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
我们都没料到那烛火会忽然熄灭。
切断的不止是光源,还有我和苏寒之间的联系。
“苏寒,你在哪?”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脖子里那串玉坠散着盈盈的光,可苏寒的身影的却消失了。
面前依旧是刚才的防空洞,只是棺材不再是七口,数量变成了八。
我净得浑身直冒冷汗,回头想离开,可转身一看,那道刚刚明明在那里的楼梯却不见了。
就连温度,似乎也在不停的下降。
我闭上了眼睛,不断催眠自己这只是一场幻觉。
然而睁开眼之后,面前的景象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哆嗦着朝着那多出来的棺材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与其他的烂木板不同,那棺材竟然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做成的,上面刻着的一对游龙,精湛的工艺一看就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做的。
最重要的是,那上边竟然没有盖盖子。
我鼓起勇气探头准备看,却不料身后徒然响起一个诡异的声音。
“这位姑娘,没有经过允许就看别人的宝贝,是否有些不妥?”
那是个男声,可却绝对不是苏寒。
我回过头,便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一把玉笛。如苏寒一般有着一头长发,却没有束起,随意地飘散,嘴角还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是的,那是笑唇。一般长有这种唇形的人特别惹人好感,容易让人亲近,尤其是男性,特别招桃花。
只是他没有影子,又出现在这里,我甚至看不到他魂魄的影子,更无法猜透他的意图和身份。
“冒昧打扰了,还请先生送我离开。”
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手握成拳,冥王戒透过手心传来一阵冰凉,让我不由得镇定了几分。
“既然来了,何必要走?”
“不如留下陪我们可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入得了他的眼的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嫉妒?
可是我做了什么,会惹得一个鬼嫉妒?还是一只公的?
我看向四周,不明白他口中的他们只得是什么,便朝着那口棺材看去。
当我看向那些普通棺材时,他表现的十分平静。
可只要我稍微靠近那口檀木棺材一点,他脸上的笑容就会狰狞无比。
“他是谁?”
白衣男人听闻,脸上立刻柔和了许多,越过我直接走到了那口棺材前面,如同对待珍宝一样趴在那棺材口,脸上满是痴迷。
口中喃喃自语:“他啊,自然是我的爱人了。”
我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我没看清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可是却看到那人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试问有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己的爱人弄成那副鬼样子。
只是现在,我需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在我注视下,他忽然把手伸进了棺材里,脸上忽然布满了怒气,对着空气就吼了起来:“什么?不能杀死她?为什么?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紧接着,他徒然看向我,浑身散发着戾气。
“你这贱人,竟然一来就勾引我男人!”
我一惊,连连后退。
可却架不住人家比我道行高,他手中的玉笛化成了一把利剑,直接就冲着我的脖子刺来。
千钧一发之间,一把折扇飞了出来,与那笛子碰撞在一起,在空中弹开,苏寒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我身边。
“爷的人也敢碰,以为自己修行千年就无敌了么?”苏寒将我推后几步,便直接朝着那个白衣男人去了。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打的十分火热。
只是那个白衣人似乎十分在乎那个棺材里面的人,身影始终不肯离开那棺材超过1米远。
这让本来就不如苏寒的他,很快便落了下风。
他那玉笛似乎不是凡品,几次和苏寒的折扇交锋,都未出现裂痕,想必也是非凡品。
只是心中有牵挂,只是一不留神,心口之处便被苏寒重重的踢了一脚,重重砸在那棺材里。
正当我以为事情就要顺利解决时,那口棺材突然亮了,紧接着,就在我们面前消失了。
只留下几滴黑色的血迹,似乎是从刚刚那个男人身上滴落的。
苏寒弯下腰,伸手在哪血迹上沾了一下,随后放在了鼻尖。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他很厉害吗?不是说鬼都是没有实体血液的么?”
我走上前,轻声问道。
苏寒从地上直起身子,从我兜里熟练发翻出纸巾擦手:“他已经不算是鬼了,是魇。”
“魇?”
