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杨大妞她妈,我和杨大妞关系虽好,但没怎么接触过她妈。
她妈名叫戴菊香,性格很软弱、经常被杨福田暴打。
之前听说她神经有些不正常,我也不好问杨大妞。
这会,戴菊香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都湿透了、水还往下滴。
她站在我面前,勾着头、一声不吭的。
我觉得古怪,退后了几步,“戴婶子,你咋不说话?”
戴菊香还是不吭声,我有些悚,可仔细看,她身上除了湿气,并没有鬼气,说明她是人。
“你不说话,我进去了。”我说完,再次想关上院门。
戴菊香伸手阻在门间,声音冷幽幽,“丑丫,别走!”
“戴婶子,你究竟有啥事?”我纳闷极了,难道她发神经了?
“帮、帮我把这个交给大妞,别让她爸知道了。”
戴菊香把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我才发现她手里攥着一只黑色袋子。
“这是啥?你咋不自己交给她?”我接过袋子,疑惑道。
久久等不到戴菊香回答,我再度抬头时,眼前空无一人。
要不是地上残留有一滩水迹,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冷汗直冒,赶紧把门关上,进屋后,按耐不住好奇,想打开袋子。
袋子很厚重,包了好几层,一层层地打开后,露出一叠钱。
面额不等,一角、两角的居多,面额最大的是五块。
都又老又旧,共有五十多块,看来是戴菊香背着杨福田偷偷攒下的。
会攒钱,说明她脑子没问题啊,我嘀咕道。
但戴菊香出现得太诡异了,攒了这么久的钱,咋舍得全给杨大妞,还是通过我的手?
这事扰得我睡意全无,不知熬了多久,在楼湛天和爷爷回来之前,才渐渐睡着。
我醒来时,爷爷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白粥配小咸菜、和水煮鸡蛋。
“爷爷,我半夜上厕所,看到院门没关。”我打了一个哈欠,似无意道。
爷爷盛粥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会?我记得睡前关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爷爷果然不承认他出去的事。
“哦。”我没揭穿爷爷,心不在焉地喝着粥。
我想不通,爷爷和楼湛天半夜去牛头山干啥?
爷爷有事瞒着我,我也没把戴菊香的事告诉他。
吃完早饭,我拿了戴菊香的钱,想去找杨大妞。
当我说要去杨大妞家时,被爷爷否绝了,“大妞家刚出事,你别去了。”
“啥?大妞家出事了?”我吃惊道,不由瞪大眼。
爷爷以为我在为杨大妞担心,“大妞她妈跟人跑了,她家现在乱得很。”
我慌了,问爷爷,“是啥时候的事?”
爷爷说是昨夜,他起来开院门时,听到邻居婆媳俩在议论。
可昨晚戴菊香分明找过我,我想到她的异样,急忙把钱拿出来、不敢再隐瞒爷爷。
爷爷把一张钱捏在手里,用手指蹭了两下,脸色瞬变,“恐怕戴菊香没跟人跑。”
“没跟人跑,那她——”我心里一紧,说不出‘死’字。
“阿音,赶紧把钱给大妞!”爷爷催促道,神色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