啊,宫公子……”
宫少炀看楚云歌此刻虽然是笑着,但是那笑越看越渗人。
不久之前她才刚刚领教过吞了吞唾沫,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宫少炀抱着那一半柴火往外走,低声说道:“去,我这就去洞边去,哪里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