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龙海盗团在南京这一带的海域是最有名,也是势力最大的海盗团,除了鼎鼎大名的倭寇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敌手。最近由于山东那边,东江军频繁出海,整肃海上的秩序,导致没有什么海商敢在周边的海域进出。
焦龙海盗团因此受到莫大的影响,日子开始过得紧巴巴,团里的海盗都开始频繁抱怨日子过不下去了。
大当家与二当家也是心急火燎,可商队不来,他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到别的地方去打游击,这样偶尔为之还可以,若是真捞过界必然会导致一场战乱。
这两天南京海域上突然一支商队,而且还是一只看起来不错的肥羊,焦龙海盗团得知后便立刻重视起来,也开始密切关注,时刻准备着下手抢夺财物。
在海上当海盗谋生,在内海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都是只抢财物,绝不会胡乱杀人,除非遭遇顽强的反抗,才会逼迫海盗杀人。
杀人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毕竟要是大家每次劫财的时候都把人一同杀了,日子一久,再没有人敢下海谋生,他们海盗也没法生存下去。
规矩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但凶狠的海盗却都自觉的遵守,从不敢轻易的去破坏。
二当家已经开口,不想轻易放过毛文龙这只肥羊,依照惯例,海盗在抢劫之前,必然需要先摸清下手对象的底细。但这次不同,已经许久未曾开工的焦龙海盗团,再不动手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下次便不知需要等到何时了。
大当家皱了皱眉头,独眼里的目光慢慢坚定起来,片刻后,他恶狠狠的下令:“不管了,今晚就动手,吩咐下去,所有人立刻休息,养足精神,今晚摸黑过去。都给老子悠着点,不到迫不得已不许胡乱杀人,谁要是敢乱来,老子第一个会先砍了他的脑袋。”
“是,大当家!”众海盗轰然答应,一个个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
两艘海盗船开始缓缓掉头,向着毛文龙的船队前进,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海面平静无波,正适合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入夜之后,毛文龙他们也已经补充好必须的物资,靠岸的船队静静的漂浮在海岸边。此地荒凉,并非南京的港口,四野寂静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异常。
立家三兄弟巡查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后,安排好值夜的哨兵后便一同回去休息。
两艘海盗船幽灵一般的出现在毛文龙船队的后方与前方,在夜色的掩盖下,一前一后已经形成了包围。双方相距三十几米时,海盗船降下船帆,出动十几艘小船,载着众多的海盗悄然摸向毛文龙的船队。
海盗的悄然到来,哨兵并没有发现,近百道与夜色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黑影快速的攀爬上商船,十几个哨兵已经在第一时间或被打晕或被杀死,而这一切都是在悄然间进行着。
直到有海盗失手,未能一招制敌,给最后的哨兵发出敌袭的警告。然而,此时的海盗已经全部登上商船,对于这一声警报,他们已经完全不在意。
打斗在此刻开始,船舱里冲出手持马刀或者火统的水手,与这些突然降临的海盗厮杀在一起。宁静的夜色被打破,荒凉的海岸一时间变得热闹无比,杀声震天!
立家三兄弟第一时间被惊醒,老大立辉拿上自己的兵器,立刻去寻找毛文龙。而老二与老三则拿上兵器冲上甲板指挥部下与海盗厮杀。
海盗大当家以及二当家,每人各指挥坐镇一条海盗船,此刻听到杀声四起。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再次扬帆起航,冲着毛文龙的商船俯冲而来。
毛文龙早已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他的身旁除了浩大之外,还有十几个亲卫。立辉直接冲了毛文龙的房间,看到毛文龙无恙他宽心了不少。
“外面发生了何事?”毛文龙沉声质问立辉。
“总兵,有海盗偷袭,老二以及老三已经去应付,请总兵放心,过一会便可以把这些海盗消灭。”立辉信心满满,这次出航,他的准备可是充足得很。
除了精挑细选的部下之外,还配备了目前最为先进的兵器,单单那些火统便足够那些海盗喝一壶的了。更别提还有许多身手高强的部下。
“砰砰砰……”
似乎为了印证立辉的话,外面突然响起密集的火统枪声。很显然,老二与老三已经开始指挥作战,训练有素的东江军水军,立刻变得有序起来,不再各自为战。
团体作战便是考量一支队伍是否精湛的最大标准,与海盗的各自为战,逞个人之勇不同,东江军每十人为一组,除了领队的队长之外,其余的九人排成三排形成一个九人的方阵,正好可以持续射击。
面对这样有序的进攻,而且还是这样凶猛的火统火力,海盗一时间便被打蒙了。
“该死的,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火统枪声?”大当家的船已经靠近了,却听到了密集的火统枪声,他顿时大吃一惊。
六子此刻便站立在大当家的身旁,看到大当家震怒的表情,他缩了缩脖子心里一阵后怕。眼前的情况已经明摆着,那些在他们眼里是普通的商船,可船上的人却一定不是普通的商人。
“大,大当家,要不我们先撤退,等刺探清楚情况后,再来报复他们?”六子小心翼翼的劝言道。
“啪!”回应六子的却是大当家愤怒的一巴掌。
“奶奶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大当家一巴掌直接把六子给拍在甲板上,而他却依旧怒气未消,抽出他腰间的佩刀,干净利落的一挥。
刀光一闪而过,血花顿现,六子连一声求饶都来不及发出,他的头颅已经在甲板上滚动起来。
两个海盗手脚利落的把六子的无头尸体抬起扔到海里,然后闷声不响的回到他们的岗位上。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迟疑,显然在他们看来,很是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