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菱埋怨着的时候,掌柜已经挤了进来,看着包间内的一片狼藉抖着手说道:“哎呀,这、这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展红菱忙道:“抱歉掌柜,你且计算一下损失,我们照价赔偿就是。”
秦昭觉得让自己惹事让展红菱掏银子赔偿不好意思,拦在她身前说道:“这事与展小姐无关,东西是我碰坏的,你且先记着,以后我会亲自跟你们老板赔偿。”
展红菱担心他欠黄了人家的,直接掏了二百两银票交给掌柜,道:“你且先拿着,多退少补,其他的事情再由秦公子和你家东家交涉。”
说完拉着秦昭,带着翠萝、栓子和梁可向外面走去。
站在街上,展红菱看看秦昭脸上的伤,又看看自己被菜汤溅脏的衣裙说道:“看来下午这账是收不成了,还是改明天吧,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回府?”
秦昭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若用你把我送回去岂不被人笑死,好了,你们走吧,我和梁可也回府了。”
两人在街上分别,展红菱和翠萝栓子向展府走去,秦昭带梁可回了秦府。
秦府里的夫人梁氏这些日子还在高兴,虽然秦昭最近还是整天在外面游逛,可是却没听说他惹什么事,似乎安稳多了。
可是今天午饭后正坐在那安逸地喝着茶,家人就来禀报:“夫人,二公子好像又和人打架了,嘴角破着回来。”
这类的事秦夫人听多了,也没有太过担心,只是有些烦恼地说道:“唉,这次不知道是又把谁打了,去,给他找大夫看吧。”
家人闻命转身出去。
可是他出去没多久,守门的家丁就跑来禀报,道:“夫人,王府的夫人来了,说是有事找您,看样子很急,现在人都已经进来了。”
梁氏奇怪道:“哪个王夫人?”
“就是按察史王老大人府上的嫡长夫人啊!”
临州城里住着不少官宦世家,但是官位较高的除去秦家也就是按察使王家了。只是虽然王家老爷子和秦尚书官位差不多,但是两人不在一个辈分上,又一个在朝为官另一个是外放官员,所以两家并没有多少来往。
梁氏听说王夫人突然到访,正考虑要不要出去迎接,王夫人已经来到院内。
她的人还没露面,声音已经先传进来:“呜呜,秦夫人啊,今天你可要给钱我一个说法啊……”
梁氏连忙走到门口,看着以袖掩面,被丫环扶着走过来的王夫人惊讶道:“王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来就哭哭啼啼的?”
王夫人只顾伤心,连礼节也忘了,抹着眼泪道:“我能不哭么,秦夫人你是没看到,我家庸儿被你家秦昭打成什么样了!呜呜……”
梁氏微怔,作梦也没想到秦昭这次打的竟然是王家嫡孙,而且看样子王家还是吃相当大的亏,不然不会这样哭天抹泪的找上门来。
想着她连忙把王夫人向里面让,道:“王家妹子,有话到里面说,这样在门口哭啼像什么样子。”
王夫人这才进到里面坐下,秦府的丫环奉上茶来,她却一口也没动,仍旧坐在那里抹眼泪,道:“亏秦夫人还能在家里坐下去,果然是自家孩子不吃亏就不担心啊。”
秦夫人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只好劝导着说道:“妹子莫恼,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秦昭也刚刚才回来,听家人报说他受了伤,我正在打大夫给看呢。”
“他受伤?他是动手打人的,再伤能伤成什么样!可是我家庸儿却那个样子了!眉骨也裂了,手指也折了、更要命的是被秦昭在腿上扎了一下,扎得那个深啊!你知道有多危险!就、就扎在子孙根下边一点点,如果再再偏一偏往上抬点,那、那我们王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了……”
说着又低头器哭起来。
梁氏没想到秦昭这次竟然搞出么大的事来,弄和人家母亲都找上门来了。
她心中暗暗恼火,转头朝丫环吩咐道:“去,把二公子叫过来。”
说完又回过头来安慰王夫人,道:“妹妹莫哭,不知你家贤侄伤是否有大碍,可找大夫看过了?”
王夫人道:“看过了,包扎完了我才过来的,只是我家庸儿还在床上躺着,鼻子眼睛肿成一团,腿也一动不敢动,他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苦啊!呜呜……我的庸儿啊!”
