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那个光源所在地,那是一个可以下到某个地方去的石头阶梯,一只手电在孤傲的立在石头阶梯上。
这阶梯大约三米宽,在凹陷里连接着我们脚下。虽说这阶梯和旁边的连接着的墙面都是有着用砖堆砌划成的格子,这个阶梯看起来与两边的连接给人感觉有些怪异,似乎是生生凿出来的,林式和楼外楼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刚才还看见灯光在闪,现在人却不见了。
楼梯下去并没有很多阶,灯光一打就看到一块有些倾斜的平地,看起来也是青石砖铺成的。我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这十分的让我感到诧异。
“凭你的自我感觉我们下来之后过了多长时间了?”我转头问向陈黎。
“三个小时了。”他看着四周,从语气来看对我的话有些不放在心上,只是随口回答。
我“哦”了一声。
压缩饼干不会那么容易会让人感到饥饿,这才下来三个小时。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我的表,突然发现它又正常运转了。
什么破玩意儿?看来下次得买一个防水防火防电防磁防摔的。
可是我看了一下手表,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按照我们进来时我看的时间和现在我的手表显示的时间来看的话,我们已经在这下面大约待了七个多小时,我一下想到裤兜里之前那个新买的手机,当时还想着拿出来照,却没发现这手机有可能进水了,还有可能被摔到。
我拿出手机,把它表面那些青色的油渍用干的那部分衣服给擦了,然后开机,结果没什么反应,但是能把最顶端的工具栏给滑下来,也能开灯,这智能机还是挺厉害的嘛。
我想了想,慢条斯理的把表摘下来,轻轻的举起,然后重重的往下一砸。顿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玻璃渣子横飞。我又下脚使劲的踩了两脚,拿了陈黎的砍刀,然后把残骸垫在脚尖踢起来使劲用刀的宽面一拍,残骸飞进了黑暗中。
我视线追着残骸去的大致方向,看到了忽明忽暗的灯光。
咻!一个东西从我耳边以极快的速度闪过,然后打在我身后的阶梯上又弹回来打到了我的后脑勺。
嘶……
我捂着头拿着地上的手电往后面一照,是我刚才拍飞出去的手表的残骸,看来不能随便乱丢东西,会有报应。
前方的灯光越来越亮,闪烁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眼见着那光到了跟前。
光的后面出现了两个轮廓,是林式和楼外楼,林式还是那副样子,只是楼外楼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我问他们去哪了,谁都没出声,林式捡起地上的手电,睁着眼睛看我们。
空气突然间凝结了。
“嘿,你们倒是说话啊。”
林式看了看楼外楼,便开口了:“我们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向你们发出了信号,这时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与之前听到的一样。我们便留下这个手电然后过去查探情况。刚才一路过去,下面的这个地方刚开始有一段斜坡,之后角度变缓,成了平地,我们继续移动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看到一段斜坡,然后就看到了一面巨大的城墙,比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城墙都还要高上一截,由于我们站在下面不易估算到底高了多少,所以具体多高并不知道。在墙角,我们发现了很多遗体,这些遗体穿着怪异。他们脸上全裹着布,我用刀挑开那些布,他们的脸上就剩一层皮贴在骨头上,而那层皮上全是那种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我轻微用刀压了一下。便从那些细小的孔洞里流出一些青色的液体,具体是什么无从考证。我把遗体的面皮一揭,整个头腔,鼻腔,甚至眼窝里都是细小密集的蛋,泡在青色的液体里。我们顺着墙根往走,墙根全是那种奇怪的遗体,而且他们的姿势很怪异,都是脚向前,面向墙的方向,靠墙外一点的都是这样。有的整个头盖骨已经没了,脑袋里也全是蛋,充斥整个颅腔,数不胜数。他们贴着墙壁,双手扒着墙,似乎是很想要爬上去,之后我们便看到这边有着信号传出,而后赶了过来,在赶过来的途中,还受到了不明物体的袭击。”说完他看了我一眼。
我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想说。
他继续说道:“就目前我和楼外楼的探查情况看来,我们似乎处在一个被一座大山环绕三方的地方。在唯一的出口的地方则是依势造了一堵巨大的城墙。山凹两边高,中间低。而这青石板铺成的这片地方似乎可以分为两块:第一段就是我们下来时所处在的地方,和上面是同一个平面,同一高度;第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上面低上了约两米,而且下面是一个往中间凹的像是池子一样的地方,但是这个池子从我们经过的地方看起来是已经干涸了的。其它的地方未知,我们没去看过那边,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说完他看着我,我也懂了他的意思。
“那边刚才我和陈黎去看过了,池子里有水,水上有油,油上面还有头发,那头发还会动。可牛逼了。”
我说完林式盯着我的手,之前下墙时我袖子麻烦就把袖子给挽上去了,我把手上沾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拿给林式看,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滚你妹的。
他用手摸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外衣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来,那东西我认识,一个打火机。
我有些纳闷他拿打火机来干什么,难倒这丫的想抽烟了?
我正准备往自己的包里拿烟出来,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抽。我还没掏出烟来,手上贴着皮的燃起了火苗,烫得我打了好几巴掌才把火扑灭,还忒用力。
虽然不怎么痛,但是汗毛全给老子烧没了。
“你给老子过来!你他妈什么意思?!”我朝着林式大喊,喊声在空旷的空间里传播。
这时陈黎拍着我的肩说道:“别气别气,他给你脱毛又不收钱。”
“屁!老子又没惹他!”
我看林式的表情完全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点愧疚,然后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东西烧起来是我们在上面烧刺藤的火的状态与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