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看着柳云轩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的带了几分猜忌,甚至还有几分畏惧之色,她哪里是不晓得柳云轩是在想着什么,对于他来说自己大概就是和洪水猛兽没什么差别,时时处处都是在算计着他来着。
其实她哪里有这么多的心思去算计他的事情,之前傅妈妈要不是做的太过,她也不会惩治她,而且现在在柳家,云殊也只要是那些个下人没有半点的闹腾,她也不会为难着人,只看他们自己能不能够想通这件事情了。
谢淮隐只觉得这兄妹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是有些个古怪,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他进了马车之后又突然地出去也不算太妥当,他也便是安下了心思坐在马车之中的倒是什么都没有说。
在云殊被柳云轩拉着出了门,百花楼这等子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都会发生,当然也就没有什么人会将刚刚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认真地看待,就算是拉着柳云轩一同前来的人也不过就是嘻嘻哈哈笑闹了一番,他们也没有多往着心理面去,原本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让他们看到这柳大才子丢脸要比寻常的时候更加的让他们觉得高兴不已,谁让他柳云轩一直都是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如今让他们看了这一场笑话而也可算是赚回了本来了。
几人依旧是笑笑哈哈勾肩搭背地朝着那包厢而去,几人对百花楼已可算是熟悉至极了,自是已如同到了自家院落一般的模样。
而三楼的一间包厢,这房门微微地开着,有人站在这扶手处看着是楼下所发生的场景,那神情之中也可算是有几分兴味,他的身边毕恭毕敬地站着一个侍从。
“且将那钱剥皮给我叫来。”他低声吩咐着,那神情之中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侍从应了一声,他便是从那房门之中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钱贺兰就跟着那侍从走进了门来,他的神情之中有些敬畏,半点也没有在之前面对着云殊的时候那意气风发和自命不凡,如今他这姿态却像是看到了猫的老鼠一样,有些敬畏,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主子。”钱贺兰站在一旁,低声地道了一句。
“事情没谈成?”那人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一时之间也估摸不准眼前这人说话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
钱贺兰听到他这么问的时候,他也一时之间拿捏不住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是战战兢兢地回道:“主子,那柳家的是个不知趣的,不管如何便是怎么也不松口,那丫头是打定了主意要一个人独吞了生意来着,依着我看,再怎么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钱贺兰当下就是把之前那相谈不算太愉快全部都一股脑地推到了云殊的身上,半点也没有提及自己的态度。
这包厢里头的灯并没有点的太亮,再加上这包厢原本就在一个偏僻角落之中,原本就显得阴暗一些,那人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就像是同黑暗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有呼吸声和地上那昏黄的烛火之中所摇曳的那一抹身影外,几乎都要让人忽视原来在这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钱贺兰,这些年你也可算是得了不少好处吧?”那隐藏在暗中的人的声音淡淡的,但那声音之中有着一点肃杀的意味,“所以也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了?还是觉得你现在已经是财大气粗,已经可以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内了?”
钱贺兰听到这人这么说的时候,他猛地一下子跪了下来,整个人颤抖着,那声音更有着一种祈求的意味,“主子,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
从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冷哼,那一声冷哼让钱贺兰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立,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希望主子能够息怒。
“你说,那丫头不同意是不是?”那声音沉沉,“那丫头倒是个沉稳的,若是在这充满着甜头的时候突然放手让你参与进去,只怕她这自己也便是有鬼的。但,她这不肯,你便是想法子让她肯,就算是她不肯,那便是让她的家里人肯。”
钱贺兰听着主人这话,他微微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家主子,“主子的意思是?”
“刚刚那柳家少爷来了,听说柳家少爷是个才子人物,依你看,楼里面的琴卿如何?”
