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臣大叫着要立即和女子进行大战,证明自己还行。
但是,原本跟着清军行军供叶臣和八旗军淫乐的一群女子,为了加快速度赶到松江府城,被叶臣安置在后面和伤病号一起,早已被义军救走,而松江府城附近的民众也躲避一空,清军别说要找到年轻的女子,恐怕连一头老母猪都找不到了。
“什么?一个女子都找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叶臣扬起马鞭在空中乱打,吓得左右都不敢稍动一下。
其实在左右亲随去找女子时,叶臣就已开始后悔了,很多人就这样,特别是叶臣这种靠杀人抢劫过日子的凶悍之人,他自己那样不行,就最恨别人说他那样,刚才铁血军话语真的激怒了这老家伙了。
最近一段时间来,叶臣发现自己不知年龄太大还是久战疲惫,裆下那家伙真的有点像张天禄所说那样“挺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完全靠那些“扬州瘦马”和张天禄小妾的高超技巧,才能坚持一会儿便一泻千里,对于那些稍有点反抗的民女,叶臣真的已无力行事了,更别论什么与女子大战了,方才一番语言那是叶臣的一时冲动所为,实际上是要做给下属看的,证明他叶臣确实宝刀未老。
一个女子都找不到,叶臣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之后任凭铁血军怎么叫骂,叶臣就是岿然不动,脸皮一点都不红。
但是作为主将,自己这样被人污辱,总得要出来安抚一下部属受伤的小心灵。
叶臣穿起华丽的黄金甲,命令一个牛录的八旗兵,脱去因快速行军而破破烂烂的军衣,换上崭新的战甲,跟着他去巡视阵地,勘查敌情,顺便鼓舞一下那些绿营汉军有些低沉的士气。
几个将领中,水路刘泽泳尚未赶到,卜从善已战死,张天禄、张天福、李仲兴三人中,张天福、李仲兴需要督促部下安营扎寨布置阵地,也许是看在张天禄奉献出小妾给自己享用的份上,叶臣带着张天禄耀武扬威地去巡营。
松江府城其实并不算很大,周长十多里,几万清军主力沿着城墙展开,开始忙碌地挖掘壕沟工事、打造攻城器械,叶臣所到之处,那些绿营汉奸军官,为了拍满洲贵人叶臣的马屁,要部下向叶臣敬礼下跪。
而叶臣频频挥手点头,向绿营士兵招手,绿营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大声欢呼,士气似乎立刻高涨起来了。
叶臣一行人的行动,立即引起了铁血军方面的注意。
城头上的杨用光望远镜将叶臣死死套在镜头里,向身边的人下令:“准备执行第二套方案,跟着叶臣运动,能不能大破此股清军,就看此举了!”
叶臣不知道杨光在算计他,仍威风凛凛地策马率众前行。
突然,一行人发现前面隆起一个的小山包,比城墙还高。
这里恰好是城墙拐弯的位置,小山包离城墙约三百步左右,那是护城河的淤泥堆积而成。
松江雨多水多,每年的洪水都会为护城河带来不少的淤泥,必须在旱季加以清理淤泥疏通河道,才能保护城池在雨季不受洪水的威胁,当地官府组织民工每年在清理护城河淤泥时,为了省事,将淤泥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结果年年积累,竟成了一个小山包,上面长满了杂草和藤蔓。
“这这真是个观察的城内虚实的好地方!这些南人真的愚蠢,辛辛苦苦修个城池,却又搞出一个高台来被别人看个够!”叶臣带着左右策马走上小山包,手搭凉棚向城内张望,发现可居高临下将城墙及城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主子……”张天禄也骑着马跟上,张口闭口叫主子虽有点不习惯,但也慢慢变得恭敬顺溜起来:“……主子,在此地……在此地要小心城内的火器铳炮!”
“哈哈,火器铳炮?你看到这段城墙附近有火炮吗?”
“啊!没有,真的没有,奴才只是担心便看也不看就乱说了!”张天禄上到坡顶,往城内一看,除了城墙上有些人拿着兵器火铳匆匆奔来布防之外,还真的没发现有体积庞大的火炮:“不过,好像有人拿着火铳瞄准我们这里了!”
“火铳?笑话,你见过能有打得这么远的火铳吗?就算能打得这么远,他们能打得准吗?”叶臣很不以为然,几十年的浴血征战,几乎所有的八旗士兵对那体积庞大的大炮还有一些忌惮,但对那些射程短、装填慢的火铳,却是不屑一顾的。
“是的,还是主子英明神武,奴才愚钝了,这世上哪里会有打得这么远的火铳……”张天禄急忙点头哈腰狠狠拍马屁。
叶臣毫不理会张天禄的大献殷勤,将话题转了:“这么破破烂烂的松江城,那南人的皇帝会在这里吗?”
“那个废物肥猪皇帝,管他在不在这里,我大清王师都要踏平这里!”张天禄的脸色立即变得狰狞凶悍起来,将他曾经跪在地上向“废物肥猪皇帝”高呼万岁万万岁的情景抛之九霄云外。
“哈,不错,不错,我见过那个废物,确实如同一头肥猪一般!肥猪不管多么肥,都只能被杀掉吃肉的。”叶臣被张天禄的比喻逗笑了,似乎刚才被铁血军气得暴跳如雷的心情已完全平复下来。
叶臣正在说着要将别人杀掉吃肉时,别人正要将他杀掉吃肉呢。
城内的杨光已亲自率一百多个狙击手进入合适的位置,准备狙击叶臣。
“为了一个小小的叶臣,就暴露我军的杀敌神器?”路振飞、陈子龙也跟着过来要看个究竟。
“这老乌龟不死,勒克德浑就不会出来,只能先把他给宰了!”杨光在望远镜将叶臣一行人看得清楚,果断对狙击手们下令:“将中间那个老小子毙了!”
呯呯呯,一百支十八毫米大口径狙击火铳同时向叶臣射击。
大白天的,人的肉眼无法看清子弹的飞行轨迹,但可以感觉到上百发大口径子弹在空气中嗖嗖的波动。
但当你是成为子弹瞄准的目标,感觉到空气中上百发子弹朝你飞来,什么都已晚了。
叶臣,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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