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我是霍太太,莫有天不敢轻举妄动的。”慕槿歌淡淡打断她不断的发问。
两人朝大厅内走去,慕槿歌的声音不大,只是两人出色的外貌让她们备受瞩目。
两人快步而行,在不惊扰妨碍到他人的前提下,穿过链接门诊与住院部的走廊,边行边说,“莫有天这一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莫氏。可莫氏在厉害那也不是帝皇的对手。我如今是霍慬琛的太太,他的顾虑只会更多。不敢轻易对我跟我妈下手的。”
这也是她之后同意将母亲送往和雅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就算莫有天现在知道妈就住在这里,他也不敢再轻易地将人带走。
更何况这里是楚岽莲的地盘,而且还有霍慬琛安排的保镖,远比以前还要安全很多。
“那就好。”靳瑶瑶道,随后又神秘而好奇的道:“晚宴的事情闹这么大,现在怕是全城都知道你是霍太太了。”
说完,靳瑶瑶捂着嘴笑着。
槿歌既然已经爱上了霍慬琛,跟墨子珩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能有个可以照顾她保护她的强大老公也不错,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所爱的。
也许,这份感情永远也得不到回应。
但鱼与熊掌又怎会让人兼得。
总要付出才会有回报的。
她付出感情,得到今后安宁平静的生活。这也是她从前一直向往而渴望的。
这样一想,靳瑶瑶觉得她继续跟霍慬琛一起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了。
关于莫有天的话题在来到慕语的病房前结束。
不管慕语对这个名字似乎还有印象,慕槿歌都不愿在母亲的面前提起。
情况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进展。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慕语再没有那一日早上那般突然发狂。她跟被莫有天抓住之前一样,对外界没什么反应,整个人都很安静。
她似乎处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她出来旁人也进不去的世界。
十多年都这样过去了,慕槿歌告诉自己不急。
既然之前可以有好转,那么之后也一定可以。
所以她不急。
靳瑶瑶不知那天早上慕语对慕槿歌发狂的事情,瞧着慕语跟以前去探望她的时候没什么分别,所以心境也是平和的。
两人陪了慕语一会这才离开。
早上的噩梦让慕槿歌想要去那种一些京剧的唱碟。
慕语喜欢听京剧,这么长时间也只对京剧有反应。
她不知道经过莫有天这一闹,这一招是否还有用?但多少也要试试。
跟靳瑶瑶出了医院,两人去寻找那种老式的京剧唱片。
慕语喜欢听碟,在以前她们所住的房子里就有一台老式的留声机,后来母亲出事,被送进疗养院,那个留声机就被一直搁置在了那,不曾放过。
她记得留声机就放在客厅靠近窗口的位置。
那里有一把躺椅,以前母亲就喜欢躺在那里,看着窗外的大树,放上一张碟,可以听很久很久……
上次回去,那架留声机好像还在那里。只是蒙了太多的灰尘,也不知是否还能继续唱?
“槿歌,槿歌?”
慕槿歌出神,忽闻耳边传来靳瑶瑶的声音,这才拉回神智看向她,“怎么呢?”
“问你现在干嘛去?”靳瑶瑶拉着她往自己车那边移动,然后又问道:“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刚才叫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话落,靳瑶瑶打量了她一眼。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小时候跟妈妈一起的生活。”
那段时间应该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候了。
两人很小就认识,慕语还没生病的时候靳瑶瑶也是见过的。
她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人情冷暖远比慕槿歌接触得还要早,也更懂得自我保护。
唯有不在乎,才可以免于受伤。
所以,那个时候的她远比槿歌还要冷漠,可面对慕语,你如果用这样的态度去面对她,你会觉得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坏事。
她像是为“温暖”这个词而生。尽管她的一生早已经千疮百孔。
“慕姨一定会好起来的。”靳瑶瑶握住她的手,“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还有三少。三少也一定会帮你治好慕姨的。”
提及霍慬琛,那个从昨晚离开后就不曾来过一通电话的男人,眸色沉了沉。
“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她,靳瑶瑶并非察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在发动引擎的同时继续,“当然会好。以后你的生活会更好。有慕姨,有三少,说不定不久之后还会有宝宝……”
宝宝?!
慕槿歌眸色一颤,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肚子扁平的肚子。
她清楚那里不可能会有宝宝。
不说每次霍慬琛几乎都会做措施,有时候没来得及的时候她也会吃事后药。
对于避孕这件事,他们虽未商量过,但却有着一种全然的默契。
都清楚这个时候两人不适合要孩子。
她如果不提,她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她跟霍慬琛的孩子。
也许,当这桩婚姻持续下去之后,他即使霍家子孙,自然会要有孩子继承香火,那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她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否能维持下去?
“瑶瑶……”慕槿歌侧眸望向开车的靳瑶瑶,目光有些茫然,“那个时候你嫁给陈子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跟他生孩子?”
陈子昂!
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呢?
虽然她现在在陈子墨身边工作,可却一次都没有遇到过陈子昂,应该说她不曾在公司里见到过他。
对于那个男人她有心回避,所以有关于他的一切也不曾主动打听,就算无意听到有人提起也是第一时间避开。
那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最后能够如愿嫁给他,她又怎么会没有想过生儿育女。
只是不久之后,那个男人就让她明白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可笑。
从看清楚他之后,她就从未奢望过自己与他会有未来,更何况是孩子。
“最开始肯定是期待过,毕竟我曾喜欢过他。但之后……”靳瑶瑶轻笑了声,那声说不出的讽刺,“我自己是孤儿,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经历我这样的命运,尽管会用一切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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