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除夕

夏清和夏柔没有想到石坚会突然说放假,在她们的眼中,石坚就如同他自己所讲的周扒皮一样,不停地压榨着两个人的时间,哦,也包括他自己的时间。虽然姐妹俩人对此毫无异议,但是听到石坚说起放假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二女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石坚。

夏柔说道:“放假?坚哥哥,你在开玩笑吧?”

石坚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夏柔摇一摇头,不过马上道:“可是用你的话讲,这不逢年不过节的……”

“谁说不逢年了?”石坚打断夏柔的话,笑道:“明天就是新年!”

“真的?太好了!”夏柔跳了起来,喊着:“我又长大一岁了!”

夏清看着妹妹的高兴样,也露出了笑容,问道:“坚哥,真是过年了吗?”

石坚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准确时间,但是按照我手表上的日历来说,明天就是新年。”

石坚穿越之后一直不知道确切的日期,但是根据季节的变化来看,应该和手表上的日历基本吻合,所以就按手表上的日历来确定日期了。明天就是石坚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公历新年元旦,也是石坚穿越的第一百六十一天。

夏柔还有点不相信,特意拉起石坚的袖子看了一眼手表,果然电子日历上显示是12。31,立刻在石坚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伸手道:“坚哥哥,你说的新年礼物和压岁钱呢?”

石坚一笑,道:“明天才过年呢,何况又不是春节,哪有压岁钱,有你还能花出去啊?”

夏柔不以为意道:“不管,我就是要压岁钱嘛!”

石坚知道夏清姐妹从来没有过过年,只是把每十二次月圆算作一年来计算自己的年龄,第一次过年对她们尤其是夏柔来说又新奇又高兴,又想起自己的钱包里还有几张软妹币,就拍了一下夏柔的小脑袋,说道:“明天给你,行了吧。”

夏柔立刻笑眯眯地点头答应,跑去抱着小萌玩了起来。

石坚拉起夏清的手,放在手心里紧紧握住,问道:“清儿,你想要什么礼物?”

夏清嫣然一笑,柔情似水地道:“我有你就够了,什么都不要。”

石坚不依不饶道:“那哪行?一定要给你礼物的,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

夏清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那我想要你说的玫瑰花,行吗?”

石坚的脸一下垮了下来,这寒冬腊月的去哪找玫瑰花啊,尤其现在还是末世。

夏清看着石坚那副模样,“扑嗤”一笑,说道:“逗你啦,我真的什么都不要。”

石坚却一拍大腿,说道:“不就是玫瑰花嘛,哥明天一定给你。”

夏清疑惑地看着石坚,想要弄明白他从哪里能找到玫瑰花。

石坚神秘地道:“天机不可泄露,娘子明日自知。”说完,不等夏清追问就先出门去了。

直到晚上,石坚才回到家中,面对夏清的询问,石坚笑而不答,气得夏清直想拧他两下。

公历的除夕夜在三个人的聊天中度过,第一次过年的夏清和夏柔都抑制不住兴奋,怎么都睡不着,硬拉着石坚让他讲述以前过年的情形。

石坚把以前过年的事情都一一向她们述说一遍,想到现在是除夕,就提到了以前年年演年年挨骂的春晚,说道:“记得2014年让赵本山当导演,可惜也没能看到就穿过来了,不然的话倒可以看看喜剧大师的执导水平会不会挨骂。”

夏柔问道:“有意思吗?”

“当然了,我给你俩学一段。”石坚一时兴起,跳下床学起赵本山的《卖拐》来,可惜夏清和夏柔没发现什么好笑的地方,只是应付地笑了两声。

石坚也没兴趣演了,感叹着说道:“这人的经历不同啊,笑点也不一样了,估计大忽悠也成丧尸了吧,不知道在丧尸圈里还能再忽悠瘸一个不。”

石坚的心情又有点低沉,夏清忙笑着安慰道:“其实挺好笑的。”

石坚摆下手,之道:“没事,本来就不好笑,我只不过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罢了。”

石坚信步走出房门,夏清和夏柔紧紧跟随着。望着天空那轮似钩残月,石坚长叹一口气,道:“以前过年的时候,除夕夜鞭炮声不绝于耳。你们听,现在除了风声,只有夜行的鸟兽叫声,一切这么的安静,静得让人都不敢相信这里有人曾经存在过。”

夏柔握住石坚的手,轻声道:“坚哥……”

