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北冥芜泽跟团子同时看向我。
我语气凝噎,“怎、怎么了?”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鬼。”北冥芜泽轻松地将团子拎到我的面前,松手,团子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腿上。
他起身揉了揉的我的头发,“好好养着他,日后有你好处。”
说完,留下一脸云里雾里的我跟一只粉嫩的团子面面相觑。
“团子。”我一脸认真,“你其实不是普通的小鬼,对不对?”
团子摇了摇头,“我是小鬼呀。”
“不是,普通的,小鬼。”
团子问,“有什么区别吗?”
好吧,是没有什么区别,我揉了揉团子的小脑袋,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了。
来日方长,我总会弄清楚团子的真实身份的。
……
办理丧事请的假很快就过去了,今晚就得回寝室。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背着书包,在家门口看到了背对着我站在阳光下的北溟芜泽。
阳光在他的肩头跳跃,他冷峻的面容软化了几分。
这会是我一个人独享的风景吗?
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我的心也跟着悸动起来。
但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小跑着过去。
北冥芜泽看了我一眼,“走吧,去上学。”
我们两个就像是两个最普通的学生,肩并着肩的上学。
“最近冥界很乱,我不能经常在你的身边,记住,不要胡来。”
这句话,明显警告的成分多过于关心,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嘟囔道:“我什么时候胡来过。”
“没有吗?”北冥芜泽挑眉,很快又一脸讥讽的说道:“不要以为自己的阴阳术有了一点长进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你那点小本事就够对付几个小鬼。”
“那也是进步了。”我握着拳头,不服气的说道。
“哼。”
我偷偷地看向他,“冥界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日我用阴阳术跟踪他时在冥界看到的场景。
这个男人,浑身全是秘密,我根本就看不透。
不过,我现在也发现了,就算我任性胡来一些,北冥芜泽也不会真对我怎么样。
他就是嘴巴上不饶人一点。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北溟芜泽果然没有打算告诉我,“你不要给我添乱就好了。”
我更加不服气了,“我现在都已经拥有式神了!”
“呵,一个小鬼看把你激动的。”北溟芜泽回头,含笑但是我知道这里面更多的是嘲笑,也对,一个冥王怎么会看上这个小小的式神。
我有一点泄气,垂头。
大手在我的头顶上揉了揉。
来不及惊讶,声音就紧跟着钻到了我的耳朵里面,“有式神总比没有好。”
这算是安慰我的话吗?我愣住了,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的喜悦,看向北冥芜泽,他却收回手,看向了别的地方。
手插在口袋里,丢给我一个背影。
切。
别扭的男人。
我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很快的就走到了学校门口,却看到门卫正打算关门。
糟糕!忘了时间!要迟到了!
我着急的一把抓住北溟芜泽的手,就开始狂奔。
“你跑什么?”
“快要迟到了!”我的体力并没有他那么好,气喘吁吁的回答。
终于在最后一秒,我们冲进了学校。
“哎哟!”鼻子狠狠地撞在一堵肉墙上,我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鼻尖却被森冷的气息惊到。
定睛一看,竟然是校长。
“校长!”我惊慌的看着他,该不会是迟到被抓了个现形吧?
校长就像是没有看到我似的,惨白的脸色,慌张失措,东张西望,慢一拍的回头,看着我,摆了摆手,然后就离开了。
“什么情况?见鬼了吗?”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校长身上有东西。”北溟芜泽忽然开口接了我的话。
“什么?”我惊愕的瞪大眼。
然后就看到校长的背上趴着一个隐隐绰绰的影子。
北冥芜泽摸了摸下巴,唇角饶有兴趣的扬起来,“还是挺厉害的东西。”
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很诧异,“大白天的怎么会出现那种东西?”
鬼,阴气盛,日不能显,唯夜生。
这就是说,鬼是见不了阳光的。
当然,北冥芜泽除外,他早就不算是鬼了。
他的身份,只比神低了一个等级罢了。
“有些鬼的怨念很强大,就可以在白天出现。”北溟芜泽倒没有什么反应,大约是在冥界见了太多了吧。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隐约的觉得有一点不安,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安。跟着北溟芜泽朝着教室走过去。
一进去,就看到玥儿激动的朝着我挥手,“阿眠!阿眠!我去了新开的甜品店里面买了一个新的蛋糕,你快来看看呀,可好吃了呀。”
我笑着凑过去,是一个六寸的小蛋糕,玥儿小心翼翼的将蛋糕捧起来,看着我,“阿眠,吃了甜点,不开心的事情就会过去的。你记住了呀。”
我知道这是玥儿在逗我开心,家里妈妈去世了,玥儿担心我会不开心。
有这么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我笑眯眯的张嘴,咬了一口蛋糕,松软可口,我的心情也变的美好起来。
“我知道,玥儿谢谢你。”
玥儿眨了眨眼睛,老师进来了,于是飞快的拉着我坐好,小声的凑过来,“阿眠呀,我们可是闺蜜呢。不要说谢谢了。”
说完还和我抛了一个媚眼。
再多的不开心,看到玥儿,也会抛之脑后的。
我看着放在桌子里面的蛋糕,唇角止不住的扬起来。
“给你。”北溟芜泽忽然将一张符递过来,面不改色的看着黑板说道,“贴身放着,别弄丢了。”
“这是什么?”我吃力的盯着上面的符咒,由于我现在接触的符咒不多,我没有认出来,这是一张什么符。
“别看了,收起来。”
“哦。”
我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
北冥芜泽这才低声道:“我要回冥界了,今晚不回来,你切记,你是至阴之身,体制特殊,这张符,需贴身安放,不可弄丢,懂吗?”
他难得对我说这么多嘱咐的话。
我将掌心贴在符纸的位置上,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我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的。”
他唇角勾了勾,身形很快就淡化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