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敢违逆李文轩意思的赵甜儿,经他这一有意和无意中的提醒,于是就不免重新考虑一番。自己在沉吟的片刻当中转念一想,她要是一意孤行的把翠竹给撵走,那么自己还能用什么人来替代这一个小丫鬟在自己儿子心目中的地位呢?自家男人能够瞧出李子默是喜欢翠竹留在其身旁伺候,而她又那能对此是熟视无睹呢?
显得丝毫不着急的赵甜儿,梳理好了头绪,没有就此借坡下驴,而是借机进一步的好生教育自己儿子道:“为娘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你要我饶过翠竹,那么总得说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要不然,且不成了我的错?”
压根儿就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的李子默,出于人与人之间那一种本能的喜欢和好感,直言不讳的表达出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却用词不当道:“我喜欢翠竹。”此话一出,跪在地面的翠竹,不免是小脸儿一红,毕竟自己是或多或少,懵懵懂懂地知道一点儿所谓“喜欢”是什么意思?当着众人,羞得不敢抬起头的她,着实是感觉太羞人,想找一个缝隙钻进去。
站在旁边的小霜等人,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她们虽说还是黄花大姑娘,但是也知道男子对女子说出喜欢,非比寻常的意思。由于大公子的年纪是才四岁,禁不住抬起一只手的她们,捂住嘴巴是毫无恶意的偷笑起来。
可不似她们那般的李文轩。完全是想笑就笑。看向了赵甜儿的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一个儿子带有蜡笔小新的意味道:“你看咱们的儿子这么小一丁丁就懂得挺身而出的保护自己房中的女人。想必日后。他也会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多情种子。”
听到他这一说的赵甜儿,心里面是既有一丝忧虑,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说好听是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多情种,而要是说不好听。那就是色鬼,好色之徒,登徒子。她的儿子,且能成为那样的纨绔子弟?
赵甜儿虽然口头上面是未说过要李子默和林若曦的儿子李天佑比一个高下,但是心里面可一直想着自己的子默是身为李家长子,怎么着也得胜过弟弟才是。若是他长大以后,一味的贪图女色。不务正业,着实是要把自己给气死。
不过,赵甜儿是又想着,小屁孩儿的话是当不得真。他这一个小小地年纪,恐怕是还继续处于有奶即为娘的阶段。李子默之所以站出来为翠竹说项,那想必也是这小丫鬟平日里面对自己儿子甚好所致。要不然。他为何单单地只给翠竹求情,而不给另外那四名丫鬟说话呢?这么一想就想通的她,心甘情愿的继续让翠竹留在自己宝贝儿子的身边,反倒是更加放心,毕竟这小丫鬟倒是懂得真心实意的去侍奉好主子。
“你还笑得出来。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没有明说李文轩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赵甜儿。联想到自家男人虽说差不多也是那一副样子,但是可不耽误正事,成就了好一番大事业,而李子默是他的种,想必也是不会错道。
故意不向着好色那方面去想的李文轩,却说出另一番不可辩驳的道理道:“老子的亲生儿子不像我,难不成还会像别人不成?既然子默喜欢这小丫鬟,加之又是咱们家的家养奴婢,那么不妨就让她给我们儿子当一个通房丫环吧!”
微微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的赵甜儿,表面上是佯装出生气的模样,而内心深处是毫不质疑血统论。自己一如既往的相信李子默是会像他父亲那样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全当是他为了儿子着想的她,似笑非笑道:“子默才四岁,那能就可以有通房丫环的道理呢?就算是要有,也得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本就是随口一说的李文轩,倒是没有当真,毕竟十年之后的时候,谁都说不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笑脸不改的他,同时也不算是胡乱的想得那么长远。
那时候,自己的儿子可是到了青春发育期,让一个姐姐亲力亲为,手把手的教授一些生理卫生知识可是极好的事情。无论是在后世发达的西方社会,还是封建时期的中国,都是不可忽视的重要教育。前者,父亲甚至还会带自己的儿子去妓院,完成一个西方的成人礼。至于后者,大富大贵之家,皇家是还会让工匠做出一些两两相交的人偶,或者让婢女来完成这一个人类繁衍后代“启蒙”的重要事情。
李文轩且能不明白,十年变化之大的道理。真到了那么一天,自己儿子还喜不喜欢翠竹,恐怕还得两说。不过,身为父亲的他,有责任和义务把男女之间的相关知识是传授给李子默,毕竟这一个时代里面的教师是不会讲解生理卫生方面的课程。自己可不愿意看见儿子傻呼呼地认为男女之事,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再无其它。
李文轩是不以为然道:“无妨。十年以后,子默是十四岁了,而翠竹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那就正好是让他抱上了自己喜欢的两块金砖啊!”
完全听不懂自己爹娘在讲什么的李子默,没有等来饶过翠竹的话,显得有一点儿着急道:“娘亲,孩儿求你还是饶了翠竹吧!”
“你看吧!我们的儿子可是真心喜欢翠竹。你身为他的亲娘,还是应该有所成全才是。”非常欢乐的李文轩,感觉怪有意思的一个插科打诨道。
可要比他当真的赵甜儿,好生的思索了一下,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妥当,于是看向了翠竹的方向,徐徐地简单道:“既然子默是三番四次的为你求情,那么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得明白的翠竹,这才在内心里面是送上了好大一口气,连连的磕头谢恩道:“多谢大夫人开恩,奴婢决计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