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中黄粱对着眼前游魂群深深一吸,顿时无尽波澜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所过处游魂无不缩小,最后化作一抹抹流光被他吞入肚内。
如此反复下,一时间竟然没有一只游魂能够近他的身。
看他脸上流露出的陶醉模样,仿佛吃到了大补之物,欣喜不已。
“不应该呀!能被鬼荒老人倚重为噬鬼灭魂大阵的攻击手段,这些游魂的威力不应该如此孱弱才对!”
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近乎荒诞的一幕,我就像是遇到了完全违背常理的事,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说实话,在这些游魂并没有主动对我出手的情况下,我也不想伤害他们。
但是眼下也顾不得了,我必须将这件事弄清楚。
主意既定,我对着身边不远处的一小群游魂抬手就是一掌。
好家伙,这下子就像是捅了马蜂窝,我们之间原本虽然谈不上祥和,但是至少还算是安静的氛围瞬间远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坠入了十八层地狱般,四周阴森鬼气凝若实质,原本漫无目的的游魂纷纷化作厉鬼,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形体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异变,密布的骨刺长满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长长的指甲似乎要将这片空间划出伤痕,恐怖的嘴巴竟然可以一百八十度张开,完全没了人样……
我对着极速靠近的厉鬼群随意发出一掌,顿时一只带着无尽威能的能量手掌印迎风见长,很快化作十丈高下,对着厉鬼最密集的地方就是一拍。
然而煌煌掌印在落到这些厉鬼身上后,却仿佛穿过了一处处在异空间投影而来的虚影上,竟然没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而掌印本身却在不断缩小着,显然其内蕴含的恐怖威能在穿越这些鬼影的时候,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正在被极速消耗着。
“有点意思!”我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兴致十足的微笑。
虽然眼前发生的一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却也印证了我最开始的猜想,这些厉鬼果然不是摆设。
眨眼间第一只厉鬼已经冲到了我的眼前,我这次没有再动用术法攻击,而是简单凌厉地挥出一拳。
然而令我感到惊诧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当我这一拳最终落在厉鬼身上的时候,它们不再是片刻前可以被术法攻击轻易穿透的虚影,而是有了实体!
而且这身体硬得邪乎,一拳落下,竟然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锵锵作响。
要知道我向来以身体力量强大见长,哪怕只是随意挥出的一拳,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下的。
然而这厉鬼却接下了,非但没有受伤,甚至连前冲的身体都没有倒退多远。
我还感受到一股韧性十足的反震之力源源不断地从厉鬼身上弹出,不但化解了我的拳力,同时还试图对我造成反伤。
这个现象让我眼睛更亮了,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在溯气之法的加持下,我发现那些被阵法吸澈进来的天地灵气,在阵法的作用下组合成一种非常奇怪的灵气膜甲,覆盖在这厉鬼身上。
刚才不管是术法攻击的失效,还是拳力攻击受阻,都跟这层灵气膜甲有着直接的关系。
偏偏这层膜甲不是单独存在的,它跟整个阵法融于一体,这就导致了我的每一次攻击看似落在了某个,或者某几个厉鬼身上,实际却是由整座阵法在承担伤害。
如果说这层膜甲是刀、是剑,那么这些厉鬼就是执剑人,只不过却是利用了他们的攻击本能在行事罢了。
而且在阵法加持下,这些“执剑人”的速度和力量也得到了大幅强化,毕竟这是他们的主场。
但是,这层膜甲也不是无敌的,毕竟只是能量的一种运行方式,相信一旦我的攻击强度达到或者超过它的某个临界点,一定可以轻松给予这些厉鬼重创。
就在我思索之际,发现好几个厉鬼已经摸到了身前,将我紧紧包围了起来。
这次我没有再试着将他们击退,而是任由他们的爪牙落在了身上,我想看看他们的攻击强度究竟如何。
结果我发现自己大意了,怎么说这也是鬼荒布下特意用于困住我的阵法。
虽然他不可能放一些真正厉害的游魂进来,以免意外下对我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可是实力与太初境界相仿的游魂却比比皆是,此番爪牙落下后,我瞬间就感觉到阵阵刺痛感传来,真的一点都不比寻常太初修士的一击差多少!
虽然还是没能破开我的防御,可是那种力道却是实实在在的传递到了我的身上。
更为关键的是,这些厉鬼并不像普通修士战斗时那样跟对手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以方便各种招式运转。
他们完全仗着自己铜皮铁骨一样打不烂的身躯,硬生生地贴到我的身上,用尽各种体术将我生生给缠了起来,然后拼命撕咬。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我的身影就彻底看不到了,原先所在的位置上,一个高度足有三丈的巨大“鬼球”横空出世,看起来分外可怖。
虽然内部已经没有空间了,可是外面的厉鬼依旧不甘地试图往里面钻,似乎不挠我一下、咬我一口,他们的鬼生就不完整一样。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刚开始的时候我仗着自己天生神力和超强防御,还完全不把这些厉鬼放在眼中。
在我的想象中,他们没我力量大,也破不开我的防御,只要我愿意,哪怕不能将他们打成碎片,可随时将他们轰开还是很轻松的。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如此,我甚至只需要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一弹,就可以将一头厉鬼弹飞老远。
但是,当他们彻底将我贴身缠住后,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的力气还是那么大,我的防御还是那么强,但是我却完全没有办法用力了!
因为周身都被死死缠绕着,我根本难以蓄力,更不要说发力了。
整个人就像坠入了粘稠的沼泽之中,空有一身蛮力,却毫无用武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