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题？”
虚影一阵晃动，显得很虚弱，声音嘶哑，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不过听到选择题三个字，还是本能地出现了害怕的反应。
看着虚影这个样子，幽光连闪，自言自语地说：“这些黑色物质就是江王弄的手脚吗？啧啧！厉害啊！”
“吴天……你……能帮……”
“我做不到！”幽光平静下来，似乎很哀伤。
虚影轻轻地飘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转了两圈，随后来到幽光前面，“说……选择题吧！”
“你的身体受损严重，现在来看，还无法修复，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我用所有的能量修复你的身体，成功之后，你会完好如初，但坏处是，你会失去成为十级进化者的机会，永远失去！因为身体经过这番巨大改动后，已经不适合进化了。以后，你只能永远保持在七级进化者的层次，直到死亡！”
“另一个选择，暂时放弃这具身体，把你现在类似于灵魂体的状态注入一具新的身体中，等身体修复好了之后再回来。这种方式下的修复更加缓慢，对身体的损害很小，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进化，而且你相当于永久拥有两具肉体，以后没事还可以切换着玩儿。”
吴天开了个玩笑，不过，两人都没有心情笑，这个场面严肃得十分诡异。
“坏处呢？”
吴振轻轻地问。
“坏处……很多！”
幽光忽闪忽闪，良久，吴天说话了。
“这具身体必须和你的体型相似，要有生命气息，而且要相对完整，周围这些尸体是不行的。所以，你只能选择一个活人，或者，一只丧尸。不管是活人还是丧尸，被你占据身体后，他的生命气息会完完全全消失，也就是死亡。所以，相当于你用一个人或一只丧尸的命换你自己的命。”
“你要杀人还是杀丧尸？”
“在这地方想遇到一个人，难度不小吧？”
吴振有些自嘲，没想到这个险冒太大了，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等一会儿吧！丧尸会顺着血腥味过来的，你准备好，听我指令！”
吴天说完，安静下来。吴振百无聊赖地飘在空中，头部低下来看了看身体内流窜的黑色物质，看不出任何门道，望了望前面的幽光，说道：“吴天，我现在这样子叫灵魂吗？”
“你想多了。你认为的那种灵魂是不存在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也信？现在的你是所有的意识聚集体，你的思想、习惯、大脑活动等等能反应你是一个人的所有感觉汇在一起，就成了现在的你。当然也能称作灵魂，灵魂是主宰你的知觉与活动的存在。就是你！”幽光一晃，忽然飘到吴振眼前，吓得他向后一退。
“完全不懂！”
吴振抬起轻飘飘得手臂，向幽光摸去，却摸了个空。
“不懂算了，你就当是你想的那种灵魂吧！好好准备！等会儿捕捉丧尸还是要靠你。”面对一个死脑筋，吴天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趣。
在吴天的控制下，吴振从空间里退出。他清晰地感觉身体一重，就如同刚才自己是一团棉花，现在变成了一坨铁，这种吃力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左手心里，一丝丝能量流了出来，略过烂成一坨的躯干，涌进吴振的双手和大脑，让他有了一定的思考和战斗能力。
在能量的持续消耗下，吴振终于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现在，他已经熟悉了自己的大脑和双手，不过对于脖子以下的部分，他没了任何感觉。
哒！
哒哒！哒哒！
没过多久，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经过地面传递过来。
吴振的双拳松了又紧，默默积攒力气。他只有一击之力，容不得马虎。
不远处摇摇晃晃走过来十多只丧尸，眼瞳大多发青，是六级丧尸，有两只七级紫眼丧尸，其中一只的双瞳特别紫，左眼隐隐有变黑的预兆，几乎到了八级的边缘。
闻到人血的气味，丧尸们蜂拥而上，张开大口，疯狂地吞吃。
一只六级丧尸来到吴振身边，跪下来，张嘴便咬。
撕拉！
吴振腹部的烂肉被丧尸咬下一大块。
“抓~住它，别让它发出声音！”
丧尸还没来得及吞咽，吴振的双手探出，一手紧紧地拽着丧尸身上的烂衣服的前襟，另一只手伸进它的嘴里，死死地堵着，不让它说话。
唔唔！
吴振的身体没有生命气息，所以丧尸不知道这是个活的，面对突然袭来的双手，它也忘了该怎么办，徒劳地扒拉双爪，不过出于本能，它没忘了用牙床用力碾压嘴里的东西。
在另外的丧尸感觉里，这只丧尸可能是吃得太兴奋了，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它们怎么也想不到一具尸体在袭击它。
手被咬的鲜血淋淋，吴振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仿佛这只手不是自己的。身体毁坏太严重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感觉不到痛。
刚有这个想法，吴振的感觉一轻，猛然间，剧痛袭来。
在之前，吴振是在晕过去的情况下被吴天扯进空间内的，所以没感知到痛苦，这次却是在清醒状态下，灵魂被抽离怎么可能不痛？
痛！非常痛！
剧痛一闪而逝，身体又重新变得沉重起来。吴振感觉前一秒还在那个漆黑的空间内，这时候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是丧尸的灵魂安息之地！
丧尸没有灵魂，但它们有自己的本能意识，吴振身处的地方就是这里，它需要在其它丧尸赶过来之前消灭这只丧尸的意识，完全占据它的身体。
地上的吴振彻底成为了一具尸体，在这具尸体的左手心里，黯淡的灰色雪花印记一明一亮，骤然消失。同时，趴在尸体上的丧尸身体抖了抖，眼中的青光时明时暗，在它腐烂的左手心里，一枚灰色雪花印记渐渐浮现。
唰！
地上的尸体消失，在幽光身处的空间内出现。