梁氏听了暗暗抿嘴,那么快就包扎完,而且儿子刚包扎完,娘就能跑到别家门上来兴师问罪,想也知道伤得不是很严重,倒不如有话说话好了,何必哭得这样惊天动地的。
她想着的时候秦昭已经过来。
秦昭虽说打架占了便宜,可是却也着实挨了几拳,被打地的方现在都肿了起来,看着也有些凄惨。
他一进来梁氏就板着脸叫道:“昭儿!说,你今天又做什么好事了?!看没看到,王夫人都登门问罪来了,你快过来道歉!”
秦昭歪头向王夫人看了看,心想这就是王志庸的妈啊,原来就长这模样,难怪那小子长得瘦鲶鱼似的……
“哦,王夫人好,只是我和志庸兄起冲突并不怪我,是他先动手打我我才还手的,您看我这不也受着伤呢么!”
他理直气壮的狡辩气得王夫人狠狠翻了个白眼,把身子扭了一下对梁氏说道:“秦夫人,您看看,这就是你家二公子的态度,昨日我家请媒人到展府去提亲,展别驾夫妻本想应允,可是你家二公子却闯去把礼单撕了,那展别驾夫妻吓得也不敢说什么了,碍着你家秦尚书的面子,这事我们已经息事宁人了,可是今日我家庸见到二公子理论了几句,却招来这样的毒手!呜呜……我知道我们比不得秦家,秦尚书正当壮年就已经是户部尚书,我们一大家子却都指着公爹一个人,可是再怎么也该讲点道理啊!”
梁氏一听头就大了,敢情还有这样的事,撕人家的礼单阻止人家求亲,这样的无礼的举动,若是换了自己也要上门去找了,更何况今天还打了人。
想着她的火气也上来,怒视着秦昭叫道:“昭儿,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秦昭道:“什么求亲,王志庸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展小姐,他是因为在许刺史府上输棋给展小姐,丢了面子,所以才要把展红菱小姐娶回家里去报复的,我撕礼单是救展小姐,是行善积德作好事!”
“你……”王夫人被他一番话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叫道:“你这算什么话?!阻止她嫁到我们王家来是积德行善?难道我们王家是丧尽天良的害人坑么?我家三媒六聘的去求亲,怎么就害人了!”
梁氏见她越说越激动,连忙劝道:“王夫人不要这样,昭儿他只是在胡说,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昭儿,快来向王夫人道歉!”
秦昭哪里会听她的,站在那里振振有词道:“凭什么我道歉,要道歉也该是王志庸向我道歉,这事情都是他引起的,想尽办法找我的麻烦,哼,我看他还是被打得轻了,换了是别人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他!”
说完转身就走,任凭梁氏如何招呼也没回来。
王夫人见状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秦昭的背影质问梁氏:“秦夫人,您看这是什么态度,竟然还说打得轻了,看这意思没准下次要把我们王家拆了呢!您今天打算给我一个什么说法吧,如果不能让我们打回这个面子,那我只能去求我公爹,哪怕请他去皇上面前告御状,也要讨这个公道!”
梁氏连忙道:“王家妹子,看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这点事情再怎么也不至于弄到告御状的地步啊!你放心,这事情我说什么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昭儿这边我会重重的责罚,令公子的伤我会亲自登门去看望。”
“责罚?秦夫人说得可是真的?这临州城可是谁都知道,您是管不了秦昭的,您能责罚得了他?”
梁氏心里暗恼,心道既然知道我管不了他,你还来找我作什么。
可是嘴里却不能这样说,只好满口应承道:“王家妹子放心,就算我管不了他,我也会写信给老爷,让老爷教训他,总之不会轻饶他就是了!”
王夫人也知道不好把她逼急了,抹着眼泪说道:“还是秦夫人公允,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想难为谁,实在是你家二公子太过份了,再说我家庸儿伤成那样,换了哪个作娘的不心疼!还请秦夫人莫要怪我失礼!”
秦夫人连道:“不会不会,都是昭儿的不是,怎么能怪王家妹妹呢……”
送走王夫人后梁氏来到秦昭房里,愤怒地指责道:“昭儿,你究竟怎么回事,你打谁不好,竟然打到按察使孙子头上,你这不是诚心在给你父亲惹祸么!”
秦昭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事情不怪我,是王志庸先找我的茬儿,他在许府里就奚落给输棋给展小姐,结果后来他也输了,他就怀恨在心,想把展小姐娶回家去报复,他都有一妻三妾了,你说展小姐若是落进他的手里能好么,所以我当然要撕!”
梁氏更气:“一口一个展小姐,她好不好的关你什么事,你出的哪门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