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差点被骆馥轩气疯,挥着拳头就要过去和他拼命,叫道:“骆馥轩,你个无耻小人,我错看你了!我秦无忧就算嫁鸡嫁狗嫁乌龟,我也不会嫁你……”
长乐生怕她真把骆馥轩惹恼,毕竟现在的骆馥轩已经不是从前的秦平安了,于是死死把她拉住。
无忧知道她有伤在身,怕牵到她伤处,只好忍怒停下来。
骆馥轩冷着脸转过身去,朝帐外吩咐道:“来人,把公主和秦无忧带走,好生看管,不可让秦无忧逃了!”
兵士们立刻进来,把无忧和长乐一起带走。
骆馥轩看着两人愤怒离去的背影,心中里说不出的难受,却还是勉强忽略自己的感情,稳定情绪之后去找许云暮和孙宁和商量攻城事宜去了。
无忧脾气大,被兵士押到别的帐篷之后气得浑身发抖,不过幸好她还和长乐在一起,长乐劝道:“无忧你别这样,我想肯定是哪里出了差头,不然馥轩不会突然转变态度的。”
无忧气道:“能有什么事,我看就是他天生两面三刀、没原则没立场!他就不配作个男人!这种人就该被瞧不起、就该被鄙视、就该做不成皇上!不然岂不害死天下黎民!”
长乐说道:“还说他呢,难道你不是,生起气来什么都不顾,从来不用脑子想想,你这么冲动有用么?还不是把事情越搞越糟,就像你任性跑来刺杀馥轩,结果怎么样?人没杀了,自己却被抓起来了,你就不想想爹和娘现在有多着急!”
想到爹娘,秦无忧语气弱了下来,说道:“杀不了他,是我不忍心而已,如果我摸到他床边就是一刀子下去,他早就死了,还会这样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是啊是啊!”长乐也拿她没办法,说道:“那样的话你是杀了他了,可是没想想你自己?你肯定也被许云暮的人乱刀剁死,而且还给许云暮一个更大的借口攻打晟国,更是连最后个能对他有所压制的人都没有了。”
无忧彻底不说话了,感觉和长乐分开这几年,长乐成熟了这么多,却自己却今仍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知是她嫁了人的缘故,还是自己真被娘宠得太多了……
想着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长乐向外面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们首先要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行,不然根本无法作出应对。”
无忧说道:“可是我们都被关起来了,能怎么打探消息?”
长乐说道:“我们被关起来了,可是还有许灿,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啊,能行么?他毕竟是许云暮的儿子。”
长乐微微垂头,说道:“他确实是公公的儿子,可他现在和我一样为难,我夹在父母与馥轩之间无法选择,他又夹在我与公公之间无法自处,想想我们这一对夫妻还真是同病相怜。”
无忧见她伤心又来劝她:“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解决的,你别多想了,要找他打听消息就找吧,正好看看他又是什么态度。”
“嗯。”
长乐轻轻起身,来到门口对守门的士兵说道:“你们去通知驸马,说我该吃药了,让他把我的药送过来。”
无论骆馥轩是否关着长乐,长乐在这里的身份也是长公主,这些人不敢怠慢,连忙跑去找许灿。
许灿正在心乱如麻,听到士兵的禀报才想起,自己竟然把长乐吃药的时间给忙了,连忙叫人把药熬好,自己亲自端着送过来。
进到帐内,见到无忧后他尴尬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药递给长乐,看着她喝下去,问道:“怎么样,今天走动得太多,伤处痛没痛?”
长乐说道:“还好,稍稍有一点,不严重。”
许灿看了看帐内简陋的设施,说道:“要不然你别在这里了,我带你到别处去,这里哪是能养伤的地方!”
长乐摇摇头,道:“不用了,还是在这里吧,一来可以和无忧说说话,再者……皇上已经说了,把我和无忧关在一起,他是皇上,我们不能不听他的。”
许灿低头不语,假金喜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但是许云暮瞒着他,让他也误以为那就是真的金喜。
长乐见他不说话,向他打听道:“许灿,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他本来对我好好的,可是今天竟然对我发脾气,还把他娘和我娘的仇怨番出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许灿又向无忧那里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其实也不怪皇上,你们不知道,我爹把当年侍候过张贵妃的侍女找到了,皇上当年在宫中之时便是这宫女照料的,她把当年的事都说了,皇上的身世并不像安王妃所说的那样,而真是被安王妃偷走的,甚至张贵妃的死也是安王妃和你的母亲一手策划,你说他能不恨你们么!”
长乐和无忧同时呆住,长乐惊讶道:“你父亲竟然能把当年的宫女找到,而且还是在西晟,这、这也太神通广大了!”