“恩人死之时处于极大的愤怒、仇恨和恐惧之中,死后怨恨不散,有些怨力强的能生成厉鬼,而有的则可化为恶魇。民间有九魔一魇的说法,意思是世上能生成九个魔,也不一定形成一个魇,而且看他的道行,最少也有两千年了吧。”
“真不知道,这一片的阴差都是怎么当的。”
苏寒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从怀里点亮了几根蜡烛。
原来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那些棺材不对劲了,便故意躲在暗处,等着人上钩,可没想到,最后还是给跑掉了。
“而且,他们还不怕光,就连暴晒也不怕,这下真有些棘手了。”
苏寒自言自语道,挨个去检查那些个棺材。
大多都是一些个被那白衣鬼囚禁在这里,和他一个年代的人。
尸体已经腐烂化成水和骨渣了,可那衣服和触目惊心的镇魂钉却还在,不知道生前又遭受了多大的仇怨。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我们任何人都无法去下定论。
好在这次也并不是没有收获,那些棺材一被苏寒收走,此地的阵法也就破了。
角落里,那个穿着脏兮兮红袄的妇人正躺在那里,脚上捆着足足有几十斤重的脚链,压得骨头都有些变形。
可她倒也顽强,竟然还活着。
“大姐?醒醒。”
她脚上的镣铐已经被苏寒一掌给劈断了,只是看那站在一边一脸淡定的,似乎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可是我一个孕妇又如何背的动。
在我摇晃下,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满眼都是血丝,只是从那眼神之中看不到害怕,想必她和那个孙强都未发现棺材和那只魇的存在。
“孩子.......我的小宝......”
她看着我,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嗓子都是哑的,挺着比杀鸡都要难受。
“大姐,您的孩子在我家,我们先出去好吗?”我低声安慰着她,以为还要费些周折,可没想到,那原本虚弱无比的妇人竟然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了。
要知道她可是被关了好几天啊,在这种看不见天日的地方,人不崩溃已经是很好了。
“快带我去找孩子!”
她抓着我的手,满是期待。
然而下一秒,自己又开始摇头了。
“不对,他们说我的孩子,死了,死了。”
眼看的那身影就要倒下,我只好伸手去搀,可没想到这大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搀起来却十分费力。
终于苏寒看不下去了,从上面叫来了几只小鬼,把妇人抬了出去。
末了嫌弃的看着我:“顾安之,如果你对于每个人都是这样,那你迟早就要累死。”
我无语,只能默默的仰望着他潇洒的背影,暗自在心理吐槽,那只能看,咱们谁能影响谁了。
再次穿过墙面,我又看到了灵异的一幕。
胡有才竟然和那只公鸡脸对脸在地上下围棋。
只是胡有才用的手,公鸡大哥用的是自己爪子,看起来还十分的专业,不时的歪着脑袋思考着,似乎在斟酌怎么下才对自己更有利。
见我们出来了,一鬼一鸡同时转过了脑袋,四只眼睛炯炯的盯着我们。
胡有才立刻跑过来接手了那些小鬼的工作,带着那妇人先一步隐没在月色中了。
然而那只鸡却还没走,看了看我,又瞅瞅苏寒。
忽然飞了起来,冲着苏寒伸出了一只爪子,看那意思,似乎是在要钱?
苏寒看了它一眼,也没含糊,直接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白色的小石头,扔了过去。
那公鸡立刻接住,把石头塞进了嘴里,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扑腾着翅膀自己飞走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潇洒的身影,有种自己前23年都白活了冲动。
说好的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呢!
“走吧小安之,我们回家睡觉。”
“.,,,,,”我看着他,满脸大囧。
苏寒却是笑的十分嘚瑟,抄起我就飞了出去。
那辆嚣张的大黄蜂还停在路边,没有上锁,却也没有丝毫的损失,如同他主人一般张扬,发出一声嘶吼,带着我和苏寒飞驰在夜幕之中。
此刻天已经擦亮了,好在距离那个孩子的头七还有一天,这也找到了他的母亲,可以做完全的准备。
只是我的脑海里现在却都是那个古装白衣美男。
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他。
麻烦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来,说好今晚不回家的某人。
却开着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和苏寒的大黄蜂同时驶进了院子里。
更让我觉得人生狗带的是!
我好死不死的正在苏寒怀里。
“顾安之!你是不是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