石坚反握住夏清的手,略一用力,拦住她要说的话,就这样静静地望着那轮孤月,陷入了沉默。

夏清把夏柔揽在怀中,依偎在石坚的身旁,一起望着夜空,感受着石坚心中的那份孤独。她知道,石坚来自繁华的旧时代,那里物资精神生活极为丰富,既没有丧尸,也没有狼群,生存的压力与末世相比简直微乎其微,简直就是自己梦中的乐土,石坚口中的伊甸园。而石坚不明不白的穿越到了现在,虽然逃过变异成丧尸的危机,但是也陷入了无尽的孤独之中,那种即使有她相伴也无法解脱的孤独。

夏清握着石坚的手更紧了一些,不论什么时候,她都希望能紧紧地依偎着石坚,陪着他度过这一生,抚平他心中的伤痕,不让他孤单的前行。

“嘀、嘀、嘀……”一阵手表的闹铃声把三个惊醒,石坚看了一眼表,转向夏清和夏柔微微一笑,说道:“清儿,小柔,新年快乐!”

夏清和夏柔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遂同声道:“坚哥(哥),新年快乐!”

三个人相视而笑,夏柔伸出小手,翘着小下巴看着石坚,说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却是从石坚刚刚讲述中现学现卖的。

夏清也笑着凑趣,伸出手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石坚早有准备,伸手掏出钱包来,从里面抽出两张红票子,笑着递给二女一人一张,然后说道:“压岁钱给你们了,不要再要了啊。”

“那可不行,我还要礼物呢。”夏柔不依不饶地道。

“礼物?”石坚故作糊涂地问道:“什么礼物?”

夏柔一看石坚要赖账,就摇着姐姐的手道:“姐姐,你看他赖皮。”

石坚哈哈大笑,走到柴堆后面,拿出一个四方的东西来,举在手里,对着夏柔晃着,说道:“小柔,你看这是什么?”

夏柔忙跑过去,拿了一个在手中,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辨认。

这是一个桦皮做的小盒子,桦皮被石坚剥得很薄,只有两三层的样子,接缝处粘在一起。让人奇怪的是,盒子没有底,下面四角拴着四根细线,细线上吊着一个同样是桦皮做的小盒,不过封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小口。小口处和柴油灯一样用铁皮包着一根灯芯。

夏柔摇了摇下面的小盒,又闻了一下,确认里面装满了柴油,就试探着问道:“坚哥哥,这是你新做的油灯吗?”

石坚摇头道:“不是,再猜。”

夏柔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夏清。夏清拿过来看了看,想了一会才道:“孔明灯?”

石坚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两个呢,我们一人一个,自己拿笔写上自己的心愿,一会儿我们放孔明灯。”

夏柔早就对石坚所说的孔明灯兴趣十足,又听到石坚说要放孔明灯,欢呼着跑到屋里去拿笔。夏清柔情地望着石坚道:“下午就做这个了?辛苦你了。”

石坚笑道:“没,这个早就开始做了,下午我做的是这个。”说着又拿出一件东西放到夏清的手中。

夏清低头一看,是一朵用桦皮做成的花,立刻就知道这是玫瑰花了,心中就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蜜无比,娇声道:“谢谢你,坚哥。”

石坚把她揽在怀中,说道:“我没有办法找来玫瑰花,只能用它来代替了,希望你不要嫌弃,以后我一定送给你一朵真正的玫瑰花。”

夏清伏在石坚宽阔的胸膛上,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微笑道:“我不嫌弃,这就已经很好了。”说完,踮起脚尖,轻轻一吻。

石坚正要回以更激烈的吻,身后传来夏柔的声音:“笔拿来了,你们要写什么?”

俩人急忙分开,夏柔见惯不怪地拿着笔自己在孔明灯上写着,嘴里还念叨着:“你们继续,当我不在。”

石坚和夏清相视一笑,各自拿笔在一个孔明灯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待到三人都写完之后,石坚点燃灯芯,片刻时间,孔明灯便摇摇上升,渐飞渐高,脱离了树林的阻挡,高高悬在天际,竟然比那弯钩般的残月更要明亮几分。

三个人仰望着夜空中闪烁的孔明灯,心绪也随之一起飞扬,期盼着自己的梦想也能如同孔明灯一样展翅高飞,达到天空的最高点,然后被西北风向东南送去,渐行渐远。

同样的星空下,两个人正举杯向月,齐声道:“新年快乐!”

正要饮下杯中酒的时候,其中一个指向空中三点闪烁的光芒,诧异道:“那是什么,难道我老眼昏花,还是突然有三颗超新星爆炸?”

另一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不屑一顾地道:“孔明灯。”

“哦,原来是孔明灯啊。我还以为自己老到出现幻觉了呢。”说着和对方又碰了一下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忽然,两个人同时停住,望向对方,一口喷出还未咽下的酒,齐声道:“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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