许灿说道:“我父亲为了给祖父亲报仇,已经不惜一切,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许灿出帐去给长乐取换洗衣物去了。
无忧问长乐道:“长乐,你觉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在我来了、平安表现出愿意和好之后那个什么宫女就出现了?这也太及时了!”
长乐也道:“是啊,确实有点奇怪,这茫茫人海里,别说临时起意要到一个人,就算是找了很久,能不能找到也很难说,公公怎么说找就找到了呢?”
无忧一抿嘴,道:“我觉得那女人是假的!”
长乐也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证明那女人是假的?”
无忧说道:“这还不容易,只要一问便知,如果他们是临时在东晟这里找的人,肯定不知道皇宫里的情形,我们只要一验便知真假!”
长乐向外看了看,说道:“可是馥轩不准我们出去,要去的话我们也只能偷偷出去,不然公公他们是说什么也不会让我们见那女人的!”
无忧说道:“我们两个都没被绑着,混出去还不容易,只是……你的身上有伤,我怕你累坏了。”
长乐说道:“没事的,我的伤不是大碍,我自己会小心的。”
“那好,等到天黑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偷溜出去,先试出那宫女的真假,然后我们就带她去找骆馥轩对证!”
“好,就依无忧……”
晚上的时候,许灿又过来陪了长乐一会儿,待过了一更天,长乐假说太累了想休息,许灿便出帐篷离开了。
他走之后无忧和长乐又吩咐外面的士兵,告诉他们两人要睡觉,不准他们进来打扰,然后两人便把灯熄了。
无忧有地定次潜进帐篷的经验,知道这东西极不牢靠,先从缝隙里向外面观看,见帐篷后面没人,便把帐篷的底边掀起,和长乐悄悄钻出去。
之前长乐在许灿嘴里打听到那女人住处的位置,两人悄悄向那里摸去。
两人在帐篷间东躲西藏,自己以为形迹隐藏得很好,却不想正好许云暮来找假金喜,看到无忧和长乐过来,他先是与惊,可是眼睛转了转,他却没有现身阻止,而是藏到暗处观察去了。
那女人住的帐篷离无忧和长乐被关的帐篷不远,两人找了一会会儿便找到。
确定那女人就在这帐篷里,两人掀开帐帘进到里面。
假扮金喜的那个女子正坐在帐篷里惴惴不安,担心自己演得不好坏了许云暮的事,会受到责罚,又担心自己以后被骆馥轩留在军营里回不了家,见不到自己的家人。
正在她担心的时候,却见突然有两个女子进来,她一阵疑惑,原来这里不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还有其他人,而且看穿着,这两个女人似乎不是侍候人的,于是问道:“你们是谁?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
无忧看了一眼长乐,长乐挺了挺胸脯,故作高傲地说道:“我是谁?你竟然连我也不认识,我是长乐长公主,皇上的亲姐姐!”
假金喜听到吓得要命,连忙跪倒施礼。
长乐学着生母的口气,带着淡淡不屑说道:“罢了,起来吧,我来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假金喜起身,垂首站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你叫金喜?”
假金喜哆嗦了一下,还是答道:“是、是的!”
长乐转眼看向无忧,却见无忧愤怒地抿了抿嘴,显然是不相信。
她收回目光继续问道:“你今天都对皇上说什么了,再给我说一遍。”
假金喜虽然在许云暮的教唆下说了关于陈曼芯的坏话,可她却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个害死皇上生母的太后的女儿,于是傻乎乎地把白天对骆馥轩说的话说了一遍。
长乐虽然脾气好,可是也忍不住生气,哪怕她知道自己的生母不是好人,但被人这样当面说生母作恶,她还是不能忍。
无忧见她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连忙过来拉她的手,道:“长乐你别生气,无论这是否是是这样,都与你无关,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着她转过头去问假金喜,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假金喜哆嗦着说道:“是、是真的,奴婢不敢撒谎!”
“不敢撒谎?不敢撒谎就向我们证明一下,你是真的宫女!”
假金喜害怕起来,硬着头皮问道:“怎、怎么证明?”
无忧抿嘴一笑,说道:“你说你侍候张贵妃那么久,肯定对你们的住所十分熟悉,那我便问你,张贵妃住的宫殿叫什么名字、宫殿内有多少间房,你当时又住的哪一间?”
假金喜的汗当时就下来了,嘴唇颤抖不能自抑,道:“张贵妃住的、住的宫殿名叫宁华宫,可是、可是有多少间房子奴婢也不记得了,奴婢、奴婢住的房间换了几次,具体的也没法说,毕竟十几年过去,奴婢对那里的记忆已经没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