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问了，同时发出不少声音，大抵都好奇这“特殊学生”到底特殊在哪。
之前看到那女生在办公室外朝张教授走去，还以为有别的关系呢，现在看来……
张哲坦然看着穆凝，这样被特殊关照进校的学生他也不是没遇到过，但倘若这被特殊关照的学生安分守己，他也不是不能多提拔一下。可这女生，居然在他的课堂上嘻嘻哈哈？他的课上这样的学生，还真不多。
照顾不会，反而更严格。
显然他所说的“负分”规则是此刻想起的，只是为了杀杀女生的锐气，不要以为自己是被关照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有意见吗？”张哲问。
“有，这不公平，每个课时我都有交论文，为什么还是负分？”穆凝红着眼眶问。
一个漂亮的女生泪眼汪汪的发问，会让人怜惜，一胖成她这样的女生含着泪说不公平只会让人觉得厌恶，因为，毫无美感！似乎，同情心也只是为漂亮女生准备的。
张哲微微虚合了下眼，“为什么？你都没有来上课，你还要分数？分数在于你，重要吗？”
哪个牛叉的学生连校门都不进，还能拿到高分的？
别的老师那可以，他这不行！别的同学可以，她不行，因为她不是顶级人才，没有资格！
在张哲眼里，除非正在研究一种造福人类的新产品，或者在从事对这个社会有益的事情的学生可以不用上课，其他人，抱歉了，公事公办！
张哲问话一落，班上人都轻声笑着，确实好笑，课都不来上，还要要分数？既然都不来上课，那么分数至于她，确实不重要吧。
穆凝咬着唇，面色通红，像座山似地矗立在那。
想夺门而出，可脚下却连挪动都困难。
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张哲摆手，“坐下吧，放学到我办公室一趟。”
穆凝没出声，直接坐了下去，整节课一直没抬头，不停的再吸鼻子，小声抽泣。
确实是她不对，她是有错，没有人像她这样，开学这么久了都不来上课，正常来说，早被学校开除了。
可是，她确实家里有事走不开啊。
被老师训了那心情是不会好的，特别是在一个看重学习的大傻个心里，估计得郁闷挺久吧。
坐旁边的玲玲推了下穆凝，“喂，张老师上课都这样的，对谁都严厉，他不是针对你，但课下人又特别温和，所以我们都说这人有人格分裂来着。别哭了啊，没事儿的，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是家里有事儿嘛。要不是真有事儿绊着，这么久了谁会一次都不来学校啊？想开点咯。”
“你别跟我说话了，免得你也被叫起来。”穆凝轻声回应。
被叫起来多丢人啊？
本想低调的念书，这倒好，来学校第一天就出名了，指不定会被同学记多久呢。
“我不怕。”玲玲笑着说。
上午就两节课，换教室的原因之一就是可以提前的下课。都研究生了，老师更多的灵活性，这节课这样的内容，没必要占用学生和老师自己的时间，改讲的都讲完了，该分配的也分配了，还不散难道全班人都等着打铃吃饭？
班上同学一个个陆陆续续走出去，班上总共也就十八人，比起大学班上，少了一半。人都走完了穆凝才起身。
“教授让你去办公室呢。”玲玲在门口提醒了句。
“我记得的，你知道张教授办公室在哪里？”穆小妞儿问。
“中文系办公楼那边。”玲玲指了指方向，穆凝缓缓抬眼，看着她指的方向，那是哪边？
“一起下楼吧，我方位感有点不好。”穆凝实在辨别不出来铃铃那一挥手是往哪边指。
“好啊。”
下楼后玲玲指着湖一边说，“过桥往十号教学楼走，绕过体育中心到后面的建筑，那是科技展馆，直接穿过科技展馆就到我们系的办公室了。我们系所有老师和领导都在那边，你今天来上课了，我觉得你反正过去了，就顺便销假吧。”
“哦……谢谢。”穆凝迟疑的点点头。
“别难过，没事儿的，大家笑也没有恶意。”玲玲看她沮丧的样子，又安慰了句，看她勉强拉出了丝笑容后玲玲才挥手说，“我走了啊，约了男朋友吃饭呢，周五见。”
“周五见。”穆凝挥手，还好她没开口让玲玲陪她，不然又要被人拒绝了。
穆凝快速过了桥，穿过教学楼，后面是科技展馆的，过去就是中文系的办公室了。
穆凝吐着气，这么大的学校，找个地儿可真累人。郊外的土地价格这么便宜吗？新校区占地这么宽，太不合理了。
穆凝走进中文系楼里，忽然停下来，完了，不知道张教授的办公室哪间，这一栋楼都是中文系来的，难道她要一层一层，一间一间的找？
第一间办公室敲了下门，“对不起老师，打扰了，请问应用语言学专业的张哲老师办公室在哪？”
“四楼四零三。”里面人头也没抬的出声。
“谢谢您。”穆凝里面高兴了，转身往楼上跑，这是今天唯一有成就感的事儿。
穆凝找到办公室时，门开着，她能看到的是有位年轻漂亮的女郎正背对着她，身形窈窕，穿着得体的套装。也正好挡住了坐在办公桌前面的年轻男人，两人似乎在低低的说这话。
穆凝本想敲门的手，又赶紧缩了回来，转身站在门外，不敢打扰。
这一站，大半小时就站过去了，放学铃声这时候响起，穆凝皱皱眉，完了，这个时间老师就该去用餐然后休息了，她还能进去吗？实在有些怕了，在外面迟疑着。
里面这时候传来女声问，“还不走吗？学生都放学了，我还以为你提前下课是准备陪我吃饭的。”
“嗯，再等会儿，下午选修课先备好资料。”张哲应道，停顿片刻后，男人的声音又响起，“要不，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去食堂随便吃一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