钱贺兰听到这里的时候这才算是彻底地懂了主子的意思,他这是让琴卿去出手勾得那柳云轩入了局,但,钱贺兰却还是有些不舍得,他这神情之中就是有一些个踟蹰道:“主子,琴卿那丫头可是我们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给百花楼可带来了不少的利益,将这么一颗摇钱树投了出去,似有些得不偿失……”
钱贺兰真是不舍得琴卿,这琴卿生的貌美说是倾城之色也不为过,这琴棋书画也都是一绝,这些年她这名声而已便是渐渐地大了起来,甚至还有不少的王公大臣们也是冲着琴卿的名头来的,更何况琴卿还是一个清倌,他还想着搞一个赏花大会将琴卿这身价退高一回呢,现在听到主子要让琴卿出手,那不是白白地糟蹋了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也便宜了那个小子。
“不过就是一个妓子罢了,这能够有第一个就能有第二个,若是琴卿这半点手段也没有,那她也不能够算百花楼里头的头牌还是早早地打发了出去为好。”那人缓缓地说着,声音之中没有半点的怜惜,只有一种冷漠的残酷意味,“告诉琴卿,我不管她是怎么做的,怎么做的,是用手段也好还是用她那身子也好,若是她没有将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那么这百花楼里面她也不用呆了,就送她到边关的那些个客栈里头得了。”
钱贺兰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小心肝猛地一颤,这边关的客栈代表着的是什么意思,对于旁人也许不大清楚的,但对于他钱贺兰来说那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可不是放了人的意思。大庆那些个犯了事却又没有判处死刑的人大都会被流放边关,而在边关的那些个客栈因为往来经过的人少,所以那些个过不下去的会做皮肉生意的人多半都是在那边的客栈里头做这等生意的暗户,所以刚刚主子这么说也就是要将琴卿给丢到边关那种凄苦的地方去了,那种地方可没有什么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精致,有的只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闻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凄凉之感,边关那种凄苦的地方哪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应当去的地儿,别说是一年半载了,个把月都是煎熬不过去的。
主子都已经是这样说了,也便是说即便是下定了决心了,钱贺兰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原本就是知道主子的性情多变且这做下了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就算是他现在说破了嘴皮子只怕到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哪怕是他再舍不得琴卿这个摇钱树,只要是主子发了话,谁都不能够说什么。
“可主子,那丫头是个半点也不会畏惧的人物,她会肯?”钱贺兰还是觉得这等子事情实在是一个亏本的买卖,“而且主子,咱们这生意做的也不错,没的必要要同一个丫头去争抢……”
钱贺兰那话嘎然而止,不是他不想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完,而是桌上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扎到了他的面前,就在他膝盖骨前头不远,只差些许就能够扎上他的肉,如果刚刚这匕首再进一寸,那么现在被扎成窟窿的就不是地板而是他的大腿了。
钱贺兰瞬间噤若寒蝉,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个成功的大商人,但在主子的眼中他不过就是一个蝼蚁而已,只要他抬了手就能够掐死他的,明天就会有人替代他的地位。
“鼠目寸光的东西!”冷冷的声音响起,“若是等到你这榆木脑袋开窍,只怕也是要等到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我让你去做就去做,哪里是有这么多的废话!”
钱贺兰一个劲地点头,这一次是真的半点也不敢开口了,就怕是多说多错,只有这少说才少错。
“至于这事情能不能成,那就得看那柳大少爷的价值到底是有多少了,他在柳家的地位是能够有多少了。”
钱贺兰听着自家主子所说的话,他这心中是越发的没有底线了,这柳大少爷在柳家的地位,这走出去随便找个三姑六婆的都能够知道柳家大少爷现在在柳家在柳御史的面前那是亲生变领养,半点也没有地位的,倒不如这如今带来的拖油瓶子在柳御史面前吃得开!
再说了,柳家大少爷同那丫头之间的关系不睦那更是谁都清楚的事情,两个人之间几乎是没有什么话说的,要从柳云轩身上下手,钱贺兰是真的觉得自家主子这是下错注了,只能说是主子刚回到雍都来,许多事情还没有那般的清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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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的时候媳妇开车来接,所以跑出去了,和她妈妈一起三人溜达的有点迟,回来比较晚,没来得及写出多少稿子来,至少保持不断更吧,明天尽量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